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也怒气冲冲的道:“我是诚心诚意,你却如此想我,实在是让人伤心,若不是家中困难,我如何只备这几个菜。”
“你想吃好的,合该早些时日好,如今我日子艰难得很,对不住,不是富贵人家,配不上你这伯爷,你还是去别家吃好的吧。”
他一边说一边推着昌东伯走,昌东伯就有些心虚了,他立马笑起来,“常贤弟,是哥哥的错,你别生气啊。”
然后拉着常得明坐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是被人骗了?”
不然家财瞬间没了?
常得明:“那倒是没有,只最迟年末,便是青州跟蒙古开边境商市的时候了,我们几个兄弟寻思去筹点银子让人做点小生意,到时候也能拿点红利。”
昌东伯没有听说过啊!
他哪里能知道这般的消息。
常得明小声道:“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你自去打听打听就可以打听的到,只这路不明白,我们也没有打听到大赚银子的路,只能是掏空了家底,去探个路。”
“我们算是赌一把了,但是赌不对,这银子就打了水飘,我这几日天天被家里的母老虎骂呢。”
昌东伯哪里还不知道常得明的意思,这是说不愿意带他玩。昌东伯心里有气,却又无可奈何。正如常得明说的一般,他没有放手一搏的勇气。
但是这桩事情就在他的心里扎根了。他吃不下睡不安,整日想着这事情。然后他就想起了另外一个拒绝过他的好友。
秦兰松。
秦兰松是吏部的主事,之前昌东伯回京都就是找他的关系。本是十拿九稳的事情,结果成了空。
这次昌东伯重新出来访友,便被他拒绝了,去了两次都不在,昌东伯有自己的尊严,他就没有再去过。
不过现在是真需要秦兰松,他便也不要尊严了,一个人蹲在秦家的墙角,等了两三天,终于蹲到了。
秦兰松:“……”
哎!
早知道就换个门了。
他只好笑着道:“原来是沈兄啊,好久不见了,你怎么如此消瘦。”
昌东伯也笑着说,“是啊,我颓然了一些日子,现今终于好些了,便上门讨口酒喝。”
秦兰松就请了他进门,昌东伯摇头,“兰松,咱们两个自小一起长大,我有些事情只信你,你如今不喜我,我便不给你添麻烦,只望你看在我们自小相识的份上,告诉我一句实话。”
秦兰松心中厌烦,面上还要客气,“你说。”
昌东伯便说了青州边境之事,“这是真的吗?”
秦兰松瞬间就想到了沈怀楠。
沈怀楠如今算是太子面前得意的人,又跟英国公府交好,怎么看都前途不可限量,比昌东伯好多了。
他想了想,觉得可以卖沈怀楠一个好。
他点头,“是啊,这是一定的,我可以给你打包票。”
他低声道:“这里面能谋的利你比我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昌东伯心潮澎湃。他觉得自己可以去做这个生意。
当然,不能做商贾之事,必定要谋个小官。
他就又去找常得明了。
当他说自己想做个官的时候,常得明一点也不意外。他也不立马答应,只说要想想。
昌东伯知道如今只有常得明能帮他,便许诺好处。常得明都要笑死了,他写信问盛瑾安:“要多少银子?”
沈怀楠也在,直接让盛瑾安回,“掏空大半个家底。”
常得明啧了一句,然后尽心尽力去办。
终于在七月的时候,将昌东伯送走了。
一个青州的边境小城县令。
走之前,常得明保证,“这是我打探出来的,绝对是贸易的地方,虽然不是最重要的地方,但是总能喝口汤。你在这里……你懂吧?我还靠着你呢以后。”
昌东伯高高兴兴的离开。
杨姨娘带着一家子人没有跟着去。
昌东伯觉得一路上颠簸,小儿年幼,别给折腾没了,他这个年岁,再想要孩子就难了。
然后自己轻车上阵,再次有了一丝对未来的期盼和朝气。
他走了,常得明就把书信都烧了,亲自去见了盛瑾安,问,“那地方跟边境商市真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盛瑾安点头,“放心吧,没有,你要是真做生意,也别去那块。”
常得明知晓了,他道:“如今他入了官身,无召不能回京,沈三郎尽然可以放心了。”
沈怀楠是很放心。
至少明年他和邵衣成婚后,邵衣一次也不用去看昌东伯的脸色。
他去文远侯府,正好碰见徐氏,她挺着个肚子还为他操心,“东西要早早备下的——喜糖你们喜欢什么样式的?这个可要让人早早订了,明年三月成婚的多,定晚了都没有好铺子做。”
沈怀楠真心实意的感谢她,“大嫂嫂,我想要鸳鸯和大雁样式的,等晚上回去我画给您,只寥寥几笔,就可以把鸳鸯和大雁的模样画出来,点心盒子做的时候也简便。”
又想了想,恭恭敬敬的退在一侧,问:“大嫂嫂,您要是有时间,我便给您说说我的想法?”
徐氏其实只是在礼貌的问一问!
但是沈怀楠如此认真,她只好说,“行吧。”
沈怀楠就拿了纸笔,不仅将喜糖画了一个模子,还要换成套的碗筷和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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