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办？往回走吗？
南安面临着生死抉择。
……
等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之后，千江月再睁开双眼，他从地上爬起。
晚风吹拂他的头发，千江月抬起头，看见了深邃的星空。
“楼顶？”
千江月环顾四周，他现在的确在全云公寓的楼顶。
严格来说，除了隐藏的地下室以及出问题的门卫室，其余的房间演员都已经大致看过，根本没有看见任何到达楼顶的通道。
考虑到转移自己的是全云公寓，千江月对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并不是很惊讶。
他拿出手机，发现手机没有信号。
这一幕让千江月感觉非常滑稽。
在一个繁华的大都市，周围高楼耸立，自己站在楼顶，手机竟然没有信号。
“没想被你猜对了，我很好奇，你究竟是谁？”千江月看着不远处的‘自己’。
原本应该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幻象，此时却仿佛已经摆脱了自身的控制。
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庞，千江月没有丝毫的熟悉感，反而非常担忧，担忧对方在某一天会突然取代自己。
“全云公寓将合同隐藏起来了，它与所有住户都有签订合同，很容易理解不是吗？”
“那为什么住户没有得到合同，因为签订的是霸王合同。”
“霸王合同成立的条件在于住户没有选择，住在外面的结果你也知道了，监狱，还是这里？虽说这里的居住条件一般，但是是在市中心！除了身为演员的你们，还有谁会去怀疑这栋公寓的目的？”
“相邻的住户之间像是不认识一样，因为过不了多久就会换人，连自己的生死都没人在乎，还会去关心别人的生死吗？”
南辕说了很多，但是没有一句话是在回答千江月的问题。
千江月抿着嘴，仍旧盯着南辕，神情充满戒备。
“我只是在让你活下去，也是在让我活下去。”南辕向千江月走了两步，“你不怕死，可是我怕死。”
“我想活在现实当中，而不是一直作为幻象而存在，我不愿意永远这样。”
说完这些后，南辕双手垂在两侧。
“能拜托你一件事情么？”南辕低着头说。
千江月没有回答。
“你可以想办法召唤秘神出来，将宫殿中的灵魂都交易给他，你有这样的权力。”
“那些灵魂，一定可以换很多东西，例如，新的身体……”南辕自嘲地笑了笑，“当然，你肯定不会这样做，因为你还要找到自己之所以会存在的原因，如果将那些灵魂全都交易出去，那你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诞生在世上。”
第760章 内耗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没有召唤秘神的咒语，而且秘神也只不过是全云公寓设下的陷阱，实际上究竟是什么情况，没有人知道，另外，机芯就是因为和秘神交易才死，你认为我和秘神交易之后还能活下来？”
“或者说，其实你是想害死我？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千江月冷着脸。
夜间的风吹拂着千江月的短发，南辕的头发也随风摆动。
在这一刻，千江月产生一种错觉，面前的人，仿佛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回答。”南辕抬起头，眼神已经失去光泽。
现实与虚幻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千江月的内心已经波涛汹涌，可是脸上，仍然维持着原样。
他非常担心一件事，一件很有可能发生的事。
假设从始至终，南辕的想法都是他自己内心的想法，或许这意味着，很久以前就已经预料到的情况，现在正以无法阻挡的冲势来到他的面前。
平衡，被打破了。
这种趋势，就像山峦崩塌、大厦将倾一般，根本无力去阻挡。
唯一能做的，就是调整自己的心态，不让自己受到太大的冲击。
还能……坚持多久？
千江月在内心问了自己一句。
现在的他，可谓是内忧外患，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在某些关键的时候，他会做出错误的判断，原因，在于已经分不清幻想与现实。
“对不起。”千江月轻声说了一句。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听不见，好像没有说一样。
可是无论多小的声音，他相信南辕都能听到，道歉，也是表态。
“不用道歉，没有人比我更懂你，这个结果在预料之中。”
“只是，以后的路我都不能陪你了，希望你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此时的南辕，恢复到了之前的平和模样，不再激进，也不再冷嘲热讽。
“什么意思？”千江月不知道南辕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字面上的意思。”南辕向边缘走去，速度越来越快，没等千江月反应过来，他纵身一跃，从楼顶上跳下。
南辕离开视线的方式有许多种，这一种也不奇怪，可是今天却不一样，千江月心中有不详的预感。
他非常不安，开始担心起一些事情。
例如，某种自己不愿意接受的情况。
他向边缘走去，来到墙边，他探出头，借助一楼窗户的微光，他看见下方躺着一个尸体，从姿势来看，似乎已经凉透了。
为什么……
千江月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会看见这一幕，虽说能够用幻象来解释，可是看着与自己相貌一模一样的人纵身从楼顶跃下，依然有着一定的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