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出来了?不是,我怀疑你内涵我。
自信点,把怀疑去掉。和平垂眼,若有所思地说道,除夕夜那天,你们是不是去桑棉老家了?
盛时小鸡啄米:对,司哥不让我跟人说。
那把你那朋友圈删掉。
好在盛时拍的是除夕雪地里吃烧烤的照片,一般人还以为是他们三除夕聚会。
盛时惊呼了一声,压低声音:所以那时候,司哥就喜欢小棉花?我就说他干嘛非要去南城过年,敢情是为了陪桑棉守岁。
和平:这事谁都不能说,尤其是司家人。
司烬平时伪装的好,人前对桑棉态度冷淡,一般人看不出来,鹿爷爷那边好说,司家那边要是知道就麻烦了。
盛时点了点头。桑棉性格好,人也长得漂亮,而且读书也好,满分100分,他能给到95分,唯独扣分的是出身,换了盛家或者一般的人家,也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司家,司修明仕途正好,鹿爷爷又只有司烬这一个外孙,真的有些高攀不上。
过几个月我就要出国了,你也别什么事情都指望着司烬给你出头,他司家的事情还是一团乱麻在,现在又多了桑棉,盛时,我不在的时间,你多照顾照顾司烬。和平低声说道。
他们三人中,盛时虽然在家里不得宠,但是心大,没心没肺,他不担心,他担心的是司烬,司烬心思深,幼年时的变故让他性情大变,这么多年来,鹿爷爷顺着他,宠着他,生怕他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只希望桑棉的出现,是照亮黑暗的光,而非是压死骆驼的草。
盛时挠了挠头:行,我是哥哥,应该的。
*
周末桑棉照旧去司家给司烬补课,跟以往不同,这一次她带了自己高考的理综笔记,厚厚的五本,还是特意挑选之后剩下的五本。
除夕那夜之后,她就将自己的笔记全都找了出来,那时心里有个朦胧的想法,也许有一天这些笔记会派的上用场,只是她那时,还不知道,她会跨过那条危险的红线。
四月春暮的清晨,鸟语花香,尤其是闹中取静的长街,有一段路盛开着满墙的紫藤花,犹如花海,她背着厚厚的书包,在花墙下注视良久,第一次觉得,北城于她也不是一座浮华遥远的城市。
这里有她求学的学府,有张扬肆意的少年,还有满墙的紫藤花。
需要给你拍照吗?低沉带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桑棉错愕地转身,就见清晨稀薄的天光从树荫的缝隙里照入,司烬一身黑色的休闲跑步装,从长街尽头的别墅区跑过来,眉眼皆是笑意,泪痣灼灼。
你怎么起这么早?桑棉看了看他身后的长街,要是被人看见了不太好。好在清晨的长街,一个人都没有。
起来跑步。司烬长臂一伸,轻松地取过她的布包,掂量了一下,英挺的眉头皱起,这么重,怎么不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肩膀有勒出红痕吗?他俯身去看她纤细的肩头,指尖才碰到她薄薄的毛衣,视线陡然幽暗起来。
桑棉顺着他的视线,才意识到肩头被勒出来了一道红痕。
她脸颊微烫:我自己来背吧,里面都是给你的笔记。
我的?司烬握住她伸出来的手,握在掌心,咀嚼着那两个字,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都是那一截雪白如玉的肌肤和色泽旖旎的红痕,有种异样的悸动。
理综的笔记。桑棉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双眼冒火地怒瞪着他,大庭广众的,被人看见了。
司烬握着她柔软滑腻的小手,没舍得松开,低哑说道:早上没人,而且咱们这算是偶遇不会有人怀疑的。
他拎起书包,拉着她的手,在满墙的紫藤花下与她并肩走着。
偶遇个鬼!她每周末都是这个时间点来的,而且只有这一条长街通往别墅区。
桑棉瞪了他一眼,心口微甜,他是特意来接她的吧~
两人顺着长街往前走,紫藤花长廊不长,二三十米就结束了。司烬伸手摘下一截紫藤花,手指灵活地编织成了一个紫色的鲜花手环,套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上。
桑棉:别乱摘,没准是公家种植的。
司烬见她乖巧的三好学生的模样,低低一笑:好,那你以后可要看紧我,别让我乱摘花花草草,破坏公物。我很坏的,没人管就爱干坏事。
他握紧她的手,眸光似静谧的深海,流淌着抑制不住的欢喜。所以,桑棉,要一直陪在他身边啊。
桑棉只觉自己要沉溺在他的眼里,别开视线,唇角微扬:要自律,我不在的时候,也要管好你自己。
行。
两人在清晨的晨曦里手拉着手,直到走过寂静的长街,直到走到前面的别墅区,司烬这才松开她,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低声说道:我去书房等你。
桑棉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郁郁葱葱的别墅区,垂眼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紫藤花手环,攀附藤蔓而生的花,为情而生,为爱而亡。
因太过情深,往往结局不太好。只是年少轻狂时,才敢为爱飞蛾扑火,错过,这一生大约都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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