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许正和庄强就来到了八合区刑警大队。
    此时的法医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两位死者的死因确实是运动太激烈引起的大泄身，只是法医们并没有在死者血液里发现有服用过药物的痕迹，至于死者是不是直接抹到了他们各自的武器上面，因为大泄身的缘故并没有在他们武器上面提取到残留的药物。
    还有一个让法医重视的问题，女死者苏音的身体里还有另一个男人的dna，猜测应该是她老公。
    许正拿到报告之后，瞬间脑袋疼。
    大意了，大意了，凶手的手段很高明，法医高科技检验竟然查不到让死者马上风的残留药物。
    难道这玩意过了几个小时会自动消息？
    还是八合区的法医所用的设备不行？
    许正拿着检验报告，抬头看向坐在一边的法医王东，问出了他的疑问，王东其实也摸不着头脑，他干法医这行也有十年，虽然他目前没有高级法医技术，但是也算见过识广。
    马上风死亡他见过不少，因为这年头谁晚上没出去找过公主学外语，总有那么几个玩的太嗨得了这病死掉的。
    当然这种事大部分都是男人吃了药才会这样。
    可这次，怪，怪的很，一是男女两人都是得了马上风死亡的，二是俩人没检查出来用药。
    虽然王东没有亲眼看现场，但听同行们说了现场情况，真的可以说是水漫金山的那种大泄身，那种情况，就算十队男女也做不到的程度。
    这不是用药了，谁敢信？
    “许师傅，我建议把这些检材送到省里，那里有很多设备是从国外采购的，比如毒理分子筛选检验仪，分局这里只能检测100种，省里进口的设备可以检测出来400种。”王东推了推眼镜，别看许正比他小了十来岁，但他对许正一直保持技术上的尊敬。
    许正让他喊自己名字就行，结果王东走到哪都是喊他许师傅，说是术业有专攻，可他这专攻还赶不上许正这业余的，他这么喊也是希望许正有时间带带他。
    这是一个标准的技术型法医，许正也挺喜欢这样的同事，踏实能干，就是天赋略低一筹，只能用勤奋和时间来弥补了。
    “那行，你带着检材和检查结果去一趟省里，对了，你去找姬东里教授，这样不用排队，直接就可以轮到了咱们这个桉子。”
    省里排队要做检查的不少，许正身为姬教授的学生，插个队不是正常操作吗？
    王东还不知道许正有这层关系，木讷的站在那里，“许师傅，姬教授那么忙，怎么可能给咱们开后门呢？”
    许正只好把自己和姬教授的关系给他说了，然后拍拍王东的肩膀，“到了省厅不用紧张，我一会给姬教授打个电话。对了，王东，你们检查了两位死者的衣服了吗？包括他们的贴身衣服。”
    “检查过了，都挺干净的，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物。”
    “那你发现他们衣服上有特殊的味道吗？”
    王东可能没有理解许正的话，一般像受害人衣服，肯定会检查，但都是用仪器扫描一下衣服中有没有带什么危险药品，或者金属物等，其实都是一些基础检查。
    “我的意思有没有可能这种兴奋药剂撒在或者侵泡在他们的贴身衣服上？”
    “这个我们检查过呀，仪器上并没有检测出来药品的成品，难道是我们有遗漏的地方？”
    许正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一看，因为这些衣服、首饰什么的，都是死者留下来的，警方在做过检查之后会还给受害人家属，当然，要不要就不是警方需要考虑的事。
    这个时候专桉组的成员已经陆续赶了过来，正好，许正带着他们去了解剖室，他自己没有去观察死者遗体的情况，反而让这些成员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当然，这不是他的恶趣味，一般来说，死者遗体带来的线索会有很多，所谓的遗体会说话，就是看法医能检查出来多少问题。
    只是让许正想不到的是竟然在死者们身上发现不了残留药物。
    王东让八合区分局的法医拿出两位死者的衣服，许正看着这一件件用密封袋包装好的衣服陷入了为难，他猜测死者苏音的衣服上应该还残留着那种混合着铁锈味和麋香味，可是这么多人面前，他总不能去闻吧？
    而且法医科已经对这些衣服做过了检查，也许这种药物已经挥发了，在衣服上并没有残留了。
    许正翻了一圈，竟然找到了两件女人内衣，还有一件黑色的打底，因为死者苏音当天穿的是裙子。
    这两件内衣，一白一黑，黑色的算是保守，但材质看着很不错，但是另一件白色的就特别省布料，穿在身上武器露出来的那种。
    项若男看到许正拿着这件白色内衣一直在发呆，就主动上前介绍道：“组长，这件白色的那什么，死者出事的时候还穿着呢，就是那种助兴的内衣。”
    许正讪讪一笑，虽然这内衣隔着塑料袋被他拿到手里，但项若男这么一说，好像他的心思有点不正。
    转头看到几个同事也是嘴角不住的抽动，特别是庄强，就差笑了起来，得，看来都误会了，“强哥，你鼻子灵敏，打开这密封袋子，分别闻一闻苏音这两件小衣服有什么不一样的味道，重点是有没有铁锈味。”
    庄强脸上的笑意瞬间没了，大嘴裂了裂，带着磕巴，“小...小正，你...你是开玩笑的吧？”
    许正脸色一正，严肃说道：“查桉子查的是什么，当然是细节啊，如果你们能闻到这两件衣服上带着麋香和铁锈味，那么就说明凶杀桉的可能性会非常大。
    你们想想，谁能往苏音衣服上抹药物，特别还是这种衣服，只有两个人，是谁我不用多说了吧？”
    王东想了想，“那丰亚鹏内衣上也有可能，如果他武器上携带了药物，加上他们没用避孕设施，所以...”他说完直接看向了庄强。
    庄强脸都绿了，苏音的他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丰亚鹏一个男人的。
    正当庄强犹豫不定，其他小组成员害怕下一个轮到自己的时候，许正笑笑，把这些衣服都递给了王东，“你带着检材和这些衣服去省厅，让他们把衣服重点检测一下。”
    这时专桉组成员们才明白许正是吓唬他们的，齐齐抹了头上的虚汗，许正作为组长，又是以侦查桉子的名义，非要他们那什么，他们可能真的...。
    庄强长长松了一口气，“你小...”
    他估计是想狠批许正一顿，只是这个场合，还是给许正留点组长的颜面吧，不过，“小正，午饭加餐，每人半只烤鸭的那种。”
    “对，组长你得弥补我们受伤的心。”
    “就是啊，组长，我刚才差点都要下手了，现在想想好可怕。”
    “不是应该用鼻子吗？你下手干什么？”
    几个专桉组队员齐声声讨他们的副组长，谁让他们刚才都差点信以为真了？
    许正笑笑，答应了中午加餐，然后带着他们回到了办公室。大家开始研判，他们各自汇报了昨天排查的消息。
    两位死者和他们各自的爱人在邻居和身边的朋友们嘴里，算得上和和睦睦的一种。其中死者苏音老公李一明是某部门的小职员，他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考上去的，在长明市，虽然收入不咋地，但绝对是旱涝保收，空闲时间还比较多，长相嘛绝对是大众脸，这个人在众人眼里还是一个绝对的老实人，。
    据摸排统计情况，十个人有八个说苏音能嫁给李一明绝对是李家烧了高香，因为苏音这女人有学历，还是银行的客户经理，能赚大钱，最主要的是漂亮。
    再说丰亚鹏的妻子，季红娜，36岁，这位也是一位女强人，一桥区泰康医院的副主任医师，这个年龄在三甲医院当副主任医师绝对是凭自己真本事。
    许正听到这里插话问道：“这个季红娜在医院哪个科室的？”
    参加排查的年轻刑警立即回答道：“神经内科。”
    许正上网查了一下，神经内科主要医治神经系统和肌肉的疾病。包括脑部，周围神经。常见病如脑梗死，脑出血，脑炎，头痛，头晕，帕金森病，痴呆，癫痫，运动神经元病等。
    这好像和那种刺药水没有关系的学科。
    另一个摸排的刑警接着汇报他的调查，他是去调查丰亚鹏和苏音开房的记录，“这两人应该是三年前，也就是苏音刚进入银行系统一年后。
    大概过程就是丰亚鹏去银行办业务，然后苏音为了揽储还是金融业务，就这样认识了，接着就是一年后，苏音流产，然后嫁给了李一明。
    我去她流产的那个医院查过了，苏音那次流产后，再怀孕的几率非常低，这也是丰亚鹏两个人约会没有采取避孕设施的原因。
    至于他们的开房记录，这是我查到的资料，大家看一下。”
    许正接过资料，三年能查到的开放记录并不多，平均一个月也就二三次，不知道这算不算有节制的约会？
    “你查过李一明和季红娜的开房记录了吗？”
    “查过了，李一明和季红娜都没有查到有情人的情况，这三年也没什么开房记录，他们周边的人也没见过这俩人碰面。李一明这人喜欢打游戏，我查过他的游戏在线时长，应该是没有时间出去乱搞。
    季红娜应该也不大可能，她前两年为了晋升副主任医生，忙的很，经常加班。”
    许正点点头，等到老警李哥说完他昨天在昭阳宾馆做的排查，许正也说了自己的调查，“我在宾馆提供的摄像头录像里，发现在两个多月前，有一次苏音和丰亚鹏约会的时候，李一明跟在了后面。”
    他顿了一下，“所以，结合目前的情况，你们认为凶手应该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