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屹他恐怕是因为身患重病的缘故,确实在男人的那方面可能是有些缺憾的。
原因无它,柳茯苓对于自己,实际上有很清醒的认知。
她的脸是被从小夸到大的,小时候跟着娘亲出门,都时常有那些顽皮的小哥哥上前来送她桃花枝,到了明月楼之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需得藏在屏风后头不给人看见,才能安稳度日,平日里在走廊里走着,也时常会有爱慕者骚扰。
她对这方面关注不多,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她懂得男女大防和自保的安全距离,如今触及自己最多的人,没有别人,只有赵云屹。
亲密接触这样多次,搂过,抱过,二人早已超过了男女之间应该保持的距离,而赵云屹力气极大,几乎是将她玩弄于鼓掌,如果他想,可以轻易强迫她,却从来没有一次真正动过手
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赵云屹是坐怀不乱的君子,克制力极强,不会随意违背女子意愿。
第二种则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若眼前是赵云崇,她倒是相信可能是第一种可能,可即便是赵云崇,上次在受她邀请之后,也差点对她动手
那么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
柳茯苓想清楚这些之后,反而更加庆幸起来。
若是真的,那便代表着,只要自诩是赵云屹的人,并且安心的待在她的身边,她就不会轻易被男人欺负,也暂时不会有被赵云屹欺负的烦恼。
至于刘俞山,她只要想办法讨好了赵云屹,让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他便不会做得太过分至少目前,自己还是安全的。
想通以后,柳茯苓感觉胸口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砰一声落了地,束缚在浑身上下的无形的精神之锁仿佛在这一刻终于落下了。
甚至连今日落的泪,她都觉得有些不值当。
想通一切之后,她只觉得浑身轻松,干脆便连身子也不侧过去,直接平躺在赵云屹的身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面色与之前相比,也是相当的平静。
外头蛐蛐儿的叫声此起彼伏,还有些不知名的夜晚的鸟儿,时不时地名叫几声,对于柳茯苓来说,这些都是催眠的声音,她经过了今日一系列的事情,身子已经相当的疲惫,脑子一想通,便有一股困意飞快袭来,她闭着眼,呼吸从清浅变得绵长,只花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
而对于赵云屹来说,此时外头那些声音,便是乱七八糟,嘈杂恼人。
他看了一眼身侧的女子,不同于以往,她似乎是累极,不过片刻便已经睡着了,赵云屹一开始还以为她是装的,轻轻咳了两声,柳茯苓却一动不动,浑身的状态十分放松,一点也不像是在伪装。
赵云屹皱了皱眉虽然柳茯苓能在他身边安然睡着是好事,可是,经过刚刚那一番闹腾,他却睡不着了。
他睁着眼躺在窄小的床榻上,手臂与她的手臂轻轻相触。
柳茯苓没有躲开,反而轻轻翻了个身,感觉到身边温暖的胳膊,不自觉的轻轻抱在了她的怀里。
赵云屹身子一僵。
她舒服的将脸贴在了他的胳膊上,隔着布料,他依旧能感觉到她脸上凉凉的温度,十分的舒服。
而他的整个手臂,都被她无意识的紧紧抱在她的怀里
赵云屹心烦意乱,浑身滚烫,想将手臂抽出来,稍稍一动,她却发出一声不舒服一般的轻哼,继续搂紧。
赵云屹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几乎要疯了,她抱得极紧,靠近她的胸前。
他本就在病中,如今却仿佛请了个祖宗过来,原本想抱着她睡个好觉,如今却成了另一种程度的自我折磨。
一切都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无力地看着天花板,感觉到自己身上升而不降的火气,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他恍恍惚惚的时候,手边的温软忽然一动 ,然后将他的手嫌弃地甩了出去,似乎有些热,她把身上的被子也扯掉了些,浅浅翻了个身,正面朝上,脸上多出了一个红彤彤的印子脸压赵云屹手臂的结果。
赵云屹看了她一眼,觉得有些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
夜风凉,窗户没关,赵云屹伸出手,轻轻捉着被子,盖在了柳茯苓的身上。
真是磨人
赵云屹根本睡不着,压不下的身体反应一直在折磨着他,无奈之下,他只得开门叫人送凉水,浅浅的擦了擦身子待一切结束,已经是夜半寅时。
第二日,晨光熹微,照在柳茯苓的脸上,她浅浅醒来,睁开眼,用手遮住了阳光,缓缓伸了个懒腰。
昨晚难得睡得相当好,一夜无梦,柳茯苓缓缓起身,揉了揉眼睛,看到不远处书桌前的男子,这才猛然想起,自己还在赵云屹的书房!
她缓缓动了动,睡了太久,身子有些僵硬。
柳茯苓本以为赵云屹会对她说些什么,可半晌过去,书桌前的男人却一句话也没有。窗外的阳光刚好照在他的书桌前,他整个人浅浅的待在黑暗之中,面容冷淡地翻看眼前的书,有些慵懒,从他的动作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大好。
柳茯苓又细细看他,见他面色釉白,眼眸如星,若是不考虑他的性格和身体,想必这长相,应当是会被所有女子喜欢的那种,精致漂亮到极点的男子面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