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人多事忙,怕是已经忘了,张妈问过几回,那边只是说知道了。她又不能自己厚着脸皮去求人家送她出去上学,钱是人家的,这是一笔生存之外的多余支出。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今天的穿着,棕色短袖针织衫加一条牛仔裤,虽然简单但她不觉得不得体。
江晚照笑笑说道:“现在可以网购,衣服一样好看。”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还是咬咬牙该把高中念完。
拿着初中毕业证,出去都找不到工作养活自己。
“小姐......”张妈停下手中的活计,正了正神色,叫了她一声。
江晚照知道她有话要说,静静等着她开口。
“这几天他们回来,你就多陪着他们,除了江晴小姐还有其他的少爷小姐一起来玩,你们大家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如果你一个人闷着,我倒怕先生太太他们不开心,在外人面前显得像是家里亏待你一样。”
江晚照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想清楚了这一节。
张妈又继续说:“快回去待着,他们在了你就不要往厨房里来,更不要来帮我洗碗,给他们看见了不合适。”
“我知道,”江晚照这回回答得很快,“不会进来给你添麻烦的。”
张妈满意地点点头。
江晚照喝完牛奶,转身回去,谁知张妈又叫住了她。
张妈胖胖的脸上的肉微微挤在一起,像是有些纠结,最后又说:“不过给先生太太看见了也好,兴许觉得你懂事。”
江晚照侧了侧头,也没有回应什么,幸好张妈今天事多顾不上,早就转过头去忙自己的了。
趁着人还没来,江晚照反正也闲着没事做,索性上上下下把别墅转了几圈,看看哪里还有什么不妥当的,特别是几个房间,马上就要有主人和客人入住,不能出岔子。
别墅算上地下室一共四层,老式的结构,里面房间极多,一间间开门仔细检查极费时间,一不留神就到了下午。
就在江晚照关上三楼最后一间客房门的时候,就听见张妈在楼下喊她。
江晚照的呼吸一滞,探头往三楼走廊尽头的窗子望了望,隔了大片的绿荫过去隐隐能看见海,海边有一条长长的公路,此刻正有几辆黑色轿车有序开过。
她连忙跑下楼。
等江晚照好整以暇与张妈和老贾站到大门口时,第一辆车正好缓缓停下,后面几辆车坐着江晴好友,以及跟来的佣人们和行李。
车上下来江家一家三口,江建柏亲自给后座的妻子和女儿打开了车门。
江晴从车上跳下,接着立刻跑到车子另一边,亲昵地挽住了正下车来的夏静的手臂。
当一家人站到江晚照面前时,江晚照脸上的笑容更盛,开口叫到:“爸爸,妈妈,晴晴。”
江建柏比起江晚照上次见到又要略胖了一些,不过他个子高,这点胖倒让他看起来不至于太瘦,身材匀称,只是脸上还是添了几条皱纹。
一旁的夏静还是先前那样,岁月很少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保养得宜,连双手都仿佛少女一般,身上精致得体的套装让她多了些少女所没有的稳重大方。
她的目光也在打量着江晚照,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目光最后落到江晴身上又变回温柔,说:“倒比我们晴晴长得高一点。”
江晚照一点不为夏静的目光和话语所动,依旧保持着笑容。
独自生活在这里的日日夜夜,她早就习惯了。
这时江晴已放开夏静,过来挽住了江晚照,亲亲热热的,就像一对姐妹。
“妈妈,我们是姐妹,”江晴朝夏静嗔了一下,“晚照高一点就高一点。”
她与夏静长得很像,又多了些小女孩特有的娇憨与可爱,眉眼弯弯,但比夏静要稍稍矮一点,更没有遗传到江建柏的身高,或许还会继续长。
这段对话没有再继续下去,因为后面的车也陆续到了,江家作为东道主自然要接待。
自第二辆车上先下来了一个少年,说少年可能已经不大贴切,他明明二十左右的年纪,却一点都不带少年的青涩,穿了一件白衬衣,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睛,爽朗清举,皎如朗月。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深渊囚鸟》,年后开
宁如二十岁时在风月场里被贺遥文领回家,
都说她娇艳欲滴却又庸俗不堪,
遇到贺遥文是她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从此宁如是贺遥文的金丝雀,
存在就是为了让他时时把玩欣赏。
所有人都以为宁如只爱贺遥文的钱,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爱他爱得有多卑微。
她用七年的时间企图捂热他的心,只想他眼中有她,
而他从始至终只是将她亵玩,让她永远离不开他。
后来,宁如终于看透跑路。
某日醉酒,贺遥文却当众宣布:“不是情妇,是女朋友。”
再后来,他找到她的踪迹,
瓢泼大雨之中,她撑着伞从他身边走过,
眼神冷漠又轻蔑,笑意带着嘲讽。
贺遥文忽然明白了她七年里的痛苦。
他抓住她的手臂,生平第一次哀求:“不要走了。”
宁如将他甩开,掸掸被溅到的雨水,笑得更加冰冷。
“好啊,你把我失去的东西都还给我,包括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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