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被他欺骗,我们憎恶的敌人总是会用这种伪装欺骗我们的感官。)
(审问!!审问!!!)
梵梅洛巡视员伸出手,缓慢地抚摸象征着自己无上权威的监督之眼徽章。洛这一生命体的思维正在分裂,敦促着梵梅洛履行自己的职务。
多年以来,他所经手的案件大多繁琐且级别不高,大多是异种族文明沟通不畅导致的普通冲突,以及一些无关紧要的迷信流言。
他盯着陈放在桌子上的证物:一把小刀。这把亵渎的小刀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这将是他入职以来最大的一次机会。也许他真的有爬上监察官的那一天。
门被敲了两下。
瑞琪儿走了进来,她对他汇报了一个消息。
一张男孩的照片浮现在了空中。瑞琪儿说:“荆刺星办事处传来了消息,有其他派系的人在荆棘星找过一个男性智人。从照片来看,就是他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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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星泉睁开双眼。
他被挂在一面墙上。他的双臂被金属镣铐分开束缚。他的喉咙干渴不已,每呼一口气都仿佛在灼伤自己的咽喉,所有的骨头都在颤动,无声叫嚣着疼痛。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迷茫地想着。
很快他就想了起来。
在将刺尾蜥杀死之后,还没等他回过神查看小罗斯的伤势。他就被一群异星人围住了。那群人是小罗斯曾经提过的“监督之眼”。
他被他们抓住打晕,等他醒来后就已经被拷在了这里。
一个居高临下的影子压在了他的脸上,他看见了一张青绿色的面具,但那面具却如活着一般流动着表情,凶恶而让人恐惧。他听到那些人称呼他为梵梅洛巡视员。
这位巡视员冰冷的眼神正盯着他。
“这是你的小刀。”巡视员说道,颜真送他的那把此刻正躺在梵梅洛巡视员的手上,这看起来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小刀,在灯光下闪着银色的光芒。但是在刚才,它却爆发出了惊人闪耀的光华,将那个可怖的凶兽焚烧殆尽。
“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把刀?”
这是颜真送给他的小刀。刘星泉低下头,保持了沉默。
“你的刀是从哪里来的??”他示意一个随从拽起了他的头发,“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只是想救小罗斯。我只是想救我的朋友。
小罗斯,他还活着吗?
他最后的印象是倒在血泊中的他。
“别以为沉默就能糊弄过去。”梵梅洛巡视员冰冷地重复道,“说,你的刀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颜真送给我的刀。但如果我说出口,他们一定会去找颜真并且伤害他吧。
刘星泉说道:“我不知道。”
狠狠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他的神经尖叫着悲鸣,肺部的空气几乎爆炸。痛楚让他惨叫着呼喊出声。
“我们的时间不会很多。”梵梅洛巡视员的声音冰寒刺骨,“你也许是因为无知被人欺骗误入歧途。如果早点说出来,我们也会去帮你。”
“小刀是我捡来的。”刘星泉喘息着说,“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次他没有挨打,梵梅洛巡视员的几个随从拖上来了一台机器,他们将他绑在了机器上,机器上的红色光点闪耀个不停。这是什么?刘星泉恐惧地望着这台可疑的灰色设备。
“不要妄图隐瞒,不要耍什么心眼,我们终将知道一切。”
刘星泉吸了一口气,保持了沉默。
机器启动了,伴随着嗡嗡的声响,刘星泉似乎看见了数千万的银色光芒钻进了自己的体内。他想挣扎,但身体却无法动弹。他体内的五脏六肺都在惨叫,心脏似乎正在疯狂地挤出喉咙。
他想吸气却连一口气都呼不了。他惊声惨叫,恨不得用双手掐死自己,仿佛这样才能从痛苦中解脱。这痛苦是如此的漫长,漫长到他几乎发疯。机器终于停止了。
他瞪着双眼喘着气。他想抓烂自己的皮肤,抠下自己的眼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转移自己身体痛苦的注意力。但他被牢牢绑缚在机器上,动弹不得,最后只能狠狠咬自己的嘴唇。
“感觉如何?”梵梅洛巡视员说,“这只是最普通的刑具。”
他想起了小罗斯曾经对他说的话。被监督之眼带走,拥抱死亡才是最大的仁慈。
梵梅洛将刀出示在他的眼前,“这是你从哪里得来的??”
我也想知道,这把小刀究竟是什么来头。刘星泉虚弱地瞧着梵梅洛巡视员手中的小刀,刀柄之上有一个衔尾蛇的纹章。这纹章代表着什么?他曾经问过颜真,颜真也说不知道。他们当时都以为这是一把普通的小刀。他相信颜真把刀赠送给自己的时候也只是当做一个普通的礼物。
“你和隐秘之蛇是什么关系?他们派你上无瑕号的目的是什么?”
隐秘之蛇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这刀……到底是什么?隐秘之蛇是什么?”
“这把小刀是禁忌的亵渎之物。隐秘之蛇是联邦之大敌。”梵梅洛的面具泛起了波纹,他的脸变化为一个更加亲切的面貌,他原本寒冰般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许多,“给你这把刀的人是要利用你达成肮脏的目的。孩子,你现在将一切都说出来都还来得及。”
刘星泉向上瞥视了一眼这台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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