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自己的骄傲,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积极的看医生,但眼睛的伤害已经无可避免,他失明了。”
“那些医生怎么说?”
“之前已经见过好几位医生,今天这位是专家,还不知道诊断结果是什么。”
既然开了口,沈承就将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往外说。
“带我过去,我想现在就见到他。”
“是。”
沈承发动汽车,他知道先生是一个骄傲的人,他接受不了失明这个事实,这时候如果有南初小姐陪伴在他的身边,他也能够好受一些。
半个小时后,来到陆司寒这段时间所居住的别墅,姜南初放低脚步声进入大厅。
这个总是将生的希望留给自己,总是护着自己,舍不得自己掉一滴眼泪的男人,正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唯一的不同是他的双眼变的无神,没有焦距,哪怕姜南初就站在他面前,他也看不到了。
“陈医生,检测结果怎么样了?”
“陆先生,我无能为力,这几乎是无法复明的,这种烈性毒蛇,您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幸运了。”
“滚,滚出去!”
陆司寒一脚踹向面前的茶几,陈医生惊慌失落的连检测结果都没有拿,就跑走。
这短短一个礼拜的时间,这座别墅内已经来过数不清的名医专家,但他们给出的回复永远都是一样的。
他陆司寒成为了废人,一个瞎子!
绕是内心在强大,此刻陆司寒也开始沮丧起来。
沈承想要上前安慰陆司寒,却被姜南初拦住,示意他出去。
宽阔的别墅大厅,此刻只剩下姜南初与陆司寒两个人。
“我说过全部都滚出去,是不是听不懂?怎么我成为了废人,连说话都不好使了吗?”
陆司寒暴躁的大喊,看着姜南初心疼。
将桌下的检测文件一张一张收拾好,姜南初泪水控制不住的打湿在白纸上。
或许是失明了,所以陆司寒的听力格外敏锐。
“南初?”
话音刚刚落下,怀中扑进一个柔软的身体。
“陆司寒你这个大混蛋,就知道骗我,什么都要一个人承担。”
姜南初哭完还不忘将鼻涕擦在陆司寒的衬衣上,当做对他的惩罚。
“你怎么会来这边?又是沈承和你说的?”
“看来我说话越来越不管用了。”
陆司寒无奈的说,他想过等眼睛好了再和南初提起,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是我逼沈承的,你别怪他。”
“傻姑娘,你来找我做什么,我成了一个废人,连保护你这件小事恐怕都做不到了。”
“以后换做我来保护你,不就好了吗?”
姜南初紧紧抱住陆司寒的腰说。
陆司寒感动却又无奈,他讨厌这样子的自己,想要给南初擦擦眼泪都困难。
时间很快就到中午,沈承拿着午餐进来的时候,姜南初已经收拾好文件,两人的关系看起来缓和不少。
“沈特助,你把午餐放在桌子上吧,我陪司寒一起吃。”
“是。”
姜南初牵住陆司寒的手,放缓速度与他一起坐在餐椅上。
“想吃什么,今天的菜好丰盛,有油焖大虾,山药排骨,干锅花菜,香菇鸡汤。”
陆司寒报出一样菜名,姜南初夹了一些亲自喂到他嘴边。
喂完陆司寒,眼前的饭菜有些凉了,姜南初也没有矫情,直接塞了几口匆匆结束午餐。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陪你晒太阳好不好,今天的阳光不太毒。”
“好。”
坐在花园的摇椅上面,暖洋洋的光撒下来,十分惬意。
“司寒,我想起了在帝都的事情,那时候是我失明,你也是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
“可是不一样,那时候的你是短暂性失明,而我是永久。”
“南初,终究我拖累了你。”
陆司寒语气很平静,却充满忧伤。
“不是拖累,我觉得这样也很好,你之前总是那么忙,有好多的事情等着你去处理,哪里像现在你的一整天都是属于我的。”
“而且你之前那么完美,尽管公开订婚的消息还是会有好多女生喜欢你,现在终于清净了。”
“这么一想全部都是好处呢。”
姜南初话音落下,脸颊就被一双大手捧住,随后薄唇印了下来,带着缺乏安全感的不安,细细的吻着。
陆司寒想,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谁让他一开始傻傻的分不清南初与陆薰茵。
他也试过不拖累姜南初,离她远远的,但是当她哭着扑进他怀里时,他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他与姜南初这辈子都好像是两根藤蔓,紧紧的缠绕在了一起。
在花园聊天说话,主要是姜南初说,陆司寒听,她将这段时间囚禁室的遭遇都讲出来。
陆司寒一言不发,脸色却黑的吓人,最开始得知陆薰茵自杀死亡时,他的心中有过愧疚,怀疑是不是他强制将陆薰茵嫁给成邱才导致今天的局面。
但现在这份愧疚之心,已经被彻底冲淡,陆司寒对于此刻的陆薰茵只有厌恶,再也没有半分的愧疚与亲情。
晚上两人用过晚餐上楼。
陆司寒前往浴室,姜南初也挤进这方小小天地。
“你来这边做什么,快出去。”
“我不出去,我要帮你洗澡。”
“南初,我自己可以的。”
“可是失明很多东西都找不到在哪里,还是我来帮你。”
姜南初说完,陆司寒直接将她压在了墙面上。
“不想走火就走。”
“那那你有什么东西找不到一定要和我说,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