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义凡本是想拒绝的，一抬眼看到她满脸期待的神情，又想到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做点什么，答应下来，温和地笑道：“姜小姐盛情难却，我一定会去的。”
    姜卿卿只顾着高兴，心里的小鹿已经欢呼雀跃地蹦跶起来，她开始思考起，宴会当天自己该怎样搭配才显得出众，却忽视了程义凡对待客户般的官方口吻和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光。
    她以为是程父的一通电话起了作用，让程义凡慢慢接受自己。
    这是改变她和程义凡关系的一次转机。只要通过这次宴会，使程义凡的关注点转移到自己身上，她就可以撬开他的心门，再把多余的垃圾扫出去。
    姜卿卿抓着手提包的手越发的紧，她面上还是一派浅笑道：“我希望，我进场第一眼能看见的就是程先生。”
    程义凡不置可否，嘴角微微扬了扬，“我还有文件要处理，没有别的事了我就叫司机送送姜小姐。”
    她以为这是对方有意示好，忙不迭地接受，“好啊。”
    正好提前熟悉一下他家的车f158aa47，反正以后都是要一起坐的。
    快了，他的心房的锁，她快要找到钥匙了。
    看，只要她想，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也包括程义凡。
    三日后，万里无云，每一缕阳光都带着恩泽撒向地面。一如姜卿卿的好心情。
    她轻轻哼唱着最近流行的小曲，来到了程义凡的公司。
    姜卿卿和慕宁仿佛天生就是冤家，每次来程氏集团都能撞见。
    被挑衅的次数多了，有些话慕宁也不往心里去，只当听听就过了。
    就像是矛和盾，同在一片战场上，总得要分出个高下。所以她们之间的互相嘲讽是常事。
    有路过的同事听见了，和其他的同事吃饭闲聊的时候，也能扯上几句当作谈资，比如模仿姜卿卿说话的强调，学一下慕宁的表情动作，算是给苦累的工作注入些有趣的灵魂。
    今天姜卿卿又一次巧遇她的时候，只是睨了她一眼，左侧的眉稍挑，笑道：“小玩具，你快失宠了。”
    慕宁，在她的眼里是可以跟程义凡无聊时耍弄的玩具划等号的。
    现在她再怎么看慕宁，也觉得只是个容貌不如自己，学业水平也差远了的女人，她为自己之前的气恼而不值。
    再怎么说，竞争对手也要是个和程家门当户对的，才配得上挑战二字。
    还不等慕宁作出回答，姜卿卿就腾出一只手对她做了拜拜的手势，迈着小碎步走向了总裁办公室。
    听到“请进”后，她堆出了笑容，含情脉脉地看着程义凡，“义凡，我想了想，还是我们一起去吧。这样我就能一直看着你啦。”
    听到“义凡”这个称呼，他本来就眼皮一跳，再加上她的语气甜得发腻，就像是在马卡龙上再抹一层蜜糖，刺激得程义凡的手摸上转椅的扶手，就想往后退。
    但这跟他从小接受的绅士教育并不相符，不能在一位女士面前如此失礼，尤其对着姜卿卿这样一张脸。要是换成再丑一点的，他怕自己会胃痉挛。
    程义凡深吸一口气，眨了眨眼，微笑道：“现在去，时间稍微早了吧。”
    在姜卿卿面前，他的笑意从来不会抵达眼底。
    姜卿卿提起自己的裙摆凑到程义凡的桌子旁，今天为了在他面前留下好印象，她还特意穿上几个月前就从高级定制店买来的裙子。
    整裙是一字肩长到脚踝，特意露出了她纤长优美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袖子还有好几层纱交叠在一起，极富层次感。
    她俯下身，胸前的风光刚好能让侧脸看她程义凡一览无遗，“怎么会呢？我还要补妆，再确认现场的布置和流程，还要花不少时间呢。”
    他的眉眼越发冷冽，脸色阴沉，别过脸看向桌上的文件，“这么忙，姜小姐不如自己先回去。”
    姜卿卿面上一喜，她看不到程义凡的表情，以为他扭头是因为心动了害羞，她笑了笑，拉扯着他的胳膊摇晃几下，“义凡，我只是想跟你多一点待在一起的时间。”
    程义凡立刻伸出另一只手解救自己，把她的手挡开，想到程父的话，冷声道：“不必了，公司待会儿还有好几场等着我，你自己走。”
    空气一瞬间冷下来，气氛逐渐变得尴尬，她不明白是刚才哪句话说错了，但还是想努力补救一下。
    寒气涌上了她的背脊，不舒服的感觉从心头蔓延到四肢百骸。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不懂他意思就是死皮赖脸了。无论她有多不甘心，也只能就此作罢。
    她暗自猜测是程义凡的工作太忙碌了，最近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
    姜卿卿缓缓松开手，挤出笑容，“好，那义凡要早点到。”
    程义凡的语气淡淡，连施舍给她一个眼神都懒得应付，“嗯，我等会儿就来。”
    没多久，他就到慕宁办公室去抓人。
    慕宁觉得他不是会在公司乱来的那种人，也许有什么工作要安排，“怎么了？”
    程义凡捉起了她按在键盘上的手指，一根根掰下来，握住她整个手掌后，弯下腰亲了一口，“提前放你下班。”
    她满脸疑惑，“又想带我去见伯父？”
    “不是，带你参加姜家的宴会。”
    提到跟姜家有关的，慕宁就微微皱眉，一口气憋在胸口，“我去做什么？给她添堵？”
    程义凡替她抚了抚眉，舒展开，捞起她的腰就往外走，“给你个机会，宣示主权。”
    慕宁这才讪笑道：“算你还有点眼力见，在别人家的地盘这么做，也不怕气坏了姜大小姐。”
    程义凡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地笑道：“先回家换衣服吧。”
    到达姜家大门时，他握着慕宁的手，盛装出席。
    程义凡找了有名的化妆师帮她设计造型，还折腾了好几个小时。
    门前聚了不少人，见两人关系这么好，私下议论起来。
    程义凡倒不在意别人怎么看，看到慕宁的领口有褶皱，还体贴地替她整理。
    他唇边泛着温润笑意，退后几步绅士的佝下身子，朝她伸出手，“慕宁小姐，你愿意当我今天的女伴吗？”
    慕宁含着笑，把手放在他手里，“我愿意，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