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保住富贵荣华,最便捷的法子便是与皇室联姻,当年亲妹妹闹到几欲要与齐王和离的地步,也导致世子与郑家关系不亲近,好容易求得一门好亲事,郑慎怎舍得放手?
可叫了好几声,魏玹都始终没有回应他,仿佛没瞧见他般一步步走了出去。
吉祥在后头与郑慎交涉。
纪乾则担忧地跟上来,“世子,您没事罢?依依说不准是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属下这就亲自带人去……”
没等他说完,魏玹便一语不发地上了马,绝尘而去。
他要亲自去找。
不论如何,他定不会要她出任何事。
*
郑家马车中,郑婉莹在母亲怀中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这些时日所受的所有委屈,她一句句地说给郑夫人听。
郑夫人难以置信,惊掉了下巴。
外甥竟为了一个卑贱的奴婢这样对待她的掌中明珠,宝贝女儿!简直该死!
“退婚!回去就退婚!”郑夫人一拍大腿怒道。
“不要!”
郑婉莹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哀求道。
她虽怨怼表哥,却不想因此失去他,“阿娘,表哥只是一时被那婢子蛊惑,不要退婚,我这辈子,只喜欢表哥,我只嫁他!”
郑夫人心疼得也流下了眼泪,苦苦相劝道:“三娘,你这又是何必?如此执迷不悟,他会为了一个婢女这般待你,日后你嫁他,王府中必定是妻妾成群,那样你会快乐么?”
“我不在乎,”郑婉莹眸中泪光盈盈,喃喃道:“从第一次见到表哥,我就欢喜他,我只想嫁给他,他要纳妾我不会管,只要他心中有我一寸的位置,便足矣……”
入夜,人依旧没寻到。
王府派去大量的人手,甚至调动了禁军只为了寻找一个婢女的踪迹,脾气暴躁的齐王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踹开湛露榭的书房门,“魏云卿,你究竟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还想不想要这门亲事了!”
魏玹面无表情地看着齐王,冷冷道:“那便,不要了。”
“让开。”
齐王傻了眼,拦在他面前破口大骂:“畜生,你敢!!你今日若敢踏出王府半步,你就别再回来!”
魏玹绕过他就走。
齐王气急败坏,拔出侍卫的刀就驾到魏玹的脖子上,咬牙切齿道:“魏云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要让整个齐王府沦为天底下的笑柄!”
魏玹冷笑一声,“从出生开始,我就是一个笑柄!”一个被质疑过血统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没有得到过半分父母疼爱的孩子,不是笑柄又是什么?
魏玹手如迅雷般猛地砍在那冒着寒光的刀刃上。
“咣当”一声,齐王手中一震,刀断成两半掉落在了地上。
齐王睁大双眼,也瘫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魏玹走了出去。
圣人听说魏玹要退婚,惊得都从龙椅上走了下来,“你说清楚了,婚期都已经定好了,怎的突然就要退婚?!”莫非是郑家的小娘子做了对不起侄儿的事?
吉祥支支吾吾,主子要他来时也没让他编理由,欺君之罪不可犯,他只能战战兢兢地说了实话。
“郑家娘子心术不正,先前便多次欺辱世子身边宠爱的侍婢,此次又被贼人掳走将近一夜,虽已寻到,但、但到底清白不辩,又毁了容貌,实不堪为婚配……”
圣人叹了口气。
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女子最重要的清白和脸没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日定要闹得满城风雨,为了此事说出去固然不好听,但也不能白白叫自己的侄子吃哑巴亏啊。
圣人到底是偏心魏玹,最终协调着齐王府与郑家将这门亲事给退了。
不过为了安抚郑家,圣人亲自将郑慎召入宫中,不知是圣人允诺了郑慎什么,总之郑慎从宫中出来的时候,笑逐颜开,脸上丝毫不见女儿被羞辱的难受与痛苦。
郑府,郑婉莹听到这个消息后宛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鞋子都没穿便飞奔出去,疯疯癫癫地逢人便问:“是不是表哥怀疑我的贞洁,是不是嫌弃我不漂亮了?我是清白的,我是被那群贼人害的啊!表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她哭得凄厉又哀恸,郑夫人强行令婢女将女儿绑回了闺房,对着已经疯癫的女儿默默流泪。
深夜,郑婉莹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此处,不是她的闺房。
她看见黑暗中坐了个人影,哭着扑到那人影的脚下,毫无知觉危险临近,痴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呜咽痛哭:“表哥,我是清白的啊!你为何不要我了,你怎能为了一个贱婢如此无情,如此践踏我的一片真心?表哥你负我啊!”
“我才是你的妻子,是与你血脉相连的亲表妹!”
“闭嘴。”
魏玹一把攥住郑婉莹的长发扯到面前,阴森森地说:“我问你,是你推的她,嗯?我的好表妹,你推了她,说说,是不是打了她两个巴掌,扒掉她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怎么不说话,说,说!说实话,我好给你留个全尸,下去陪你那好婢子!”
郑婉莹也不知是疼得还是吓得,眼泪直掉,颤抖着道:“表哥你做什么,你放开我,求求你,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放、放开我……”
魏玹突然扼住她的咽喉,郑婉莹脸色红紫,死死地扣着男人粗壮的手腕,一向温文尔雅的表哥怎会跟个疯子一般掐她的脖子,还扬言要给她留个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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