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看向女人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如果他没看错那个标志,应该就是天龙人给奴/隶的烙/印飞/龙/之/蹄。
最后,是在女人拼接全力后的一声呻/吟中和落地婴儿的哭泣声中结束。
一结束,女人就瘫在了船上动弹不得,糖果手杖从她无力掌心中滑落到地上,旁边陪同全过程的船医也筋疲力竭倒在地上,喃喃道:简直比和海军打架还累人。
佩罗斯佩罗把刚出生的婴儿,放在温度合适的水盆里清洗干净,婴儿只是哭了几声,渐渐就老实下来,等到佩罗斯佩罗用干净的浴巾包裹她,送到女人怀里时,她已经安然的睡了过去。
女人看了一眼身旁的孩子,大汗淋淋的脸上展露出笑容,她用脸颊轻轻贴在婴儿脸上,眼角流下了至今为止的第一滴眼泪。
谢谢你,愿意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亲爱的贝雅托莉丝。
奇怪的说法,佩罗斯佩罗心想,孩子何时能选择自己的诞生权利了,他也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对那个弟弟妹妹说过感谢的话语,对他的母亲来说,孩子就是有用和没用之分,对于前者她也只会是表现出满意而已。
普通的母亲是会感激自己孩子的诞生的吗?
不想再去看的佩罗斯佩罗离开了房间,因为生产错过了下船的时间,接下来就算她不想都要跟着他暂时回到万国了,希望不要引起什么骚动就好。
来港口迎接他的弟弟妹妹看到船上下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会发生什么他已经预想到了。
您看起来在烦恼啊。
意外的声音响起,佩罗斯佩罗诧异的转过头,这才过去不到十几分钟,方才还虚弱濒临死亡的女人,这会尽管虚弱却还是有力气走到他面前,冲他微笑。
微凉的海风拂过她的身上,带起长发起舞,也让她打了个喷嚏。
回房间里去吧,你身体还很虚弱。他下意识蹙起眉头,女人满不在意的摆摆手说:请不要担心,我不会死的。
不,没人说过你会死
在他无语的视线中,女人像是漫步在自家后花园一样,伸了个懒腰,把手搭在船栏上,惬意的枕了上去。
终于结束了,生孩子真的好辛苦啊,我都好久没感觉身体这么轻松了。
她嘀咕的样子和普通人家十几岁的小女孩没有区别,只是联想到那个烙/印,这一切就不普通了。
你原来是天龙人的奴/隶?
他没打算顾忌什么他人伤疤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就问了,她眨了眨眼,也风清云淡的承认了:是啊,大概是我六七岁的时候吧,被抓走就成了奴/隶。
那淡定的好像今天是多吃了一碗饭的语气,令佩罗斯佩罗嘴角抽了抽。
这女人果然那里不对劲。
多年的直觉告诉他,他应该立马把这个女人放在某个岛上,绝对不能带回万国,就算为此他要转航再回去,多花费些时间也值得。
佩罗斯佩罗大人,是妈妈的电话!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正确的,只不过晚了一步。
佩罗斯佩罗,你救了一个不死族的女人是吧?把她带回来见我。
简单明了,却一点也不给拒绝的语气,佩罗斯佩罗挂断电话,让部下拿走电话虫,再回过身,女人还站在哪里,风吹来一片云朵遮挡住了她上方的阳光,一时间那双眼睛不再闪耀善意的光芒,变得锋利、暗沉。
你叫什么名字?
之前他都没想过问过她的名字,是因为不会再有交际,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罗莎莉。她一字一顿,像是为了弥补虚弱无力的身体,而倔强的咬牙念出的一样,那之后就算云朵飘走,阳光重新照在她身上,那双眼睛也没有再变得柔软了。
到了今日,佩罗斯佩罗还会问自己,当初没救罗莎莉或许才是对的。
因为,如果不是他救了她,也不会让妈妈知道她的存在。
不死族这个大海上类似于传说中的种族,比起皮毛族和鱼人族,他们和普通人类毫无差异,唯一不同就是不死,除了海水之外没有可以杀死不死族的办法,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生来拥有和其他人生物不同的命运,他们一族精神要么是强大到变态,要么是弱小到自我毁灭。
这个女人罗莎莉显然是前者。
你何必自讨苦吃呢?从她登岛过去三天了,连续三天三夜的拷问,还不得不和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分开,换做谁也受不了,佩罗斯佩罗就是不解。
不是没给她们活路,妈妈提出的要求简单到简直是奇迹,只要她说出族人们隐居的地方,她就可以和孩子安然无恙活着离开。
她倒好,一口拒绝了,忍受三天三夜皮肉之苦,也不松口的意志力,该说不亏是不死族吗?
呸。罗莎莉双手被铁链束缚在两侧,她头别向一边,吐出一口血沫,抬起头,狼狈的脸上,一双红瞳亮的惊人。
我说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我不会背叛我的族人。
说这种话的人,我见多了。佩罗斯佩罗气笑了:你为那些没有血缘的人考虑,怎么不为你的亲生血肉考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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