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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歌发意绪 赌坛挥素手
    第二十二章歌发意绪赌坛挥素手
    经过导引,场上的客人这才清醒过来,给予她应得的报酬一鼓掌,那是久久不
    断的鼓励,慰问与谢意,敬爱有加,风靡了全场!她谢幕饮泣着,人们便是喜欢她
    这种能迷醉死人的情态,不证她回去,她一转身未走五步,那掌声又陡然而起!她
    便得回来答谢!
    这事故以致纠缠下去五六次了,现在已妨碍到了下一场节目的进行!
    弄得她不得已,长跪台上,向大家磕头道谢.珠泪洒洒,那乖巧的补态……这
    是从来没有的事,客人中已有人起来代她求情了。放她回去吧!
    这一曲人情味十足的闹剧才算结束!
    石、沈两人由此冷眼看来,开封府的上流社会的文化水准颇高,鉴赏力不弱!
    不是**之情,都能打得倒的!
    它不能左右一部分中坚人物!
    若是社会上层“八表天君”能掌握住了,也会造成莫大的震憾,令家主们妥协,
    屈志以从!让他轻易的得手!是个实际利益的收获人!
    这在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但不知究竟有多少收获!
    少林门人表面上看是代表传统的一面,是个儒、佛合流的一个不健全的组合体!
    严格的说,它为害更烈,比“八表天君”高杆!
    这种由民族文化体系为出发点的论据,石青玉尚没这能力解决与摆平!
    他只是将重点摆在自家的生存与成长上,谁在明暗之间,与他设定发生一冲突,
    那人那组合便是他的敌人!他前进路途上的一道墙。
    若要前进无阻,势必拆除或打乱那阻绝物!否则,便得向后撤退了!
    台上出来了个将近三十岁的小老妈,其实这女子也看不出老来!
    只是没有上两个青嫩而已!
    是个已婚之妇,便是没有结婚,也兔不了偷零食吃味!
    只见她礼数已毕,问候已过再道:
    “奴家戈散花来伺候众位爷们,姑娘们一段新词.听得进去多捧场,听不进耳,
    也捧捧场,起码能一新耳日。大实话,在场人众位大爷怕是不会有人对此一窍不迪,
    否则、你赶紧回家,守着老婆孩子!别来此受这活罪吧!”
    “喂!我说戈散花姊,你吊人胃口,尚未说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来呢!”
    “你老弟台若是上道在行,听了大姊的词儿,准会令你手痒!”
    “我手痒,你屁股痒,那是一拍即合!”
    “逗笑了!大爷们海涵!”
    只看她素手打了暗号出去,表示乐班子可以上弦起奏!
    后台上伺候场子的给她送上来一组鼓板,那是说她要自打自唱了!
    丝竹之乐只是一种点缀,算是和声和音而已!只听她已挝击着个鼙鼓: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
    左手吊起红牙槛板也在配合着!丝竹签萧也在配合着,其音甚低!于是而产生
    一组稀有的和声!别具风味。一新耳目,比之那些已听厌了的乐套子,入耳的多了!
    算是创作的新曲,是用以配合新词的!
    戈散花的音域甚足,是个小叫天,嘹亮清脆!也许这词是首“大江东去”“水
    调歌头”吧!要气量足的角色才堪胜任,叫得开!
    现在由小妹戈散花来伺候大爷们一段“牌九歌”,给大家欣赏品味!”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的过门鼓板又响了起来,请听:
    “座客占四方,战火起边疆,跃马中原,威武展扬,
    三十二张“战将”,个个赛虎如狼,也有那樱桃小口女红妆。
    多小韬略机关内里藏,千变万花费思量,剌激紧张。
    战云弥布风光好,不必弄枪施棒,流血残命有死伤。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第一番不必辛苦流汗劳筋骨,免去十年画夜读
    寒窗。
    霎时间,我的变成了你的,猛往口袋里面装。
    蓦地里,金山银山堆成垛,好比水里流来天上落。
    “啊哈”大爷,你福大财旺,仲手捞财帛,花起来,也要大方豪爽。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第二番金银珠宝都上挡,运气来了一扫光,尊
    你一齐“赌国”的小羁王。
    便是败阵,那又何妨,可能是今日上手气不灵光。
    且莫懊恼,悲伤,家有房地田产,典当些些,早来赶上场。
    美艳妖娇的女儿糟糠,也可找人斟的商量,为你帮忙。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第三番一旦上战场,骰下不认娘,五亲,娘舅
    也没的相让。
    钱财足的来作庄,现钞,码子都灵光,好似那——集草屯粮。
    今日赶”黑道”,碰上“鬼打墙”金银如水流,面前已光光。
    清你起身“让”,这锦绣河山,无钱莫上场。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第四番兵马唆罗,排成一”大方,弱兵勇将,
    混杂者不明朗。
    似营不城池,伏兵内埋藏,玄饥叵测,变化多样。
    回已前无弓箭旋旗,内心有剑就力枪,一般形势,似英雄征战扣将。
    倒郎牌儿.如“八卦阵’’中调错方向,**途中喝丁那“孟婆汤”。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第五番“皇帝”最称强,好比文、武王,坐就
    周朝天下八百光。
    百不应一,甚难碰上,落你毛中的多风光,你好比那个“秦始皇”。
    “天九王”,九千岁,坐立在朝纲,满朝文武,谁敢抬头抗。
    “天杠”比天将,那些“对子”也封王,挥戈抡剑杀全场。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第六番好似那个忠义千秋的关云长。红脸的将
    军比人强。
    天、地、人、我大排挡,成双的是“上将”.一张脸的是“参将”。
    么六、么五、长山(板凳,大五、虎头、都你的忠良将。
    “银瓶”一对,怕是两个女红妆,惹你哀声长,耗费粮草,点儿不壮。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第七番单身不出场,配个杂牌,也可将名扬,
    替你奋杀不相让。
    如果庄家的战将也不强,比他多个点儿,便堆草又增粮。
    怕只怕“蹩十”常在手,被人杀得急又慌,没了主张。
    气势要雄壮,毅力奋亢,“倒牌”“调骰”,走马先称将。穷鬼驱下庄。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第八番“骰儿”打下军令状,帅帐把令箭扬,
    三十二万大军已整装,(快板)好似探马出城厢,刺探消息,飞砂走石,筋头翻地
    他八十变。
    施智,斗巧,弄鬼,布诈,庄家指下起八卦阴阳。
    两个臭皮匠胜他诸葛亮,捏指一算.肚里明白不答桩。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第九番依点分兵逍虎将,陡的双双战跨,连骑
    并肩四方撒,(快板)蹄雷滚滚,来至你帐前辕门下,叩地应卯请点查。
    两万大军兵威煞,内藏的许是天罡,地煞,一百单八。
    归你来统辖,手握兵符,意气己风发,壮志世人夸。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第十番身穿索子甲,衣披血战袍,腰下似有上
    方宝剑挂,(快板)龙蛇已起陆,四方擂战鼓,只待齐奋发,生死同命不回家。
    个个忠良将,阵前驰战马,提枪挥戈,血战这一“合”。
    三军不必练,兵卒无饷发,大爷你有钱时.来争这个“天下”。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第十一番两眼放精光,望这两个牌牌傻,压气
    伸臀,出手下指将它们挟,(快板)上下相叠配冤家,庄家门前小惊堂,“拍”的
    一声霹雳炸。
    本帅天门己“叫将”,财神爷爷说帮忙,是大点的“将魂”.随你赴帅帐。
    好似雁门关上的杨六朗,手施杨家枪,焦赞、孟良站两旁。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第十二番门前的穷鬼贫魂滚带爬,别阻碍了本
    帅的财气发。
    若有那个不听讲,挖墙打洞外带开夭窗,本帅的财气泄光。
    我请那“钟魁”内兄,大勇子下界来帮忙,
    他是专吃小鬼的大鬼王,唐明皇封他们前驱鬼将,护国安邦。,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第十三番抓你吃了走地狱,落在“胃汤锅”里,
    化血化水没商量。
    通过那九转八回,‘肠道河”,下送幽门谷道将屁放。
    打你那冰夭雪地,雁门关外,辽国的苦番邦。
    要你放牛看羊,啃沙子,宿草帐,重投胎,流浪一辈子莫还乡。
    心中暗自祷上苍,恭请那尊财神赵公明,附身来帮忙,再帮忙。要他替你出个
    馊主张“五鬼大搬运”.阵前快换将。
    最好的是“天九、对子、天、地揖”,庄家赔脸色没商量。
    许大大愿将你来供养,早晚一柱香,三牲长供,时果换新样。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第十四番底下那张先朝相,是“天牌”你心血
    陡旺.好似那西蜀刘家来了五虎将。
    有希望配个好搭挡,赢下这加倍的银两,四国相争你称王。
    再看上一张,有似那个新嫁娘,顶个红中将脸藏。
    要将那方盖头掀,两相少惜让,盼它是你喜欢的美娇娘。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第十五六番翻来覆去费思量,先看头面是单双,
    或是一点樱口的妇红妆。
    再瞧金莲脚一双,得失之间,令你紧张再是紧张,点儿少了大泡汤!
    “粗、粗、粗”“细、细、细”,交口的似喊你爹娘,帮你打胜这一仗。
    “恨不得它是“凌烟阁”上众帅将,替你江山争来银两抢,堆得接屋梁。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第十六番十八只吊桶,在你心中丢挡再挡,七
    上八下的刺激带舒爽。
    不忙,另有好主张,抬头瞪眼三家望,窥视他们脸上神色显消长。
    获得大点的气粗志又刚,杀气腾扬,不成气候的脸色丧丧。
    嘿!他们是装熊作样,狼心狗肺脸似墙,善于伪装。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第十八番庄家下令将牌亮,成败利屯,杀气充
    沙场,没了玄机开了光。
    双双战马齐咆哮,干戈门亮聚英豪,好似九合诸侯,率兵会教场!
    胜了,汉王对楚王,十面埋伏,他无处藏,纵有八千子弟的也杀光。
    败了,弃甲曳兵,辎重丧,你成了个光杆的元帅坐虎帐。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第十九番假如你手头不便也无妨,韩信当年辱
    胯下,乞食漂母在河梁。
    封坛拜将,穷小子时来运转,风云际会,手握兵符,赫赫风光。
    秦琼逆旅卖马当锏事不常,一文钱也曾难倒过与唐的英雄将。
    再看岳武王,家贫武艺强,从军会教场,枪挑小梁王。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第二十番假如你是个女娇娘,古人也有好榜样,
    木兰从军替爹征。
    大漠绝域走阴阳,貌貅里娇娃藏,不亚那个好儿郎!
    杨家将,十二寡妇换了装,穆桂英先锋将,西征大夏把名扬。
    梁红玉船上挝鼓战长江,黄天荡里杀得兀术不敢渡大江。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第二一番这些中帼千古流芳,你爱那个把她心
    里藏,效法前人女红妆。
    脱下翠镯,拔下玉钗,珍珠项链一大挂,兑换筹码座虎帐。
    挥红袖,伸索手,杏眼儿撤风流,款腰扭股金莲挪,嫣然一笑比豪强。
    翠翘摇摇香风荡,柳肖宝剑扬,鏖战不相让,败了上牙床,马儿喜成双。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第二二番一场连一场,一仗接一仗,仗仗换虎
    将,起落本无常。
    你得精神旺,钱财壮,运筹帷幄,杀气鹰扬,兵来将挡。
    调兵遣将,小心提防,庄家手脚玩花样,吃定你这吊郎当。
    若失察落网陷阶,银子生脚走四方,被人杀得吊蛋精光去流浪。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第二三番假如你家财神爷来帮忙,只进不出,
    场上的银子似摘果带滚瓜,包你喜洋洋。
    隔壁“冶红院”中去息马,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陪你上那风流床。
    更有今日的西子捧心,昭君琵琶,飞燕掌上起舞乐婆婆。
    华清池中太真陪你浴莲花,人滑水滑,潇洒风华,南面王你不羡他。
    “七不隆咚锵!八不隆咚锵!”第二四番这首“牌九歌”甚长,有二十四番,
    几十六段,三百多句!
    唱的人是气促力歇,戈散花双胸起伏,颜泛红潮!
    听的人似如重游故国,搔到赌徒们的痒处,情绪亢奋,人群骚动,鼓掌哄堂!
    在幽默的辞意中带些鼓舞作用,将那赌徒的心里历程刻画人微。将点如绘!
    令人兴起一股透心的舒爽,此情此意,都已道尽了玄机!
    那快板部分乃描述赌搏操作过程,令人血涌如潮,回味无穷!
    场上秩序很乱,各自扰嚷不休,石、沈两人互相打个眼色,对逢开道:
    “听她唱得热闹,这便去‘赌场’中走走!”
    悄然离座,一同下楼,逢开带路由侧门转回廊,越花圃……
    原来这广大的庭园中,是互相沟通的,不论你在前面哪座门面进来,都可畅游
    尽兴,其中除了赌场,另有妓院,石行玉带得女眷在侧!
    逢开不便开口,世上那有带着妻妾去**的!若不留床缠绵,美人在抱则便罢
    了!
    赌局设在“凌云阔”,那是含有壮志凌云之意,这里是大盘,其他几处也有小
    局!
    一行入登上了二楼,在楼梯中便即听得其中群情喧哗!
    这其中自然有些好爱此道的本地大佬与外来的豪客,以此为媒,暗自较量,各
    想轻取鞭财而不伤“义”!
    因之,这“赌博”之事,被列为江湖行道之一,其来有之,非始今日!
    说穿了:那是千里为官只为财,千里为盗么也是为财,千里来“赌”的人,当
    然更是为财,而如此取财,却不用流一滴血,残命半条!
    这招式技艺强弱之间,也另有玄虚奥妙在;若有人实在是不上路,那便是非动
    刀子,不可了,到那时已走到了绝路。
    开封为西北重镇:数朝开府之帝都,三教九流,藏龙卧虎,市井潜龙蛇,各有
    能人在,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在大都会中混生活,比穷乡僻壤不可同一而语,龙蛇混杂,各有苗头!
    石青玉以下江淮扬世家子弟的身份来此,已被人认为是只年轻毛嫩的小肥羊。
    若动刀子来宰,便是有伤感情,不能宰而复宰之,大家都落点油水!
    所能收获得到的也只是身上带得的这点行头,若是以赌来宰,说不定便有连续
    不断的财源滚滚而来!
    能予人不伤筋骨,才算你得上是江湖的高手,道上的老千,吃得顺心顺口!
    石青玉车队行至兴隆镇,已兵掩垒藏;只以此身为饵,也只是想钓几尾大鱼在
    手!
    其左右相随之人,有建儿,除儿,四名一级大武士及阮士豪!
    黎不全是以客卿身份相随,共有十人都属青年乳臭未干之辈,而车君左与王东
    风守在客栈中,别的不说.但自赢来的那批筹码,便是四千万两,加上仍属双公主
    名下的存余五千万两,这数目也能吓死人!
    不知内情的人,并不认为他有多大的势力与亿万的身份!
    估计他是个准备好了的三牲供品,已恭送前来的给他们大家分着吃呢!
    逢开这龟阴乃是出了名的“双头蛇”;虽然没有离位。却早已将行情开出去!
    若宰得顺利,事过之后,当然有他一份暗盘厚情在!
    那是你知我知,却也天知地知,也是知了等于不知!
    天地神灵又待把他怎样呢!混话一句!
    若是事故反过来了,他在石青玉眼前也是大功卧个,少不了他的“吃红”!
    场面已上演着四十几局,己是杀得起兴!
    他们被侍者带至边间茶座休息,区中落坐奉茶!
    逢开陪伴着讲些实际情况,手续规则,暗自透露些现场上他所认识的重要角色
    人物,以兹让他心目中的“龙三公子”了解环境!有所斟酌,所谓知已知彼也!
    那时天下太平数十年,各类大豪们,各以不同的身份面目来压榨旗下细民的财
    富,甚少有人以开刀子行为流血开宰。
    将风气转移到赌台之上,“赌”便是大家认同的彼此比斗拼博的手段之一,明
    来明往,比输了你便回去再去压榨所属,财富足了,再来较量翻本!
    被杀得无力招架,便得典当押卖,继续争斗下去了,到最后那点事业地盘己是
    分崩离晰,五马分尸了!至此已是江湖除名!
    存不住脚便得远走他乡,流落客地!
    于是在未开赌之先,有心人己有暗中评估石青玉了!称称这只肥羊有多肥,是
    否是只披着羊皮的一只大自狼,来此吸血捡食吃的!
    若是只虎豹豺狼,反被人家宰了,那是要输财放血,将人家喂得饱饱的!
    这郭原在两可之间,谁也拿不准,所幸他们都是老干也!
    沈瑶琴由怀中摸出一大叠子大都“通宝”钱庄的金票,信用卓著,九州通用的
    立即由各地钱庄都能兑现的钱票,当然,也得钱庄上有这多的现金才成!
    数额大了,还是令人头痛的问题,每张五万两,命除儿去柜台上换码子!总额
    五+万两,数目不算大,却也不是小数目,若是况现,有近四万斤重,大货车也要
    四车五车的才能运走呢!
    局中万两一注的已算大注了,逢开低声道:
    “公子爷是准备自开一局呢,还是四下里走走?”
    “咱们要自开一局,要他们准备!”
    这消息立即远播全场!
    筹码己兑回来了,沈瑶琴拿出在双公主手中赢回来的码子对比一次,毫厘不爽,
    心头大定,他们带来五百万两来,加上手已亮白的五十张“金票”。
    准备抛砖引玉,大宰他们一番,最后嘛便是向各“赌坊”中去挤兑!
    五十万两已可以摆下一次大局了!
    因为对付这种王孙公子,只有设下大局才能吊住他的胄口!
    场地中有一组屏风移开了!
    “嘿!”大局的排场便是与众不同!
    大管事已亲自来请了,躬身卑不的道:
    “承蒙公子爷赏光,莅临,伺候不用,方祈海涵,请升坛上座,要小的们加意
    伺候大发利市,玩得尽兴!”
    “局主客气,有劳了!”
    石青玉与沈瑶琴并肩而起,步向“赌坛”!
    嘿!一般的是“赌合”“赌桌”,现在升格称“坛”了,只不知是否有“銮殿
    玉案”,那得伺候皇帝老儿才成!
    且看这“赌坛”之设,也实非小可也!
    坐北南向,中间赌台,设在最低层,四方各有两层高起=尺的看座,能望见中
    间坛案上一切活动!
    庄上那一面,若未经准许,闲杂人等不得坐上去的,是留给属于庄上的随行人
    员的席次。
    座位之设,紫坛黄扬,坚牢扎实,十分考究,坐不垮的!
    另有点瓜、果、茶、酒、烟、药供应,及冰中、水、孝顺。枕靠等,就是没有
    马桶,若是要便溺,便应起身离坛才成!每方有女侍照应!
    三十二张牌,乃是白玉所雕,牌面洁净无暇疵,绝无可能谢假留记!玉质甚坚
    也!
    空中设有吊灯百盏之外,尚有四具大摇扇,微微摇摆送风!
    桌下另有“冰鼎”之设,人一入席,脚下已隐隐生寒透凉,令人舒爽之极。
    地在北方,冬日取冰甚易,他们已在地底下建有大冰库!
    夏日在高敞的厅堂中,设有那么几具“冰鼎”,室中温度,立即调低,不觉暑
    热,何况都市活动都在下午至午夜,那是越活动越凉爽!
    这令沈瑶琴侧目,心中戚戚,她金陵石府,可没有这般气派,上有吊扇,下有
    冰鼎,大府主给设计了一座回水道在地底下已是高招了!
    另外三方的人手已客气的点首示礼人座!
    各自都未动间各自的来处,赌便是赌,当面问候来处,为人所忌的!
    而他们身后之高台上,人也次第人座,那是些附押的人物!
    是看准了时机再大押,以打游击的方式来混水摸鱼的,老少男女,行色各异!
    边角上有伺候场子的编号为准,给他代押,不必自己动手,最低额是千两一注,
    若通有押注,这一方牌“赌”下业,也大有可观的!
    伺候场子的姑娘们另备有小码,哪户赢了,立即抽红,由小积大,大到一个基
    数!
    输了那是你的事,赢了便得抽头,否则这大的开支由那里来供应你白玩!
    庄家若是输了,他这五十万两最少也去掉一半!
    石育工右首是黎不全,沈瑶琴左首是阮士豪,余人都坐在后座上!
    高招,三方有六十多人在场,博得满堂的喝采与掌声,谁也没料到庄家的主将
    是个美艳的姑娘!
    沈瑶琴面挂纱中,那容颜之美,他们是雾里看花,只窥半面,真遗憾也!
    查过牌之后,当然是无法挑剔,人人认可!
    “洗牌整方!”
    她两只玉掌纷飞如蝴蝶,翩翩而舞,似具魔力。纵鹤擒龙,在一阵香风扩散的
    时光已一挥而就,整严的归队成阵建方!
    她目扫三方,素手一让,那意思是:“请那位来倒牌!”
    天门上坐的是位年若五旬的老者,方面略胖,身穿红员外服.一身宝气霞彩,
    点首:
    “谢谢射!不必了!”
    沈瑶琴玉手再扬一扬,这是表示请各位在道的朋友下注了!
    石青玉不得不讲几句话了道:
    “不才来至淮阳。蒙各位朋友捧场,咱们相聚有缘,共有所好.随意玩玩,赢
    输不汁,无伤大雅。不论大注小注。龙某都担了!”
    上家是位三十几岁的公子装束的人,神色面目平平。笑道。
    “兄台客气,江湖有道,四海通财,朋友在途,互相帮衬.但凭那位姑娘的利
    落手法,已令大开眼界,许为高明,衷心敬佩!”
    嘿!这位仁兄话中之意,那是倾慕倍至,最好是能马上上床去玩玩,那才过瘾!
    沈瑶琴略不经意的溜他一眼,发娇声道:
    “过奖!”
    这一大方牌是推四次的,而开牌也有讲究,有纵切,横切等之变化!
    双手一动,来了个左右横切,左边马整条的料形上抬变位,已是马已按辔待行
    了,沈瑶琴在麒寨中只玩过一次,现在己被人认为是“老干”了!
    首注已纷纷落案,头注、附注,那是满堂封采,人人不空!
    沈瑶琴待台面上安定下来,拿起骰子,手起兰花,口中娇喝一声道:
    “走!”
    骰子已翻滚而出,虽然没有像“牌九歌”中那般唱得夸大其辞“筋斗翻它八十
    八!”
    两个骰子却也都翻了二十几翻才停定下来!
    “五在手!一个红么与一个红四。”
    骰子已收回,头马两张牌已留下来,二、三、四,三方牌已分发出去!
    情绪立时紧张起来——
    每人都舍不得将牌一翻两瞪眼,那便太没情调了!
    石、沈两人,各取一张,以手指在下摸了一下,又互相交换一次,大小已自了
    然!
    这一次沈瑶琴没有动手脚,全凭运气!
    她目光扫向台面上的押注,上家那混球总计有五万余两,穿家约十万两,下家
    也有七八万两。
    下家是个留有一撮山羊胡的老者,精瘦无肉,他自己便一押三万一时之间尚观
    察不出他的身份来。
    若行走在街上令不敢相信他一出手,便抛下三万两银子玩玩的德行!
    此老是个深藏不露的危险人物,掩饰的天衣无缝。
    以天门上那只肥猪最是做怪,其身侧坐着一名头杭三丫的小女,甚是娇媚!
    测度她不是得宠的侍妾,便是临时招来的床头浪女!
    牌在他们手中己玩得差不多了!
    石青玉将两只牌在桌面上一顿喝道:
    “朋友们.开了!”
    于是,大家翻牌亮相,上家是“地杠”天门是“小五对”,下家是“天六八”
    统是大点。
    石青玉面不改色的笑笑道:
    “通赔”!
    手一翻原来是个银瓶对大五,大大的“蹩十”。
    乐得全场哗然欢呼,人人大喘气,喜笑眉开!
    第二第开出来,注下得更多更大了,每家门前都是十万两以上,这一条牌若是
    庄家再输了,台面上的余资不足以满赔!
    结果是命不该绝,庄家一付“铜槐对子‘通杀”了全场!
    于是,在大起大落中。沈瑶琴刻意的操作,已陆续赢进两百多万两!人入都输
    得眉头大皱,哀声叹气!却又看不出,沈瑶琴这娘们的手法上那里不对来!邪门!
    只乐坏了赌场,已净落下十万两的“头钱”!
    这牌九推至中夜之后,散场了,他们已被宰得是躬腰驼背!”
    建儿与除儿持着三百万的码子到杠台上兑现!
    赌坊柜台帐房师爷故意刁难他们声称银票不足,若要兑清,只得付现银五十万
    两!
    乖乖、五十万两银条,足有三万多斤重,要三部大车子才能运走!
    建儿没有向石青玉再请求便道:
    “多谢了你老,兄弟这便去准备车子,你老准备点库!”
    老天晚上中夜,他们十个人带着三百万两银票已经不妙,而今还要带着二大车
    现银离开,这不是出了破天荒大怪事!
    那些赌徒们本已被宰得不开心,这时一听,机会又来了!这三大车银子,不是
    银票可以带在身上不碍活动,远走高飞!
    这二万斤现银,能将他们拖进坟墓里去!这浑水摸鱼的机会又来了!
    逢开已带着建儿去附近底车子,心中打鼓不已,动刀子开杀是避免不了的!
    黎不全心套忖:
    (少夫人硬是高明,放饵钓鱼了,哪个不开眼的杂碎。准备放血吧!)
    不久,来了三部车,人多好办事.每车一百箱银砖,由赌坊宝库中被抬上来!
    一行车马,迄通上路了,正是夜黑风高,黑道朋友,开始活动的最佳时刻!
    街道萧条,空寂无人,问有几处卖宵夜的小摊小挑担子,在莹莹灯笼下默然料
    理他们的营生,获取些蝇头薄利,用以糊口养家。
    “馄饨!馄饨……”
    迎面是处卖馄饨的摊位,摊上只有两位客人在座,一阵肉香扑鼻远送!
    沈瑶琴向周围一打量,心付:
    “这里不正是个放对开杀的好地方么!”
    车骑是沿着大湖的旧御河道南岸上行走,这里离开皇宫行馆,已见荒僻了。
    (停车!这一晚上杀晕头了,只管收银子,晚膳却忘了吃!)
    于是,银车停下来,除儿纵下马向那位老爹叫馄饨了!连大掌鞭在内共十五腕!
    大掌鞭吆喝着大青骡停下车,眉头打结,直叹气!他是忠心耿耿怕出事故!
    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识到这多的银子,装载之时,每箱都得打开验过,有时尚下
    刀一切两半,查验是否有假!条条都是一色的闪亮!
    每车二十万两,老天若是碰上事故,这车子算是报销了!
    不过,可安慰的是,车资先已付清,每车银票两百两,再卖部新车也有余了!
    其中名大学鞭诚诚恳恳的向沈瑶琴道:
    “大小姐,不是老汉聒噪,虽是身在府城中,夜里也下太平,万一万……”
    “伙计,你老安心,若有人想去东狱庙里报到.便得由他,若有事故发生,令
    你老担惊受怕,车资再加倍挂零;每车五百两,姑奶奶保证到那时还有些赚头!”
    “多谢大小姐大恩,老汉出车一年也赚不了这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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