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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想用手碰一碰爱人干燥的脸颊,却被毫不留情的躲了过去。
    梦里的温暖拥抱并没有出现在现实里,他日夜挂念着的alpha皱紧了眉头,说出了陌生的话。
    “你在这儿猫哭耗子呢?”梁勋晨越来越觉得哪里不太对,“汪沐颜,你又在搞什么把戏。”
    “你说什么……”汪沐颜愣住,alpha陌生冷淡的语气让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却润不了他干涩的嗓子,“勋晨?你是不舒服吗。”
    梁勋晨冷笑了一声,甚至让汪沐颜胆怯的瑟缩了肩膀。
    “你在这儿惺惺作态什么呢。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躺在这儿?”
    “够了!”一直沉默着的汪沐轩打断了两个人的鸡同鸭讲,他拉过不知所措的弟弟,“跟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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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空荡荡的楼梯间,汪沐颜正无力的靠在背后的墙上,他面无表情,听着兄长的忠告。
    “……他忘了这几年的事情,甚至以为自己只有二十八岁,你懂了吗。”
    他垂着头反复搓着手背,他之前赶过来的时候太慌张,磕破了一点皮,之前不觉得,现在只觉得丝丝拉拉的痛,怎么都止不住。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以至于他的哥哥都以为他会一直安静下去。
    可是汪沐颜突然笑出了声,开口道。
    “所以我的报应来了。”
    “颜颜……”
    他抬起头,泪从眼里滑下来,却笑得灿烂。
    他的alpha醒过来了啊,真好。
    第4章
    梁勋晨不懂,为什么他一醒过来,整个世界都变了样子。
    他还记得汪沐颜恶狠狠的用红酒瓶敲破了他的脑袋,还记得这个可恶的omega那幅总是高高在上得意洋洋的清高样子,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我现在……三十五了?”他这么说着,差点笑出了声,“我被那一酒瓶子砸得昏睡了七年?开什么玩笑。”
    他当然没有昏迷七年,只是这七年,他都记不得过去的事而已。
    汪沐颜的嘴唇蠕动,却说不出来半个字来。
    “你说话啊,装什么哑巴。”
    汪沐颜低着头不看他,梁勋晨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焦躁。
    “说话放客气点!”汪沐轩护着弟弟,狠狠的瞪了一眼并不讨喜的弟夫,“你知不知道你在刻薄谁?”
    梁勋晨挑眉,又开始打量起静默不语的汪沐颜来——
    他瘦了。
    梁勋晨印象里这个连去楼下丢垃圾都要打扮得精致妥帖的omega,居然现在整个人都乱糟糟的。
    他身上穿着来不及换下来的睡衣,只套了一件单薄的开衫,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勉强挡挡清冷的夜风。睡裤也没换,右边裤腿上甚至还有泥灰的印子,像是在路上摔了跤,连拍也没拍就急着赶路。脚上倒是换了鞋,只是袜子一白一蓝,不知道是怎么套上的。
    梁勋晨的心上被不轻不重的擂上了一拳。他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心疼,这真是一个可笑的念头。
    汪沐颜也许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可是他不敢抬头,垂下头不愿看自己这个变得陌生的alpha。
    “你手怎么了?”
    听到梁勋晨的声音响起,汪沐颜才发现,他一直无意识的摩挲着手背的伤口,之前已经凝固的血液又涌了出来,被他胡乱的抹了一手背。
    “……没什么。”
    忐忑的小骗子扯了一张面巾纸压住了渗血的地方,却又人被发现了端倪。
    梁勋晨奇怪的盯着他左手无名指节上的银色素圈,讥笑道。
    “你居然结婚了?不知道是谁这么苦命。”梁勋晨不懂自己莫名其妙冒出的疼惜,他用最刻薄的语言化作最尖利的刀,鲁莽的想要切断这些无用的感情,所以他说,“跟你结婚,会短命吧。”
    “梁勋晨!”汪沐轩觉得这人简直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下意识担忧的看向弟弟,果不其然又见着沐颜整个人都难过得打起了颤。
    汪沐颜觉得病房里的空气好像一下子都被抽空了一样,胸闷得厉害。他被他一直爱着的那个人攥住了最嫩的心尖,恶狠狠的捏得他快要窒息。
    其实没有说错的。
    跟自己结婚,可能是真的会短命吧。
    如果不是因为和自己在一起,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受伤的也是他……
    至少,梁勋晨会好好的,不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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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勋晨看到汪沐颜开始瑟缩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他不该说这种话的,看着对方难过的样子,并不会让他快活。
    “我……”
    “你说得对!”
    汪沐颜打断了他想要开口的解释,慢慢的抬起头来定定的看向了这个alpha。
    “和我结婚的确会短命。”
    汪沐颜的脸色很白,比病床上的人看着更虚弱,神色却高傲不已。
    他很努力的控制呼吸,压制住打颤的尾音,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挑衅的望向病床上的人。
    他现在就和alpha记忆里的那个可恶omega一样令人厌恶。
    “所以你,就是和我结婚的那个人。”
    他走向愣住的alpha,伸手拉住梁勋晨的左手,上头那个被主人遗忘的婚戒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恨我吗?”
    汪沐颜这么笑着说,眼泪却滚落,落在了腮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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