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
因为不进食, 精神也跟着萎靡了下来。
当初那个精神奕奕的beta, 好像已经变成了上辈子的事情。
城决感到焦灼, 煎熬。
他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痛苦。
这样的情况下去,别说是孩子,恐怕连孩子的父亲也保不住。
夜深,城决坐在床边,静静地流着眼泪。
寂静的房间内,回荡着城决压抑的哭声。
“桥桥……是我错了……”
“你别折磨自己,有什么冲我来……”
“我求求你了……”
桥上愚置若罔闻,没有反应。
桥上愚的漠然和熟视无睹让城决痛苦煎熬,心脏宛如被放在火上灼烧。
他的体重每减少一点,便就让城决的精神状态愈发濒临崩溃的边缘。
第五天,在再次得到心理医师没有好转的回复后,城决终于克制不住,一把掐住了心理医师的脖子。
“你真的尽心治疗了吗?!为什么他还是没有好转——”
心理医师被扼住喉咙,面色发白。
他声音颤抖惶恐。
“城先生,心理治疗需要患者进行配合,可患者现在是拒不配合的状态……”
“都是借口!”城决歇斯底里,“你不是最专业的吗?你不会想办法吗?!”
“我已经在尽力想办法了先生——”
就在这个时候,下人慌张的从三楼跑了下来,来到了城决的身边。
“先生,夫人他又吐了——”
城决一听,一时间那还顾得上什么心理医师,他连忙松手,立刻转身上了三楼。
来到三楼,望着beta瘦削的面颊,城决哽咽着跪到了床边。
“桥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求求你了……”
城决哭着恳求。
一旁的下人将重新热好的食物再次端了上来。
城决握着手上的汤勺,小心翼翼的凑到桥上愚的嘴边。
后者漠然置之。
沉默在空气中流淌。
城决握着汤勺不动,好像定格凝固在了原地。
两人僵持着。
僵持许久,在beta这幅油盐不进毫无动容的表情下,刚才好不容易恢复冷静的城决,终于崩溃。
“是我过于傲慢自大,从来不站在你的角度上着想——”
“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在改正了——”
“我不该愚蠢的认为你之前的那些话都是借口——”
“我不该去伤害强迫你——”
“这些以后我都会去改正,你想要我怎么改正认错都可以——”
城决哭得可怜。
自从桥上愚开始厌食后,城决这辈子的眼泪,好像要在这几天里哭尽。
“那些在你面前造谣,在你背后胡编乱造的人,我全都给予了惩罚——”
“我会尽我最大的手段,让他们无法伤害到你——”
城决眼泪婆娑,扁着嘴,眨了眨眼睛。
“桥桥,你以前明明是喜欢我的……”
“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好不好?就不能和我在一起试试吗?”
回应城决的只有空气。
城决愈发崩溃。
他愈发的歇斯底里。
“你到底怎样才能原谅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桥桥,你理一理我……就算是一句话,一个字也好……”
城决卑微的望着床上的人,眼神恳求。
然而床上的beta就像是已经与外界隔绝了一般,不论城决如何的歇斯底里,他都毫无反应。
他的面色平静如水。
见桥上愚毫无动容,城决突然说:“桥桥,如果我同样伤害自己的话,你是不是就会理我了?”
依旧没有回应。
城决自动的将其视作为默认,然后开始伤害自己。
他拿起餐盘上的餐刀,在自己的手臂和身体上留下伤口。
一刀,又一刀,鲜血淋漓。
“桥桥,别伤害自己,来伤害我不好吗?”
城决惨白的笑着,将手中沾满鲜血的餐刀送入beta的掌心。
用着商量的语气,城决再次轻声开口。
“你要是不开心了,就割我一刀。”
“要是还不解气,你就往这里,狠狠地捅上一刀。”
城决微笑着,在自己的腹部画了个圈。
“我的身体是你的,你想怎么处置就处置。”alpha谆谆善诱。
“你可以随便怎么伤害我,但是别伤害自己。”
城决痛苦的恳求。
他恳求着,然后握着桥上愚的手,让桥上愚手中的刀对准了他自己。
“……要不要现在就来试试?”
“一刀就吃一口饭怎么样?”
城决面色苍白,小心的问着。
城决身上的鲜血很快将他身上的布料浸湿。
血液顺着他手臂上的伤口下淌,一直流淌到了他的手腕和手背之上。
此刻他握着桥上愚的手,他手上的血沾染到了桥上愚的手背上,很快将桥上愚身上的衣服和被褥也跟着濡湿。
眼前满是鲜红的血迹。
鼻间里充斥着铁锈味。
桥上愚注视着眼前的大片血迹,眼神恍惚。
恍惚间,城决握着对方的手,将beta手上的餐刀,用力的刺进了他的身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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