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琚澜显然已经算到齐显不会那么轻易的承认,拿出早已板上钉钉的证据宣读道:”上月你总共上缴税银一千一百万两,实则收入税银四千万两,这里有每笔税银收入的详细记录,每一笔都是我找人看着记下的,恐怕你自己的账本都没有我这本那么详细吧。”
齐显看着板上钉钉的事实也不做狡辩,说着“此事都乃我一人所为,与家人无关,我愿接受惩罚,还请大皇子,四皇子高抬贵手,放过我家人。”
期限此刻说的情真意切,龙展柯不知作何回答,看着墨轩,墨轩冷哼一声说道:“现在是由周大人主审所有判决都依周大人所判,我们无权插手。”
墨轩的话无疑是告诉齐显,你自求多福,他不会插手拯救也不会落井下石,齐显去因为墨轩的话松了一口气,想起自己之前的态度真怕这位皇子会落井下石,不插手便是最好的对待,帮忙是断不可奢望的。
齐显他们一行人毫无意外的全部判了斩首,一些小的头目也在审判中判了充军,劳役等等,等到审判结束已是下午了,周琚澜跪下感激的给两位皇子谢恩,墨轩看看这个知府府衙,原任知府已经因为贪赃而收监入劳,只等明日斩首了,墨轩笑笑说道:“从明天起你就脱了这身县令的官服,换成知府的吧?”
周琚澜立马再次跪下谢恩,此时外面的百姓已经一片欢呼了,墨轩和龙展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欢呼,有些不能适应,交给了周琚澜负责安抚群众,两人从后门躲了出去,去向了齐府。
蓬莱院闭天台女,画堂昼寝人无语。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潜来珠锁动,惊觉银屏梦。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情。
齐府上下此时都陷在老爷一夜未归被收监入狱即将问斩的恐惧中,只有一只在大厅里蹙眉喝茶的少爷好像比平常稳重了一些,没有任何预兆,像是等着什么一样,在大厅里喝了一整天的茶,连老爷被审问问斩也没能让少爷放下茶杯,老夫人则在房间里一直未出,齐府一时没有主心骨,这时又有两位衣着华丽的公子上门拜访,这让一直胆战心惊的齐府更加陷入了冰凉之地。
墨轩和龙展柯一进齐府时之间所有下人都是畏畏缩缩的,两人来到大厅就看到齐振月脸色惨白的在大厅里等候,大厅温度偏冷,十二月的冬天也没有见大厅烧来炭火,大厅与外面温度无差,墨轩还好,龙展柯打了个冷颤立马对着下人问了起来“齐显不是很有钱嘛,怎么府里连个炭火都不烤?”
下人立马回道:”是公子不让燃炭火,小的这就去燃。”
不一会儿大厅内就暖和了起来,热茶也一并奉了上来,墨轩知道齐振月心中不快,也没置喙他不行礼的事,淡淡说着“明日午时齐显问斩,你不趁这个时候去看看他?”
齐振月连敬语都不用了直接问道:”你不是说会保他性命的嘛?”
墨轩笑笑揶揄道:”那要看你做事是否迅速了。”
齐振月不明所以,看着墨轩疑问道:”什么意思?”
墨轩看看大厅外已经接近掌灯的时辰说道:“齐显在这件事上是主事,若是他不问斩难平民愤。”
齐振月眼里闪过一丝不解的愤怒,墨轩接着说道:“不过法不外乎人情,你现在去找一个甘愿替死的死刑犯,易容成他的样子,并且保证让他永不踏进云城,并在明日问斩前把他贪污的所有财宝找到献出来,我想我会睁一眼闭一眼的。”
齐振月立马明白了墨轩的意思,这样人也死了,民愤以平息了,对自己也好交代,齐振月看着墨轩也笑了,如此心思缜密之人相比皇位不远矣,既然能让自己父亲活命自己卖身与他又如何,齐振月立马跪下说道:“振月从此以后为四皇子差谴,以报四皇子知遇之恩。”
墨轩笑笑,戏譃的说道:“你又少了一个时辰还在此磨蹭嘛?”
齐振月立马起身去往大牢,而大牢内墨轩早已安排好,言痕也早已准备了易容好的齐显,只等齐显说出他藏赃款的地方就送他出城。
大牢里齐显一看儿子来看自己,立马偷偷的把赃款所在地告诉儿子,让儿子拿着赃款带全家老小离开云城,这些银款本来就是留给儿子的,现在能见到儿子,亲自把这些银款的藏地告诉他,自己就算死也无憾了,齐显看着自己愤恨的父亲在这时候却还是在为自己打算,也不忍责怪,只是简单的更父亲说着“赃款我会全数上缴给四皇子,四皇子有意放你一命,我会派人送你出云城,出了云城就别在回来。”
齐显心中一片迷茫这和自己所想完全不一样,可是还没有问清楚,就看到言痕带了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过来,齐显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言痕,言痕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是看着齐振月问道:”四皇子命我来帮助公子的,公子时间紧凑,让齐老爷先出云城,以后有机会在解释吧。”
齐振月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立马帮着言痕把那人换了进去,那人已经晕迷,所以轻而易举的换了进去,把齐显送上马车齐振月交代道:”父亲,你以后不可在回云城,以后在外要好自为之。”
齐显刚刚从震撼中醒来,就之间儿子已站在远处,马车已经行驶开来,不久之后马车出城,齐振月看了一会,对着言痕说道:“谢谢公子帮忙。”
言痕没有表情冷冷的说道:“公子还是谢四皇子吧,这些都是四皇子交代的。”
齐振月点点头,也知道没有墨轩不会有人帮助自己这些的,齐振月把手里的印鉴交给言痕说道:“拿着这个印鉴到城外朱家,朱家管家看到此印鉴,会把所有赃款尽数交给你。”
言痕收好了印鉴拱手说道:“告辞。”
齐振月回到齐府时墨轩和龙展柯早已回到城主府,墨轩和龙展柯经过这一天的折腾回到城主就先用膳,用过晚膳墨轩在房间等待言痕复命,一直等到深夜才见言痕出现,言痕显然是轻功飞奔而来,身上满是寒气,看到墨轩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就是命,我在奔波,你在喝茶。”
墨轩没有理会言痕的抱怨,伸手到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言痕喝了茶坐了下来,正经的说道:“齐显已经出城了,赃款凭着这个印鉴到城外朱家,就能拿到。”
墨轩看着印鉴,笑了起来,看着言痕接着说道:“你带几个人,把这些钱看守起来,这就是我们第一笔征军的粮饷了。”
言痕看着墨轩的笑容觉得今夜自己又别想睡了,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就去办。”
然后一绝一闪消失在黑夜中,墨轩拿着茶杯陷入了沉思,虽有心扩充云城兵力,但是云城的兵是不可能短时间内能启用的,更别说打入京都了,只能说让云城的地位更加巩固而已,京都那里看这样子还是比较困难的,好在皇上一直费尽心血把位置桎梏在自己控制范围之内,想留给龙展柯,不然现在的龙承奕可能已经荣登大统了。
次日,墨轩是被鞭炮声吵醒的,云城到处都是鞭炮的响声,百姓自发的欢庆,并且还为龙展柯和墨轩建了长生碑,这些让墨轩始料未及,不过心里还是很是受用的,君以民为天,水可载舟。
墨轩与龙展柯在刑场后面等着午时,新任监斩官一脸的正气,看样子就知道是周琚澜挑选,午时刚到,手起刀落,刑场上一片红色,但是百姓的欢呼声却从没有停过,鞭炮声,锣鼓生生不息,墨轩与龙展柯无奈相视,然后是抄家,上缴财产等等流程,当然这些流程也不需要墨轩他们烦心,他们现在坐在城主府里,看着齐振月领着他的散钱小组织来报道,墨轩甚是满意,墨轩看着齐振月说道:“斩杀了一批官员就从你们中选出担任吧,至于城官,就由原来的盐御史严正担当吧,那人为人刚正,虽然不懂得变通,但是老实本分,也不会有别的心思,你觉得呢?”
齐振月一听不用自己当城官了立马感恩戴德,不过心里难免失落,自己是无可用武之地了嘛,墨轩看着齐振月的表情了然的笑道说着“你就做城官的师爷吧,一切事情都由你做主,不过宣布使令的还是严正,等过几年此事风头过去,在把你提上来。”
齐振月一听墨轩如此安排,眼眸里闪烁着满满的感动,墨轩恩威并施的说道:“不过要是你们做的不好,前车之鉴才过我想你们是知道的。”
一群人立马碍于墨轩的威严跪了下去,墨轩满意的笑笑,对着齐振月说道:“三日之内把原云城政务全部交接上手,并且正常运作起来,齐振月你可以嘛。”
齐振月立马起身说道:“下官先告辞了。”
说完就不见了,大厅内还有一群新封的官员跪在那里有些不明所以,墨轩刚看着齐振月走出大厅,就看到他又风风火火的回来,对着大厅的官员喊道:”就只有三日时间你们还在这跪着,还不赶紧去做事。”
一声震喊,大厅立马鸟兽散尽,只剩风中凌乱的墨轩和龙展柯,龙展柯看着空置的大厅,讪讪的说了一句“他还真是个急性子。”
墨轩笑笑,两人悠闲的喝茶,可是云城却因为两人的几句话有了翻天的改变,从制度到法律,规则到准则,全部有了新的制定,就连言痕也没有停着,不停的到处招兵买马,订做兵器铠甲,这些可把平常做习惯暗卫的言痕磨练了透,也许碍于两人太过轻松了,三日后看不过去的一众官员带着奏折全部如洪水般哄拥而上,就剩没有淹没了墨轩和龙展柯。
铜簧韵脆锵寒竹,新声慢奏移纤玉。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雨云深绣户,来便谐衷素。宴罢又成空,魂迷****中。
距离那日见过齐振月已经三日了,墨轩和龙展柯趁这三日可把云城城里玩了个遍,欣赏到了云城的景色,吃遍了云城美食,这第三日一早齐振月就带着众官员在城主府里等着他们的新城主。墨轩和龙展柯坐在大厅主位之上,龙展柯慵懒的打着哈气,没办法昨夜偶遇画舫,听曲游湖直到深夜,今早这么一早就醒,能不哈气连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