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平在旁边看着,笑道:“他真可爱,对吗?”
折邵衣点了点头, “盛九兄赤子之心, 难能可贵。”
宁平翘起嘴角, “我如今真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折邵衣看城门的方向, “我家那个也是赤子之心——怎么还没有出来呢?”
宁平想起沈怀楠拍太子马屁的场景,撇撇嘴,“你家那不是赤子之心。”
跟澹台老大人都开始学老奸巨猾了。
探花郎骑马游街的时候,整个人笑意盈盈,因为实在是长得好,笑起来让人好似如沐春风,又有高头大马,衙役开路,锣鼓齐鸣,气势十足。
折邵衣手里拿了荷包和鲜花站在酒楼上,见他四处张望,就知道他在找自己。
她倚靠在二楼窗户边,探出头去,朝着他喊了一声,“探花郎——”
沈怀楠蓦然抬眸,光隙入目,美人入眼,她盈盈而立,衣裳随风而微微浮动,如同浮游在天地之间的美物。
勒马,抬头,朝着二楼喊,“探花郎之妻——出来一日,该要回家了。”
折邵衣笑起来,朝着他丢花朵,“你实在是生得好看,该以鲜花荷包配之。”
荷包不能全部接得住,但是气氛是到这里了,便有其他的荷包和鲜花朝着沈怀楠丢去,更有卖花的姑娘们笑嘻嘻问,“折家姐姐,我们有花,您要吗?”
折邵衣笑盈盈朝着下面的卖花姑娘们道:“我都买了——都给探花郎撒上。”
秦青凤十分羡慕,“探花郎走花路啊——”
折邵衣哈哈大笑,“下回给你也走一次。”
秦青凤,“那我也得个武探花。”
宁平在一边看盛瑾安,见他眼热,“你也想要?”
盛瑾安老实的很,“我倒是没有这个本事。”
不过真壮观啊,那么多撒花的小娘子。
消息传到皇宫里,皇帝正在跟户部尚书说沈怀楠入户部的事情。
户部尚书姓姚,名俊。年轻的时候也是探花郎,皇帝道:“探花郎见探花郎……朕记得你年轻时候长得可比沈怀楠好。”
姚尚书笑,“陛下还记得臣年轻时候的模样?”
皇帝起身,将一本折子拿在手里,一边翻看一边道:“爱卿甚美,朕可忘不了,当年你打马游街……”
正说着,就见太子兴致冲冲的进来,见了皇帝,先行礼,姚尚书也冲着他行礼,一顿礼毕,皇帝问:“你看着很是高兴啊?”
太子这才道:“父皇,您是不知道,沈怀楠今日可真是实实在在的走了一遍花路。”
“那阵仗,可不少。”
皇帝笑起来,“是折九丫头做的吧?”
太子:“是。”
皇帝:“你还有其他的事情?”
太子:“是北城的差事,父皇要是有空,儿子就跟您说一说。”
父子两个就去说话了。
姚尚书立在一边,听这父子说话,心里直犯嘀咕。陛下今日虽然不是单独说沈怀楠的事情,也将其他人的官职一并说了,但是确实可见,他是欣赏沈怀楠的。
而且,沈怀楠殿试的时候写的那一卷字,颇有几分想改革的气势在里面,他是澹台思正教导出来的,又是跟着太子做事的,他的念头可以说,多多少少有太子和澹台思正的意思在。
怎么,他是想要改赋税吗?
赋税……来户部,陛下亲点,又亲自跟他说,这里面没有点深意,姚尚书都不敢相信。
而且太子对他也很亲近,一口一句怀楠,姚尚书就知道,这沈怀楠怕是前程差不了。
他跟沈怀楠也算是熟悉,当时他跟着太子在户部跑事情的时候,就可以看得出这个人是稳扎稳打的,不浮躁,也没有小心思,是个做事的人。
这些年,他有君子之风,师承鲁山书院的夫子,有处理差事的能力,跟随澹台思正,他有一张好嘴巴,户部没有人说他的坏话,太子对他也很满意。
姚尚书思来想去,还是愿意给沈怀楠一些便利之事。
他心里有了主意,回去的时候就户部侍郎兰重,“他这个人,你比我熟悉,你了解多少?”
兰重想了想,只说好话,“是个好小子,能跟着澹台老大人学东西,说明不差,只是澹台老大人……”
那名声其实很差。要是沈怀楠学他的本事,那怕又是一个孤臣奸臣之相。
姚尚书见他一言就说出关键之意,眼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敲了敲桌子,“但陛下似乎对他很是看重。”
他道:“且澹台思正自出现在世人面前,就是一副孤臣之相。沈怀楠却不同,他是太子的人,太子手里未来的一个重臣。”
“澹台思正脾气硬,他却不同,见人就笑,逢人三分情义,看起来赤子之心,你看去年的寒冬大雪,他跟盛家九郎一起,牵头救治雪灾……不似澹台思正那般心硬。”
兰重斟酌了一下,回道:“一样的米,还养百家的人,虽然是先生,但也是讲究本性的。只看他的夫妻折家九娘,做的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她们做事情,不图钱不图利,只图个千秋功绩。”
这点,他们走到这个位置上的人,还是看得清的,沈怀楠如今要做的事情,也是从百姓出发,这就跟澹台思正有很大的不同。
兰重:“且行且看吧,这个人,目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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