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银子没挣着,还白费力,本钱都保不住。
叶存山问:“手里还有存货?”
云程点头,“我开始听别人说我这事办得不好的时候,就猜着后续教案可能会出问题,叫金掌柜再请了一批人去印刷装订。”
雕版的活儿有人干,这些生手也能学。
请人就都请的熟人,谢家商铺帮工里挑的老实的,镖局里挑了些本分的,叫他们把家里闲人送来挣个辛苦钱。
还有相熟书生的家人,可以问问愿不愿来干。
其他人实在不好请,不想临时出乱子。
现在库存清空,云程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别的书斋应当不会老实跟我合作,估计也压着货,要是我这头断了,他们会浑水摸鱼去高价卖。”
办了这个事,就要做好被人发现的准备。
到时一家被挖出来,家家都要惹一身骚。
即使课程获得好评,在教案上,都要被骂。
按照预期来说,真想学的人,在经过售卖跟劝学课的观望,最迟两天内都会把教案买了。
两天后,再有断货炸鱼塘,让云程好好瞧瞧是谁家不老实,给他们把内部名额悬着,以后再发现,就清退。
是个公开课,他们还能继续学,甚至能从小班学员手里买练习题,但小班最大的优势,并非是练习题,而是批改。
就跟他们读书科举一样,写出来的文章,得有先生批改才知道问题,不然随便盲写,来不来他这里又有什么区别。
叶存山听他说,就有了云程先前看存银的感觉。
每天见面,还一起睡觉的夫郎,有了令他都惊艳的成长。
或者也不能说是成长,应该是厚积薄发。
云程见识多,听得多看得多,唯独因为性格和身体原因,实践极少。
现在有了自己的事业,他在行业里,比大部分人都领先一步,是可以带着大家一起做到更好。
在无偿分享出来时,附带的其他问题需要解决,他不能退缩,不能害怕,别人都等着他,即使是个不成熟的解决方案,也要先摆出去。
越尝试,获得的肯定就越多,人越自信,就越大胆敢做。
那些积累,有了实践余地。
在话本行业还没发展很完善的时候,有种随云程捏的感觉,这是他可以随意妄为的领域。
云程讲完,叶存山没说话,就盯着他看,看得云程摸摸脸,擦擦嘴巴,还以为脸上唇上有脏东西了,他才说话。
“程程真厉害。”
得到肯定,云程很开心,跟叶存山讲了些别的安排。
“之前的笔友活动也在筹备了,民驿那头说会顺带开一下送信业务,现在是会挑地方送,像一些繁华地段,还有信件多的地方,他们会去。你之前不是说要跟文杰当笔友吗?可以开始写了。”
这件事是同期忙,由金掌柜管。
约稿函上留了话本铺子的地址,眼下出远门一趟麻烦,愿意交笔友的人,也都会写假地址,目前有的笔友征集留言条还挺多。
金掌柜按照地区分类,这样也方便一起送到民驿,寄信会便宜很多。
“存银不是想交笔友?可以玩玩。”
叶存山哼一声,“他交什么笔友?我看他给陆瑛表哥写信来劲儿得很。”
云程拍拍他肩,“没事,你也给文杰表弟写信。”
云程不写,他已经过了交笔友的新鲜劲儿,每天写写手账本,就已经足够他忙的了。
歇会儿就去洗漱,存银已经把花插好,要云程看好不好看。
新买了两只花瓶,没买特别贵,是个粗陶瓶子。
云程就看这个瓶子不顺眼,跟存银说:“你明天把我的颜料拿出来用,把这瓶子外头磨磨,随便画点什么吧。”
跟糊墙一样,先糊一层白色打底,后面就随便画什么。
借机考考存银,看他学的设计课,设计概念,消化了多少。
会不会给这瓶子,涂得乱七八糟毫无美感。
存银还不知道他要面临考验,听说他可以用颜料,开心得不得了。
颜料贵,他一直都用的炭笔,而他又喜欢鲜亮的颜色,可馋死他了!
花是要拿回屋的,云程摆书桌上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问叶存山,“诗会是什么时候?”
叶存山没问杜知春,今天没碰着罗旭,不知道。
云程就明白了,“你不出去玩儿啊?”
叶存山不去,“我听你讲课就挺有意思的。”
白天睡多了,夜里可以熬会儿。
云程等叶存山支起炕桌,就拿了纸笔爬进帐。
压力大,需要解压。
他要画画。
叶存山也是,不是他讲课,他为云程担忧,一颗心一直提着。
今天好,不代表明天也好,事情没结束之前,在人多的时候,总会出点乱子。
他也要解压,写点东西。
夫夫俩很久没这么在炕上对着坐,一起写写画画了,回忆起来,还是蔚县时多。
现在热起来,炕上垫了床垫,铺了凉席,坐着很柔软,没一会儿就觉得腰酸。
都想下去,在书桌边写写画画。
叶存山突发奇想,问云程,“你说咱们是不是可以弄个罩着书桌的帐子?”
用竹竿撑起来,前面开个缝,要学习就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