柳儿的脑袋重重的砸在了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发出一道响亮的声响。
柳儿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传便了她浑身上下的每一道神经,连一声痛呼都来不及呼喊出来,便两眼一翻径直晕了过去。
公孙婉听到争吵声后急急忙忙地走出来,遥遥的就看到了眼前让她怒火中烧的一幕。
柳儿生死不值得躺在地上,脑袋边还涌出了一滩殷红的血,而叶瑾年就那般恍若无闻的抬脚迈了进来。
公孙婉的脸色霎那间的沉了下来,异常的难看,她远远地发出了一到怒喝,“叶瑾年!倘若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叶瑾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公孙婉带着心儿正气势汹汹的往这边赶,对上他的视线,公孙婉几乎是暴怒的吼道,“你到底对柳儿做了什么?”
“我不就是不让你进来吗,你好好的求求我不就可以了,你竟然敢拿柳儿出气,你是不是觉得我答应嫁给你就万事无忧了?”
然而,公孙婉瞪着叶瑾年良久,却始终不见他低三下四来哄自己。
向来脾气大的公孙婉忍不住了,她开口就是讽刺,“好你个叶瑾年,娶到手了你就不珍惜了是不是,我现在就带着心儿和柳儿回公孙家去!”
叶瑾年勾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语调竟是比怒火中烧的公孙婉还要冷上几分,“怎么,知道自己害死了人,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逃脱责任?”
公孙婉猛然间抬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瑾年不回不必的对上了她的眼睛,“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明白吗?”
叶瑾年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边的怒火,充满了怨天尤人的气息,“你为什么要拦着翠玉去找我?我的姨娘就这么让你厌恶吗?我就这般的让你瞧不起吗?”
“只有他叶祈年是天之骄子,是你挂在心尖尖上的人,我根本就不配出现在你眼前,不配站在你身边,我就是活该永远卑微的生活在没有人注视到的角落里,永远的像条狗一样活的没有尊严!”
“你说啊!你说啊!是不是?我叶瑾年是不是从未在你心里有过任何一丝一毫的位置?”
“否则的话,你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我的姨娘去死?”
叶瑾年整个人几乎陷入了癫狂当中,沉浸在一股难以接受的情绪里,怒火不断的燃烧,刺激着叶瑾年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她死了你知道吗?我的姨娘,她死在了那满天的大火里。”
“尸骨无存!”
此刻的叶瑾年已经被愤怒和难以置信的悲痛淹没了所有的理智,在恶念的驱使之下,他将这所有一切的责任全部都怪罪在了公孙婉的头上。
“是你!就是因为你拦着翠玉,活生生的让姨娘被烧死!”
叶瑾年悲痛用双手死死的捂住了眼睛,试图不让泪水滴落下来,但那抑制不住的眼泪却还是润湿了眼角,“为什么……”
“我明明对你那么好,这么多年我叶瑾年可做过哪怕一丁点对不起你公孙婉的事情?”
“我……”公孙婉用力地张大了嘴巴,喉咙蠕动半天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没有想要害死连翘的,她只是以为连翘得罪了云励寒,云励寒只不过给予她一些轻轻的教训而已。
她没有想要害死人的。
公孙婉一张脸涨得通红,她原本的那些气势在这一瞬间弱了下来,“我……我不想的,我没想到让姨娘去死的……”
公孙婉有些手足无措,虽然她娇纵任性了一些,却也从未想过要害死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公孙婉难得的在叶瑾年面前低了一次头,“对不起……”
她试探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撒娇的去抓一抓叶瑾年的衣袖。
然而,叶瑾年接下来的动作却完全地出乎了公孙婉的意料。
他带着厌恶的眼神淡淡的瞥了公孙婉一眼,随后,在她灼灼的目光之下,躲开了她的触碰。
霎那间,公孙婉感到了心头一痛,相识这么多年以来,叶瑾年还从未用这种态度对待过她。
原本因为连翘之死而强行将怒火压下去了的公孙婉,在叶瑾年如此毫不留情的动作之下,再一次的愤怒了起来。
她不由自主地用上了往日里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叶瑾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向我认错,否则的话,那个后果不是你能够承受的。”
“呵——”叶瑾年冷冷地发出了一声嗤笑,他头一次发现公孙婉这个女人竟然是这般的恶毒与愚蠢,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为了这样一个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女人,从而导致了如今这副结果。
曾经的他竟然那般恬不知耻的苦苦追寻在她的身后,他到底是有多眼盲心盲啊……
怒火中烧之下,叶瑾年几乎穷尽了所有恶毒的词汇来形容他心目中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公孙婉,你以为你还是公孙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吗?你别这么天真了,可以吗?”
“成亲现场闹出了那么不堪的一幕,让整个公孙家都成为了笑柄,他们都已经抛弃你了,你知道吗?”
叶瑾年肆无忌惮的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与愤懑,此刻的他再也不会替公孙婉着想一分一毫,“恶毒,愚蠢,自私,就你这样的女人,别说他叶祈年了,也只有曾经瞎了眼的我才会喜欢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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