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多久了?陆川桓好奇地问。
我们是一个高中的。许昱阳弯着眼睛,他眼下有卧蚕,笑起来会有些可爱,不过不是一个班,大学也不在一起,不过都在重庆啦。
高中同学最好了。陆川桓作为这一桌最年长的一个,十分老父亲地说。
我也觉得。许昱阳看了何秋懿一眼,我们感情可好了。
夏杨端起杯子喝果汁,眼睛也看陆川桓,陆川桓这会儿直得很可以,完全没发现许昱阳说的此感情非彼感情。
何秋懿不动声色地在桌子底下踢了许昱阳一脚。
夏杨最精,但什么也不多说,只是举起杯子要干杯:那就祝友谊长存。
桐桐第一个拿起杯子来碰,思思紧随其后,还晃了一些橙汁出来,场面就显得有些混乱。
你收敛一点。何秋懿压低声音说。
许昱阳摆出一张很乖的表情:遵命啦。
吃完饭,陆川桓要送桐桐去陆铭那里,桐桐扭头看夏杨,不解地问:夏杨哥哥不一起去吗?
夏杨哥哥也有自己事啊。陆川桓回答她,不能老是麻烦他。
夏杨站在一边,他微笑着冲桐桐挥手:晚上再见。
陆川桓也朝他挥手,眼睛多在夏杨的脸上停了一会儿,认真地说:晚上见。
夏老师,我们一起逛逛?许昱阳提议道。
不嫌我做电灯泡啊?夏杨也没比他们大几岁,相处起来就很轻松。
许思思也是电灯泡啊。许昱阳爽朗地笑。
许思思这会儿正拉着何秋懿小声地说话,所以两个人都没听到这里关于电灯泡的讨论。
这一层有一排娃娃机,娃娃挤挤挨挨地透过玻璃发射可爱光波,许思思看到就有点走不动路。
想要吗?何秋懿问他。
许思思害羞地点头。
抓回去了玩两天又不要玩了。许昱阳嫌弃地说,秋懿,你别这么宠他。
又没关系。何秋懿牵着许思思去换币,走了一段距离又补充一句,我也给你抓一个。
这还差不多。许昱阳语气也欢快起来。
夏杨浅笑,调侃他:真好哄哦。
许昱阳不在乎地讲:我们重庆男人嘛,都粑耳朵的嗦。
这倒是。夏杨心里想到陆川桓。
谢谢夏老师,我当时想的就是你应该会接受的吧。许昱阳正色起来,我和他这样的。
夏杨看了他一眼,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这没什么,爱什么样的人,跟性别没有关系。
许昱阳远远地看着何秋懿,他很会抓娃娃,这种商场里的娃娃机爪子都松,所以何秋懿是一点一点把娃娃往洞口拽的。
许思思看起来很紧张,人都要贴到玻璃上了。
秋懿他有些内向,心特别好。许昱阳说,他很在乎家人的,我想过和家里坦白,但他不是很赞同。
夏杨听了这话,就想起自己出柜的场面,那天实在混乱,父亲的拳头,母亲的眼泪,长辈不可思议的脸,万花筒似的。
这种事,上一辈确实很难接受的。夏杨回归老师的身份,有些语重心长地说,没有家里的祝福其实看开了也就那样,日子是你们两个人去过的。
我已经爱了他五年了,我想我可以爱他一辈子。许昱阳这么说,年轻人认真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格外英俊又迷人,我们不能偷偷摸摸一辈子。
一辈子像是孩子才会说出来的话。夏杨看到何秋懿给许思思抓到了娃娃,正在朝他们挥手,许昱阳气冲冲地喊了句:那我的呢?
何秋懿冲他比了个口型,然后低下头笑。
他们还是象牙塔里的孩子,没有面对过现实,哪怕正常的爱情都会受到阻挠,更何况是他们这种老人眼中的不正常的呢?
就算是受到祝福的又如何呢?
夏杨悲观地想,他的父母不一样分开了?
他很清楚感情的不确定性,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矢志不渝,大部分只是短暂的相伴而已。
但夏杨不会说这种扫兴的话,他温和地提出建议:不用太着急,过几年或许更好。
许昱阳点点头,很认真地说:夏老师,你说得对,在我真正能独立的时候,我想我和他都不会害怕被阻挠了。
许昱阳用心思考了一会儿:我应该从现在就开始计划起来,采用逐个攻下的策略,比如许思思,我已经不用管他了。
夏杨一愣,有点不确定地问:思思知道?
许昱阳有些不好意思地碰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这个暑假秋懿来我家玩,许思思午睡突然醒了,跑出来就看到我俩在打啵
夏杨:
其实小孩子比大人的接受程度高,他们更单纯。许昱阳说,那天他真的吓了一跳,晚上跑到我房间来说要跟我睡,关了灯他突然问我,是不是喜欢秋懿哥哥?我说是的,他就说我也喜欢秋懿哥哥,这样我有两个哥哥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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