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地垂下双眸,林殊也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沈康伦在注视张媛时眼睛里所流露出的温柔。林殊也既羡慕又嫉妒,她甚至在想,如果沈康伦能对她露出那样多情而温柔的笑容,那该有多好?
可遗憾的是,林殊也很清楚恐怕沈康伦这辈子都无法因为她而流露这样美好的情感了。
此时此刻,沈康伦所在的病房里,面色有些苍白的张媛走进卫生间,悄悄地将卫生间的门从里面反锁好。
站在镜子面前,她哆嗦着用手帕紧捂着嘴,尽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咳出声。
害怕躺在病床上的沈康伦会听到她咳嗽的声音,张媛将水龙头的开到最大,趁着水流声小声地咳了几声,顿时间口腔里当即弥漫起了一阵令人作呕的腥甜。
看着手帕上鲜红刺眼的血,张媛紧拧着眉头,闭上眼睛绝望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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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
钟泽禹泰然自若地靠在椅子上悠闲地翻阅着手中的书,面对钟灵毓怒不可遏地咆哮声,他反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就像是一位只是路过、与钟灵毓素不相识的观看者一般。
钟灵毓随手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就往地上砸去,伴随着“啪啦——”的一声响,玻璃制成的烟灰缸掉在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
烟灰缸被摔碎的余音才刚刚消失,钟灵毓暴躁的怒骂声再次轰炸着整间办公室:“祁盛居然会赶我走!还说让我不要再去找林殊也的麻烦!”
焦躁地在钟泽禹面前踱来踱去,钟灵毓丝毫不见停歇地自言自语着:“既然他都已经跟林殊也没有什么关系了,那还在意那个女人那么多干什么?”
看到放在桌上的玻璃杯,钟灵毓不假思索地走过去,伸手就想拿起玻璃杯。就在这时,钟泽禹不紧不慢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准你碰它!”
钟灵毓及时停住手,疑惑地看了看视线依旧停留在书上的钟泽禹,又看了看桌上的玻璃杯,问道:“为什么?”
钟灵毓还从来没有见过钟泽禹会在意他房里的什么物品呢!
哪怕是全球仅有一件的价值连城的宝贝儿被她给砸烂了,她也没有见钟泽禹心疼地眨过一下眼睛。
怎么今天钟泽禹反倒介意起她碰他的东西了?更何况,还是一个不起眼的玻璃杯子。
钟泽禹放下手中的书,抬眸面无表情地看着钟灵毓,漫不经心地回答:“这是清月买的。”
钟灵毓:“……”
听到这个可笑的理由,钟灵毓难以置信地睁了睁眸子,在一瞬间炸了。她飞速拿起放在桌上的玻璃杯,愤怒地扔到了地上,只见玻璃杯摔在地上在发出一声清脆的玻璃破裂的响声之后,玻璃碎片向四周围飞溅开来。
钟泽禹瞧着钟灵毓永远都是这么的叛逆、不听话,只是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
“算了!”重新拿起书,钟泽禹面无表情地将书页往后翻了一页,平静地说:“清月看到我没有水杯了之后,一定还会再为我买一个的。”
“开什么玩笑?!”还没等钟泽禹的声音落下,愤怒的吼声已经从钟灵毓的口中脱出。
钟灵毓瞪着漫不经心的钟泽禹,朝他质问道:“你们这些男人现在都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喜欢那些被捡回家圈养的野狗?那个冷清月就是和林殊也一样被人抛弃的野丫头,你到底喜欢她哪一点?”
“她的哪一点我都喜欢。”抬眸冷冰冰地瞄了一眼怒气冲天地质问自己的钟灵毓,钟泽禹在垂下眼睑时说道:“还有,清月不是没人要,至少……我要了!”
抖了抖手中的书,钟泽禹变换坐姿,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向钟灵毓提点了一句:“别把你那些无谓的怒气和偏见撒在清月身上。”
听钟泽禹这么一说,钟灵毓冷静了一些。她不屑地看着正在低头看书的钟泽禹,冷哼了一声,问道:“你要娶冷清月?”
“这不关你事儿。”钟泽禹的视线没有离开手中的书,说话的语气听上去不痛不痒的,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钟灵毓瞧着态度不咸不淡的钟泽禹,生气地咬了咬唇,说:“我是不会让冷清月那个贱女人进我钟家的大门的。”
面对钟灵毓的反对,钟泽禹并没有说什么,甚至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钟灵毓见钟泽禹无动于衷的样子,生气地咽了口气,转身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就在她准备打开门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转身兴奋地看着还将心思放在书上的钟泽禹,说话的语气里充满了期待:“要不,你去追林殊也吧?”
钟泽禹不知道钟灵毓究竟是在发什么疯,总之她的话让他很不舒服。他沉默地望着一脸期待地快步朝他走了过来的钟灵毓,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妹妹已经疯了,因祁盛那个人而疯狂到失去理智。
钟灵毓兴奋地走到钟泽禹面前,激动地朝他说道:“要不你追林殊也吧?你看,林殊也长得比冷清月漂亮,身材也比冷清月好,聪明又很有钱。你要是娶了她,她还可以帮你打理生意,对不对?那个冷清月,除了打架之外,根本就一无所长,跟个保镖没什么区别。”
钟泽禹若有所思地望着钟灵毓眼中的贪婪和兴奋,已经对她的疯狂彻底无语了。
“你回家去吧。我等一下还有事,现在要去洗澡了。”钟泽禹无语地放下手中的书,转头看着窗外,疲惫地舒了口气。
见钟泽禹没有反对她的意见,钟灵毓便默认自己的哥哥已经同意了她的想法,当即乖乖地点了点头:“好!”
钟灵毓最了解她的哥哥了。
钟泽禹从小就对她说一不二,只要是她想要的,钟泽禹虽然口头上不会给予她承诺,可是他都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满足她所有的愿望。
钟灵毓相信,这次也一定不例外。
已经能够想象钟泽禹之后会如何疯狂地追求林殊也那个贱女人,好让她能够重新夺回心爱的祁盛,钟灵毓便豁然开朗,开心得不行。
“那么哥哥,我等你好消息哦。”再次朝钟泽禹提醒了一遍之后,钟灵毓提着包开开心心地离开了钟泽禹家。
钟泽禹望着被钟灵毓关上的门,仰头靠在椅子上,心烦意乱地叹了口气,费解地呢喃了一句:“真是的,她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此时,冷清月就站在房间外面。她颓丧地垂着头,脸上已经被泪水划出了一道清浅的湿痕。
一想到刚刚钟灵毓对钟泽禹说的那些话,冷清月就难过得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