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也很疑惑:“为什么不可以?”
冷清月犹犹豫豫地凑近林殊也,尝了一口奶油,一瞬间脸变得更加红了。
“味道怎么样?”
冷清月单手捂着嘴,面颊就如同涂上了胭脂,羞涩得勾人心弦。
“口感很好。”
“是吗?”
林殊也凑近冷清月,笑盈盈地看着不安地眨了眨眼睛的冷清月,低声轻唤:“清月。”
“恩?”
“其实,我刚刚没有洗手。”
“诶?!”
冷清月楞了一下,更加不知所措了。
林殊也瞧着冷清月呆呆笨笨的样子,忍不住小声地笑出了声。
沾了一点奶油,林殊也尝了一口之后,挑眸重新看向了冷清月:“骗你的。”
“诶?”
冷清月抿着嘴,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被林殊也给捉弄了,双眸里多出了星星点点的温柔。
林殊也搅拌了几下奶油,再度抬起头看着冷清月的时候,发现她正安静地凝视着自己。
她红唇轻勾,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冷艳。
林殊也很少看到冷清月会露出这么柔和的神色,觉得还真是难得。
洗干净手,林殊也从围裙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开照相机,将冷清月往自己面前拉近了一点儿。
“拍张照片吧?”
“诶?!”
没等冷清月答应,林殊也已经按下了拍照键,结果只是拍到了冷清月稍稍有些吃惊的侧脸。
林殊也点开照片,看到冷清月略微吃惊的小表情,觉得有些好笑:“你要认真一点。”
举高了手机,林殊也对着摄像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斜眸看向依然不知所措的冷清月,林殊也笑得更加灿烂。
冷清月失神地盯着林殊也,呆得有些可爱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淡的微笑。
林殊也见自己的笑容终于还是感染到了冷清月,迅速按下拍照键,成功捕捉下了冷清月脸上难得的笑容。
看着照片上冷清月笑得内敛柔和的笑容,林殊也朝她晃了晃手机:“笑容可是会传染的。”
冷清月瞄了一眼照片上正看着林殊也的自己,缓缓将视线移向了林殊也。
若有所思地看着还盯着照片的林殊也,冷清月听到烤炉发出了“叮——”的声音,立刻回过神,从烤炉里拿出了已经烤好的蛋糕。
此时,钟泽禹就站在门外,将冷清月和林殊也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全部看在了眼中。
视线紧盯着冷清月,钟泽禹薄唇轻扬,摇头笑了笑,他为自己点上一支香烟,转身消失在门外。
白饶楚洗完澡,拿起搭在一旁的浴巾随意裹在腰上,就走出了浴室。
看着正候在卧房里的奚伦,他烦心地皱了皱眉,暗自有些焦躁。
“为什么?”
奚伦走过来,不解地睨着奚伦:“我不是说了要给你放三个月假的吗?”
奚伦抬眸看了白饶楚一眼,沉默着走进衣帽间,从柜子里拿出了干净的毛巾来到白饶楚面前,将一条毛巾搭在了白饶楚的头上,用另外一条毛巾帮白饶楚擦拭着他身上的水珠。
白饶楚垂眸冷睨着默不作声的奚伦,突然就焦躁了起来。
焦躁!
非常的焦躁!
狠狠地踢了奚伦一脚,白饶楚将他踢倒在地上,焦躁不已地朝他吼道:“你是哑巴了吗?为什么不说话?”
奚伦从地上爬了起来,平静地看着怫然不悦的白饶楚,依旧沉默。
白饶楚看着奚伦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死样子,就觉得气!
非常气!
走上前抓着奚伦的衣领,白饶楚可真是恨不得打得他满地找牙:“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是很想打你!”
白饶楚看着奚伦这张死气沉沉的脸,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突然,很焦躁!
突然,很想给奚伦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
奚伦被白饶楚揪着衣领,无动于衷地盯着自家脾气糟糕透了的老板,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开了口:“老板,奚伦没有家人,也不想找女人,不想结婚。您突然给奚伦放三个月假,您让奚伦去哪里?又去做什么?”
白饶楚不禁一怔,心头的火气顿时去了一大半。
对上奚伦灰暗的眸子,白饶楚没由来地哆嗦了一下手。
逐渐放开奚伦的衣领,白饶楚走到床边,直接往后颓坐在了床上。
双手抱头,白饶楚依旧焦躁:“是吗?你也没有家人吗?”
“你走!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别碰我,真恶心!”
脑海中骤然响起父亲嫌恶的怒骂,白饶楚感觉心脏拧着拧着的疼。
“小楚,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会喜欢男人呢?你这样,我们白家可怎么办啊?”
还有母亲绝望的哭泣。
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头发上的水顺着白饶楚的五指滑到了他的手臂上。
奚伦将白饶楚痛苦的模样看在眼中,浓眉微蹙,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靠近他。
“老板。”
白饶楚深呼吸了一口气,朝奚伦摆了摆手:“你出去!”
奚伦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应道:“是。”
他正欲转身离开,房间里又响起了白饶楚着急的阻止:“你给我站住!”
“是!”奚伦心疼地看着每到了这个时候情绪总会变得阴晴不定的白饶楚,很想帮他却毫无办法。
白饶楚站起身走到酒柜前,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白兰地,拧开瓶盖就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酒。
奚伦默不作声地望着情绪相当不稳定的白饶楚,眼中全然是心疼。
很快,白饶楚就解决掉了一瓶白兰地。
当他从酒柜里拿出第二瓶白兰地的时候,他已经醉了。
“奚伦。”
奚伦安静地注视着一脸痛苦的白饶楚,等待着白饶楚继续将话说下去。
白饶楚看向奚伦,一双总是流露出精明的狐狸眼此时却红得可怕,给人一种揪心的疼。
“人,不能没有家,更加不能没有家人。你还是走吧?给自己找个家,找个女人照顾你吧?”
奚伦望着他,没有说话。
白饶楚见奚伦依旧一副‘雷打不动’的死人样,心烦至极,干脆朝他摆了摆手:“滚出去!”
“老板……”
“给我滚出去!”白饶楚愤怒地将手中的白兰地砸向了奚伦。
伴随着白饶楚的怒吼,酒瓶“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一时间白饶楚的卧房内酒香四溢,而白饶楚则是转身走到床前,倒在了床上。
奚伦望着躺在床上的白饶楚,难掩对他的心疼,愁眉越锁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