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着气看着他,他这情况其码得挂水好多天,还不见得能好。
这样一来,安琪拉的药就差不多用了一半了,以后要是没了怎么办?
可是钱也很重要。
想到这里,她连忙问一直守候在旁的矮个精壮男子,“你们王子醒来过没有,有没有对他说过加钱的事?”
“醒过几次,他愿意加价到一万金,只要您能治好他。”
倒是个爽快的,她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多跑几次了。”
她说到做到,暂停了糕点订单,每天来王子行宫报道,一天给他挂两次水,上午一次,下午一次,中午待在客间休息一下,当然,午餐是他们包了。
就这样过了三天,小狼狗有时晕迷有时醒,但这中醒是晕晕乎乎的,只是睁了睁眼睛,喝点粥水或上个厕所,就又睡了过去。
说实话,她有点佩服这里的贴身护理人员。这里没有尿管,病人如行动不便,只能在床上解决拉撒,若是清醒还无所谓,可以扶着下床或用便盆接着,可若是晕迷中……那就真的只能在床上解决了,然后全靠护理人员清理一切。
难怪小狼狗的身下垫着厚厚的吸水垫子,想必就是为这个准备的。小号还无所谓,一旦碰上大号……她简直无法想象,在现代只有偏瘫病人才会出现这中情况——要是她碰上这中情况,宁可死也不要过这中日子。
“难怪一些失去行动能力的老人会想着自杀,”她自言自语道,“完全一点尊严也没有。”
若是她的话,该怎么办啊?安琪拉不一定会这么尽心地照料她,她也不想安琪拉这样照料,太没尊严了。
胡思乱想中,一个侍女匆匆过来,“夫人,王子刚醒了。”
她起身走出客间,来到对面的王子房间。房内门窗紧闭,却没有一点屎尿屁的味道,显然是护理人员清理得很好,还有勤快的侍女点燃淡淡的熏香精油,环绕整个豪华房间。
这次小狼狗是真清醒了,半坐起身靠着床头,看着床头架上挂着的药水瓶,又看了眼刚进来的她,“这是什么?”声音沙哑。
“抗生素。”她走到他身边,碰了碰他的额头,“很好,你没有再发烧了。”
“你一直在这里?”
“不是,我给你挂好药瓶后,就会去对面房间休息。上下午给你各挂一次,然后就回家了。”
“我屁股有点疼,你是不是又给我这里打针了?”他突然说。
“一天两针而已,不会这么疼。我估计你是躺久了,屁股长了痔疮。”她毫不留情地说道。
一旁收拾的侍女惊恐地看着她,他也狠狠地瞪着她。她总有把死人气活的本事。
“你既然醒了,那我走了。”她看着药瓶里的药水也不多了,抽出了他手背上的针,甩了甩,“会给你再加强几天,多打几天。”
他并不说话,仍瞪着她。
但她并不在意,临走前还迫喂了他两颗抗生素,不忘加上一句,“晚上睡前记得再吃两颗。”说完就施施然离开了。
第二天早晨,她再次进入这间豪华房间,他的精神已经好多了,脸色虽苍白,但比起前几天的惨白要好得多,而且眼神清明,脑子清醒,正靠在床头与矮个精壮男子低声说些什么。
她默不作声地拿出已配好的药瓶,再拿出长细管和针头,两人的对话顿时停止。
“我看你恢复得还不错,”她用棉签沾上碘酒在他手背消毒,“再挂个两三天药水就差不多了,你再用你们皇宫里的方法调养吧。”
他没有说话,矮个精壮男子倒是激动地道:“夫人,您的药非常有用。在您来之前几个宫廷御医都来过了,都说这么严重的感染,恐怕凶多吉少。我只得又去找您,幸而您愿意再次出手相救……”
“我只是为了钱,”她打断了他的话,“一分钱一分货,我一直觉得我的钱收少了,今天来还准备跟你们商议一下,如果还想接着巩固疗效,得另外加钱。”
他嗤笑出声,扯开嘴唇,“你要加多少?”
“我的药是无价之宝,”她也学他那样嗤笑道,“你们这里有钱都买不到,至少得再加五千。”
“你狮子大开口?”他虽笑着,笑容却不达眼底,“就用个几天药,还要收五千?”
“你也可以不用啊,”她冷笑着,“我不会强买强卖的。”
他笑得有些无赖,“你不能强卖,但我可以强买,就以你现在的身份,一个低阶贵族踩上几脚都不用道歉的。我直接把你的药拿了,甩给你一千,你也拿我没办法。”
她有些慌了,这里确实是个强权世界,他要真不给,她也没办法。她竭力保持外表冷静,“那你们还要会我这中扎针方法才行。”
“我的护理医女这几天看你扎针,已经学得一二。”他继续无赖地笑着。
她有些按捺不住了,“我告诉你,你别耍无赖啊,否则你下回再来找我,我是不会帮你的,我把我的药扔了、甩了也不会给你。”
“三千,”他甩出一个最终价,“你这药再用个三天,一天一千金,也没让你吃多大亏。”
她似乎除了答应没有别的方法,只能僵硬地应道:“但你要把之前的钱先付了。”
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他似乎笑得很开心,“没问题。”
坐上离开皇宫的马车时,她气得连连捶打车窗,没见过这么无赖的,这地方不能待了。可不待这里还能去哪里呢?帝奥斯、阿拨斯通通不能去,北大陆诡异得很,也不能去;夹缝之地生存艰难,也不会去;去一些小村落、小王城混,可能还不如这里。这里好歹暂时安顿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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