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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太子当外室 第105节
    “一拜天地!”
    新人转身,面对向堂外,拜下。
    “二拜高堂!”
    转身,再对高堂下拜。
    高堂上,不光坐着颜族长,另一边的椅子上摆着个灵位。
    正是颜世川的灵位。
    颜青棠从盖头下看到灵位,不禁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从盖头下,只能看见一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牵着红绸。转身的时候,那只手扶了她一下,又收了回去。
    再次俯身下拜。
    两人换了姿势,面对面站定。
    “夫妻对拜——”
    媒婆高唱的声音还没落下,一声巨响轰然堂外响起。
    随之而来是冲进来一个人。
    对方身穿蓝色白鹇补子官袍,外罩一件黑色大氅,他脸色极为难看,眼中满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这……”
    堂间,正在观礼的一众官员们顿时掀起哗声,也有认出来人是谁的,憋着没敢吱声。
    “你是何人?若是来吃喜酒,恐怕还要稍等片刻。”见情况不对,颜翰河忙站出来道。
    他看对方穿着官袍,因此话说得十分含蓄。
    纪景行却根本不理他,也没去看一旁的新郎,而是双目带着熊熊怒焰瞪视着那个顶着盖头的女人。
    “是你自己过来,还是我拉你过来?”
    颜青棠身子一僵,没说话。
    颜瀚海上前一步,挡在前面,脸上还是笑着,却笼罩上一片阴影。
    “世子,今日乃颜某大喜之日,还望世子给颜某几分薄面。”
    纪景行才不想给他什么薄面,尤其那个女人站着不动,还任凭对方挡在前面,更是让他胸中怒焰炙升。
    她怎么敢!她怎么能?他凭什么?!
    他二话不说,上前一步拉住颜青棠,就要往身边拽,这时一只手挡了过来。
    还是颜瀚海。
    “颜瀚海,你好大的胆子!”
    纪景行咬牙低喝,眼中全是即将澎涌而出的怒焰,“你这是明知道我身份,以及她和我的关系,现在依然要挡?”
    旁人听不懂这话含义,颜瀚海却再清楚不过。
    是,他早就知道新上任江南织造是当今太子,这也是为何颜青棠提及自己与端王世子私情,他未详细过问的原因。
    他知道她与太子的人早有联系,才会敢算计葛家和严占松,但万万没想到被她借子的那个书生,竟是太子纪祚。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就是因为清楚对方是谁,才会以这般快的速度想把两人婚事落定,打得就是出其不意的主意。
    万万没想到,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太子怎会在这时候赶来?
    难道他不该是在提刑按察使司里审严占松?
    无人知晓,颜瀚海为了布置今天这一切,花费了多大的力气,不然纪景行也不会事到临头,才知晓颜瀚海竟要成亲。
    其中种种布置,可以完全说是在刀尖上行走。
    若非纪景行一时任性,心念起便想去见颜青棠,恐怕现在伊人已成了他人之妻,而他大概要几天后才能反应过来。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纪景行便怒焰滔天,目光更是狠戾。
    “你要阻我?!”
    颜瀚海看了蒙着盖头的她一眼,撑起笑,又上前一步。
    态度温和,行为却坚决。
    “世子,青棠乃我之妻,我们的婚事不光是她点头同意了,也是她爹还在世时便说下的,于情于理,世子爷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今天我就出现在这了,我说她不准嫁就是不准嫁,你要如何?”
    “世子。”颜瀚海又道一声世子,是在提醒他,“世子如此狂浪行事,可对得起陛下对你的期许,又对得起太子殿下对你的期许?”
    这话还是旁人不懂的提醒之言,却把纪景行听笑了。
    他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不屑、睥睨、张狂与感叹。
    旁人只道这位世子还真是不辜负盛名,颜瀚海却听到满满威胁之意。
    “颜瀚海,颜容之,颜侍讲。”他声音压得很低,只近在咫尺三人能听见,“你是不是文官做久了,脑子做迂腐了?并非所有人做事都如你们这般,事事都要权衡,事事都要算计,事事都要讲究个顾忌。”
    文官行事谨慎周密,算计人心,讲究权衡之术,制衡之法。
    这样的行事方法,好也不好。
    好的是纵横官场,无往不利,毕竟只要是个人,他就有软肋有弱点,若对症下药,则必然会被牵制。
    而不好的地方,恰恰也在于这点。他们习惯了这种处事手法,一旦对方不遵守规则,不能跟他们玩这套,又有足够权势去压制,则此法不中。
    颜瀚海以为太子仁厚礼贤、处事温文,必然顾忌皇家体面和太子名声,不会行非常之事。
    最重要的是,太子用端王世子这个身份出现在苏州,后面必然牵着无数后手。这其中牵扯之多,牵扯之广,无法估量,根本不是一个女人可媲比的,所以他定然不会行事无忌。
    可他以为终究是他以为,纪景行直接用行动告诉他——
    他不需要权衡,自然也不是可以制衡的。
    颜瀚海的脸色终于难看起来。
    聪明人讲话是不用说得太明白,彼此都明白是为何意。
    纪景行没有再去看对方,强行一把将颜青棠打横抱起,扬长而去。
    颜瀚海回过神来,抬步似乎还想追。
    这时,从门外匆匆走进来一名老者,正是按察使郭南山。
    “老夫来得可是时候,应该还赶得及吧?实在是耽误了,耽误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就走了进来,正好就拦在颜瀚海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仿佛没看见与他擦身而过,端王世子抢人新娘的行径。
    见此,旁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可说,不可说也。
    纪景行就这么抱着怀里的女人,一路走回江南织造局。
    沿途自是惹来无数人瞩目。
    想想,一个穿官袍的大人,还是个俊美无比的大人,怀里抱着个新娘,一看新娘就是抢来的。
    这狗血、这骇人听闻的程度,引得无数路人纷纷围观,并且此事已极快的速度传遍大街小巷,乃至整个苏州城。
    江南织造局里的各官吏及衙役们,也一个个都惊呆了。
    下巴都跟掉了似的,就这么看着世子大人,抱着个女人去了后面宅院。
    至于颜青棠,明知道自己挣扎无用,也就放弃挣扎了,可这砍头鬼竟就这么一路抱着她走。
    沿途,她无数次想出声,想制止他这种愚蠢行径。
    碍于心里有气,就憋着没出声,最后倒把自己弄得骑虎难下,只能紧紧将盖头按住,生怕盖头掉下来,被人看到她长什么样。
    等他终于将她放到实处,颜青棠一把将盖头扯了下来,正想大骂他一顿,下一刻看清了他的脸色。
    顿时,有些心虚了。
    “那啥,你……”
    “颜青棠!你好大的胆子!”
    随着怒喝声音,是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他怒焰滔天,瞪着她,信手抓住什么砸什么。
    颜青棠往后退一步,再退一步,最后退到墙边去站着,也没敢跑。
    终于,他把入眼可见的东西都砸掉了,看向她。
    当即吓得她就是一惊,嚷道:“我受伤了,我身上还有伤!”
    “你身上还有伤是吧?过来我看看?”
    他一步一步逼近。
    她已经退到无路可退,只能往一旁跑。
    还没跑两步,就被人又一把拦腰抱起。
    “你说你身上有伤是吧,我来帮你看看。”
    将人丢在床上,他三下两下脱了罩衫和官袍,又踢掉脚上的靴子。
    她在床上,一退再退,直到躲到床角。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叫人了……”
    “我不是说过让你叫,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敢来救你!我今天就把你给抢了,我看谁来阻,天皇老子来了,你也给我过来!”
    “我不过来……”
    她躲,再躲。
    “过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