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奇闻言看着苏悦儿的双眸有些深邃。他顿了好一气才说到:“男尊女卑乃是这个世界的法则,不过我并不是会把人看低的人,因为我是做生意的,南来北往都是客,讲究和气生财。白家自做生意以来,因着祖上有宰辅,虽是重利却更重名,白家总是让利于百姓,故而生意才能越做越大。我自接手白家的事,也是要奉行家规祖训的,更是眼中对人不分三六九等的。所以谁尊谁卑对我而言,并无太大的差别。更何况,自遇到你起,我倒还真没看清过你,和慢待于你,所以男尊女卑之上,你不必过于担心,至于你说的不能同别人分享我?忌讳妻妾成群,难道你的意思要我把那些妾都送卖不成?且不说,这种事官府之上麻烦,最重要的是。何周两位已经与我生有两个女儿,若我将她们弃之不顾,更或转卖遣散,只怕,有违道义,更违背良心”
苏悦儿见白子奇的言语不是那种一刀切的拒绝,便是笑着说到:“原有的就算了,毕竟她们已经是你的人,正如你所说也都是为你生了孩子的人,而我呢,毕竟是后来人为妻,倒也不该去为难她们,否则倒是逼你迫害她们了。可是,先前的不管,之后的却不能,尤其是你带上这个戒指之后,你便要记得,你的心里只有我,再不能去爱别的女人,也不能因为利益和其他的原因,让别的女人同我一起拥有你,分享你!”
白子奇眨眨眼:“你的意思就是要我不在纳妾对不对?”
“记得当初我和你成亲时,我们的誓言吗?我们说过,要对对方忠诚,而忠诚的首则便是不能背叛。当你被信任的人一刀砍在身后时,你可以痛的不再相信周边的人,同样的。若爱情被背叛,彼此也会伤的血肉模糊,因爱成恨!所以,我要告诉你,即便你不爱别的女人,也不能把他人牵扯到我们之间来,因为,一颗心容不下两个人,我若装了你在这里,别人就再进不来,而你也一样,若是你装了我,还要再装别人,要么我离开你的心,要么我已死在你的心!”
苏悦儿指着自己的心脏,说的认真且郑重。白子奇听的将苏悦儿看的更加专注,终于口中轻喃:“一颗心容不下两个人,你说的对!”
“所以,你答应吗?”她的眼里闪动着期待。
“我能不答应吗?”白子奇笑说着举起了自己已经带了戒指的手轻晃。
苏悦儿看着他的手,笑的有些眼眶发酸:“你答应了。”
“是,我答应了。虽然。自古妻,乃媒妁之合,常以利益与家世传宗为责,妻大却未必得夫之心,而妾则是缓和之途,给恋者相处之路,以安抚持家者不满之心,更有开枝散叶的意义,但我偏生爱上你这个妻,如你所言一颗心容不下两个人,那么对我而言,再不纳妾也没什么啊!何况,忠诚,不背叛,也是我的誓词,我自然会做到!”说着他冲着她伸了手围成怀抱看着她。
苏悦儿慢慢的走近那个怀抱里,继而伸手抚摸着大爷的脸轻笑:“你要疼我一辈子。”
“好!”他答应着,将她的唇含住,唇舌自去她的口中汲取花mi。
当彼此的唇舌,勾在一起,当怀抱变的紧窒时,她笑着从他的亲吻里挣拖,伸手掰着他的脑袋转向那无相塔:“你娘在看着我们呢!”
大爷看着那塔,将怀里的悦儿搂抱着kao在他的胸口:“对,看着我们相亲相爱的过下去!”
清晨,当苏悦儿一身粉白素服的下了轿子出现在老太太的院口时,就看到院口处太太正询问着众人各处事务的准备情况。故夫人虽已故,但身份地位不变,所以这个日子里太太去拜见时。便拿不起夫人的架子,反倒小心翼翼谨慎再谨慎,生怕出了岔子,她便被人诟病。
苏悦儿冲着她行礼问安后,太太就问起大爷何在,苏悦儿说他昨个睡的书房,这会也该过来,就见到一个丫头带着一个婆子,急急忙忙的跑了来。
“不好了,太太!”丫头焦急的报告,太太闻言便是蹙眉:“大呼小叫什么?”说着伸头朝内里看了一眼,继而朝那丫头瞪了一眼:“什么事?”说着眼神跃过那丫头看向了那婆子:“王婆,你不在花阁香院里待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那王婆垮着脸,有些唯唯诺诺的样子,支吾了片刻才算说了清楚,原是太太的花阁香院出了事,婆子今早去浇水施肥的时候发现大片的花被人齐头掐断,没了影。
太太和苏悦儿一起顿住,太太是心头好受创,一时回不过来劲,而苏悦儿却想起了昨天那散在后山上的一地的花
“太太您快去看看吧!”丫头说着就要引路,太太迈了一步却站住了脚:“不行。我还要省亲,还要去祭拜,你们,你们回去给我看着,给我查,我倒要知道是谁在作弄我!”说着却转了身,冲着苏悦儿不悦的再问到:“大爷呢?”
苏悦儿知道她心里不爽,准备说自己去请大爷,却见大爷的轿子抬了过来,继而人一身素服的下了轿子,看见她便朝她笑着奔来:“悦儿!”
苏悦儿赶紧的拉着他给太太行礼。大爷也注意到身边的丫头和婆子,当下的倒问那婆子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苏悦儿心里念叨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便听到太太置气的抱怨:“我院里的那些宝贝花被人将花齐头掐断毁了去,若让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一定叫人打他板子!”
大爷摸了摸鼻子,别过了身的拉着苏悦儿装作没听见,此时厅内白老爷已经扶着老太太走了出来。
“人可都齐了?”老太太扬声问着,太太赶紧回话:“都齐了的,轩儿两口子,还有言儿已经被我打发去了马棚,点算去了。”
老太太点点头:“那就走吧!”说着便往外走。
苏悦儿瞧着老太太今日的装扮,心中也知她是十分喜欢故夫人的。因为老太太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衣服,头上只带着一支翠绿的翡翠簪子并一朵珍珠攒成的珠花,简单却不失贵气中,却已经没了往日那些八宝珠翠上头,一身衣料也是只有些藤纹,倒没往日的福寿。
因着瞧到了老太太这般的珍爱,苏悦儿便趁着他们还没上轿前便又仔细的扫了老爷和太太的装扮,便发现老爷穿的是一身有些旧的浅白色衣衫,不但样式略有陈旧,就连那领口与袖口处,都还有些磨损,而且那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隐隐有些松,显得不那么合身。而太太,因着今日里的身份大变,穿的则是一身藕荷色的衣裙,衣服上几乎连花纹都没有,简单只是缎面,头上的珠钗也不见,只有一致银白的簪子固定发髻,连朵珠花都无。
这便是妾礼啊!
苏悦儿记得红玉以前和自己说过的内容,一时对太太有些莫名的同情。当下竟是有些好奇起来:世家的二小姐给人做填房,因着什么委屈了自己呢?当初老太太又那般在众人面前揶揄了她,难道说,她也有图算过白家?
“大嫂,上车吧!”二爷过来招呼了一声。当下苏悦儿止了思绪扶着大爷上了车,一家前前后后出动了九辆马车,前往无相寺。
这次的祭拜与之前的规矩差不多,只是扫塔的不再是大爷与苏悦儿,倒是白老爷一人前去,待到钟响,一家人上去时,苏悦儿注意到白老爷的眼圈是发红的。
上香,烧纸,老太太亲手给点了烛,白老爷跪在牌位前,每烧一个银钱,便口中念一句亡妻安保,待到他烧完了银钱,换太太烧裱纸时,便是太太跪行上前对着那牌位说到:“妾白叶氏给夫人问安!”说罢便是郑重而规矩的磕了三个头,继而开始烧裱纸,烧完一沓子,口中念一句夫人敬用。
苏悦儿瞧着她那般小心的姿态,便忆起大爷说过将来若是合葬,也只得故夫人有与白老爷合葬的资格,便越发的觉得,凭是填房贵妾的能在平日高人一等,但到了正妻的面前,哪怕是个死人,你也能压的你低头做小。
她一时瞧的唏嘘,但也更加的庆幸自己重生在个嫡女的身上,还是和大爷有婚约的,一时便低头瞧了自己的手,心中轻念:幸魂,也是给了我幸运的吧!
在无相寺耗费了大半天后,便是该回府,只是一家人都上了马车,唯独白老爷却是站在寺庙门口相送,
苏悦儿不做声响,直到马车行到闹市了,才在大爷耳边轻问:“为何公爹不回?”
大爷捏了苏悦儿的手轻言:“每年我娘的忌日和生辰,他都会在无相寺留宿一晚,陪陪我娘。”
苏悦儿点点头:“这是风俗习惯?既定的规矩?”
大爷摇摇头:“不,这是他对我娘的敬爱。”
苏悦儿闻言想起公爹那身陈旧的衣衫,忽而问到:“公爹为何穿一身旧衣服来?”
大爷伸手将她搂进怀里:“那是我娘给我爹做的第一身衣裳,他极为爱惜,也只有这两个日子他才会找出来穿上!”说着他看向窗外,苏悦儿却一时有些感触,心中想着:我是不是也该给他做点什么呢?
--以大家的智慧,觉得悦儿给大爷做什么比较好?-
第一百五十一章忠诚第一步: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