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宫胸膛急促起伏了几下,随后用额头轻轻蹭了蹭买舒的脖颈,又不安分地伸出双臂缓缓搂住买舒的腰,像是要将整个人嵌进买舒的怀里,直到和他贴的严丝合缝,才慢慢安静下来。
买舒折腾了一天有些累,也就随他去了,眼皮微沉,正准备进入梦乡,却忽然听顾清宫悄声地凑到他耳边,执着地问道:她是谁?
买舒:........
买舒缓缓睁开眼,定定地看着顾清宫执拗的眼睛,突然难得的有些无奈:.......一个朋友。
顾清宫追问道:只是朋友?
买舒的嗓音带着些沙哑困顿,阖上双目:嗯。
顾清宫咬着指尖,闻言像个孩子般忽然又高兴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买舒,直到对方呼吸逐渐变的清浅,慢慢松开了微蹙的眉头。
月色下,顾清宫的指尖缓缓拂过他的脖颈,贪婪地将眼前人的眉目刻入心里,却无意间拨开买舒被头发遮住的耳朵,耳垂处一颗红色的小痣出现在月色下,红的滴血。
顾清宫神情微微一怔,脸上又很快勾起一丝笑,轻轻地凑过去在上面吻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说完,满足地抱着他的腰,沉沉睡了过去。
片刻后,买舒在梦中微微皱了皱眉,散落在枕边的短发急速长长,不一会青丝就铺了满床,如上好的绸缎般顺滑,闪着柔光。脸庞也起了些微变化,线条变得愈发清冷分明,容貌姝丽无双,睫毛如落了雪般微微发白,轻轻颤了颤,几息间便缓缓睁开了眼。
他垂眸时神色如谪仙般似悲似悯,侧过头看了顾清宫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复又闭上眼,随后身形如萤火四散,缓缓凝成一条线,探入了顾清宫的眉心。
买舒这一觉睡得格外沉,醒来时窗外鸟声脆脆,天光大亮。
顾清宫还保持着先前搂着他的姿势,一晚上没有动弹,买舒盯着他看了一会,随后使了点力气将他的手拨开,赤脚下了床。
顾清宫像是在梦中察觉到他的离开,不安地往他躺过的地方蹭了蹭,指尖攥紧了枕套,直到鼻尖又闻到熟悉的味道,才复又安静下来。
买舒皱着眉脱下昨日那件毛衣,又换了一件浅色的T恤穿上,套上一件线条简单的蓝白色外套,整个人透着如君子兰般的清爽干净,将袖子挽至手肘,捞起书包走出了门。
管家已经准备好了早饭,见他出来便迎了上去:小先生,要用早饭吗?
买舒瞥了一眼沉默着坐在饭桌上用餐的顾琢夫妇,默了一瞬,随即笑道:不用。
我先回画室取点东西,等收拾完后就去顾氏集团找顾清宫。买舒一边说着,一边朝门外走去。
这........管家为难地看了顾琢一眼,被对方瞪了一眼后,赶忙上前拦住了他,赔笑道:需要我送您去吗?
买舒想了想,顺水推舟道:在中夏财富中心,方便吗?
中夏财富中心?顾琢坐在位置上,像是刻意要在买舒面前刷存在感,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顾氏名下的写字楼,有什么不方便的。
买舒:.........
他一时没从顾琢的话里听出是炫耀还是讽刺,动作一顿,正想说话,顾琢却从餐桌上绕了出来,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递给他一张卡:这是我的工作卡,你办完事,可以刷卡坐专属电梯,从72楼直接坐到顶楼,到时候我们会派直升机来接你。
说完,语气一顿,又背过身,语气不耐:快去快回,清儿现在可离不得你。
买舒捏着卡,神色忽然微妙起来,靠在门边懒散地撩起眼皮,似笑非笑道:........顾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我.......顾琢气的双颊赤红,双目瞪大,但对着买舒这幅软硬不吃的模样,偏偏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
谁叫他现在有求于人呢?
顾母可不像顾琢那样口是心非,她五官轮廓精致深邃,是个典型的E国美人长相,和顾清宫一脉相称的绿眸闪着温柔的光,走上来摸了摸买舒的头:好孩子,那天的事,我代顾琢向你道歉。
顾琢尴尬地别过头,也想到了自己曾经对买舒做过的事,一张老脸有些挂不住。
你知道的,清儿现在离不开你。你先要什么,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你,只要我们能办到。
买舒侧头避开顾母的触碰,闻言眉心微皱,眼尾上挑,无端泄出凌厉冷硬,缓声吐出几个字:不用。
他道:我不是顾清宫养的小玩意,你们也不用觉得我跟着顾清宫是他吃了亏,我们俩各取所需罢了。
说完,在顾父顾母逐渐正色的神情中,买舒看向门外那座喷泉,意有所指道:顺便提醒你们一句,如果你们真的想为顾清宫好,趁早把那座喷泉拆了,喷泉位于财位下方,意着财如流水失;喷泉水被人下了咒为死水,不仅不能化煞还能聚煞,你们在这住了那么久,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顾琢闻声脸色一变,顿时难看起来:.......
他哽了半晌,面色阴晴不定,和顾母对视一眼,犹豫地吐出几个字:最近,确实是觉得胸闷气短,喘不上气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