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吧?”梧桐轻声问。
“应该没事……”寓言不确定。
皮影戏没有回答,只是催促一句,“走吧。”
皮影戏、寓言和梧桐三人借住向上的升力朝第三个出口飞去,速度不快,但相比之前只能用双腿赶路已经快上十几倍。
在众人奔向出口的时刻,出口却在向反方向移动,准确来说,应该是在朝逃离幽暗森林的方向移动。下方不断燃烧的火焰越发肆意,将沿途的一切都燃烧殆尽,棕色的树干变成漆黑,树叶卷曲后冒出刺鼻的白烟,混合着绿色虫子烧焦发出的肉香,形成一种独特的气味,像是死亡的气味。
……
镜中世界内,小钻风正跟随气流不断上升,他的身旁,是一名和他有同样面孔的人,这人我,正是镜鬼。
镜鬼手中拿着扑克牌,将其在面前铺开之后,转头问小钻风,“选一张?”
小钻风没有理会,之前他利用镜中世界的便利将鹰眼带到离出口较近的位置后,便暂时躲在镜中世界,中途偶尔看过外界的情况。前期因为鹰眼处于胡蜂群中,他没办法定位鹰眼的位置,所以依然选择躲藏,后期,等胡蜂群散去后,他再离开,却只能看见正向出口奔去的队友。
在他身边,还有几面半径在两米左右的镜子跟随他一起上升,考虑到之后可能会需要,所以他利用无限矿泉水瓶以及部分生命力制造了镜子。
镜鬼见小钻风不感兴趣,将手中的牌收了回来,接着,他伸出右手,自己从中抽出一张,牌的正面,是一个缓缓旋转的漩涡,漩涡不断扩大,直到占据整张牌面后,又慢慢缩小,不断循环往复。
“小钻风,你知道吗?在演员待在幽暗森林的这段时间,地狱电影忙疯了。”
说着,镜鬼笑了笑,将刚抽出的扑克牌向后丢去。扑克牌飞出去后,底部冒出绿色火焰,将扑克牌烧成黑灰。
“办了一些家伙,提了一些家伙。小太运气不错,趁机帮你们打点了一些,离开幽暗森林后,你们的路应该挺好走……啊不,该说‘演员的路挺好走’。”
镜鬼将手中的扑克牌全部扔掉,左右看了看周围的镜子。
“你不需要告诉我这些。”小钻风冷着脸回道。
“是吗?”镜鬼反问,“我还等着你把这些消息告诉你的队友。”说着,他窃笑两声,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表情。
小钻风眉头紧皱,他瞥了一眼镜鬼,竟然感觉自己这张脸恶心至极。
“我们会赢的。”小钻风没有兴趣和镜鬼斗嘴。
“是吗?”镜鬼反问,“我这里还有一半的力量等你来取,这股力量可以让你不会比任何人弱。”
“现在已经足够了。”小钻风抬头看着上方,血色漩涡正缓缓向上移动,不过速度不快,不需要可以追赶。
镜鬼踩在镜子上,整个人完全倒过来,接着,他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用沉稳的声音说道:
“你们的计划有一个非常大的问题,或许不能称之为问题,而是漏洞……你们的计划根本没考虑过这个漏洞。”
在说话的同时,他的身体沉入镜子体内。
“漏洞?”小钻风轻声念出这两个字,他在脑海中将鹰眼制定的计划重新梳理一遍,并未发现被称之为“漏洞”的部分,虽然很多敌方的确有随机性,但是不确定本身也在考虑之中,唯一没考虑的情况只有一个。
与其说是没考虑,或者说无法考虑更为恰当。
“你是说……”小钻风转头看向镜鬼处,却发现镜鬼已经完全消失。
第1819章 还魂尸
小钻风对镜鬼话说一半早已经习惯,在他签下交换半个灵魂的契约之后,相当于已经上了贼船,正是因为如此,镜鬼才能将一些演员难以得知的情报告诉他,当然,条件是小钻风不能将这些情报告诉自己的队友,否则,他另一半灵魂也归镜鬼所有。
然而,告知的具体范围却没有明确边界,暗示算不算告知?镜鬼没有正面回答,小钻风实际操作后,惩罚也没被履行,但是,当他和镜鬼交流过一段时间后,他才明白,这里面有一个陷阱,虽然他之前的暗示没有被惩罚,但暗示做到什么程度就不算暗示却没有指明,一旦他不小心跨过模糊的界限,镜鬼就会得逞。
“……漏洞和意外是两回事,鹰眼的战术安排没什么问题,那么,问题很有可能出在以往的错误认知。”
小钻风深吸一口气,憋住两秒,然后缓缓吐出。
“乌有的保护机制真的只是保护吗?如果在获得保护的同时需要牺牲一些优势,那么,当黄道破除保护机制后,那些优势也会回到乌有身上。”
地狱归途计划的漏洞,严格来说,不能说是漏洞,而是不能将这一因素考虑进去,否则之前的计划全部都是在做无用功。
破除乌有的保护机制后……能打过吗?
小钻风神情凝重,这种情况并不算意料之外。
“即使只在地狱归途里面找,也能够找到几个例子,例如鹰眼,从自身安全的角度考虑,鹰眼在作战的时候完全可以自己躲在暗处,让钢铁之翼在外作战,如果抱着只要靠近鹰眼就能赢的想法,结局可能会很惨。”
“又或者是苍一,虽然拥有时间系技能,但是苍一依然偏向于使用手枪,毕竟安全,如果不顾一切靠近,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