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明明柳母是小三这件事情，慕母特意嘱咐过自己的朋友不要告诉其他人。
    可是消息仍然像长了腿一样，飞遍了公司各个角落。
    看到同事们对柳母指指点点，慕母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也问过是不是自己的好友把消息传播出去了，但她的好友嘴风很严，并不是她的好友做的。
    然而慕母还是和自己的好朋友闹僵了一段时间，后来才知道是他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被其他人偷听了。
    而柳母，也因为守不住众人的指指点点，最后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选择从楼顶一跃而下，结束了她的生命。
    留下了当时年幼的柳千雅。
    因为没有人抚养柳千雅，柳千雅便被送进了孤儿院。
    听完卢远航讲的故事之后，慕宁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她沉默了许久，最后说：“我想一个人静静，等我想好了再找你。”
    说完，便径直离开了，她去了慕母的房子，里面因为太久没有人住，而有了些许灰尘。
    光线里，细小的尘埃浮动着。
    慕宁双目无神的盯着虚空中的一点。
    她不知道该去相信谁。
    一边是被长辈们闭口不言的往事，一边是与她同患难共甘苦的好友。
    另一边，卢远航又去找了柳千雅。
    听见敲门声，柳千雅缓缓地抬起头来，看见栅栏外站着的男人，她有一些意外：“你来做什么？”
    调查慕母死因的警察。
    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在这里。
    “问你一些事情，再讲个故事。”卢远航不咸不淡的说，语气很是平静。
    柳千雅不疑有他。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母亲应该和慕宁的母亲认识吧？”卢远航问。
    听到这个问题，柳千雅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没有转身，只是淡淡的从鼻腔里发出一个音节表示回应：“嗯。”
    卢远航把当年的事情讲给了柳千雅听。
    听完之后，柳千雅脸上的表情并不轻松。
    过了几秒钟之后，她捂着自己的脸哭了起来，闷闷的声音从指缝中透出来：“你说了这些故事我都知道，我知道我妈妈是个小三。”
    “所以，对于慕宁母亲间接害死了你母亲这件事情，你一直怀恨在心，对吗？”卢远航问。
    “也不算是怀恨在心，只是有些不甘心。明明爱上的是同一个男人，不过是时间的先后不同，怎么最后的结果也截然不同。”柳千雅擦了擦眼泪，形容有一些狼狈。“我和慕宁，一个被人宠爱着长大，一个在孤儿院里摸爬滚打着长大。如果你是我，你会甘心吗？”
    “所以，你杀死了慕宁的母亲？”卢远航看着柳千雅，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无限接近真相了，却又觉得离真相无比的遥远。
    “不是我，我没有杀害慕宁的母亲。”柳千雅苍凉一笑，看着卢远航，“所以你今天来，是先来接我的伤疤，然后怀疑我是杀人凶手吗？”
    面对如此犀利的反问，卢远航有些手足无措。
    “这些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虽然我当初接近慕宁时的心思是不纯净的，但我并没有想过要害别人。”柳千雅猛然站起来，指着门口说，“我希望尽管你能给我一个公道的结果，这件事情我没有做过，不能因为一件衣裳而就说是我做的。哪怕是再珍贵再高贵的衣服，也会有第二件，更何况我那一件全球限量20件，剩下的19个人也有嫌疑。”
    “好！我会调查清楚的。”卢远航说。
    回去的路上，卢远航一直在思考。
    柳千雅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件衣服不是独一无二的，哪怕她再奢侈也有第二件。
    更何况，慕母并不是害死柳母的直接凶手，柳千雅的杀人动机也不足够。
    那么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回到警察局，卢远航遇见了等候已久的程义凡。
    “调查的进展怎么样了？”程义凡开门见山的询问。
    今天下午他回到家中，慕宁就一直闷闷不乐，他问了许多遍，也问不出来什么，向来应该是和慕母有关，所以来了警察局。
    “上次来你也知道了，通过检测衣服上的纤维，我们追查到了衣服的面料，也通过这找到了衣服。然而这件衣服全球限量20件，而你太太的好朋友柳千雅就拥有其中一件，更重要的是他的妈妈和你太太的妈妈之前有过过节。”卢远航三言两语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听到这些，程义凡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柳千雅这个人他也接触过，就算她接触慕宁是别有用心，也不可能去杀害慕母。
    看着卢远航提供的衣服图片，程义凡只觉得越看越眼熟。
    突然，他的大脑中灵光一闪。
    “这件衣服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对不对？”程义凡的眼睛眯了起来，“我知道还有一个人，她很喜欢穿这件衣服。”
    “谁？”
    “我之前的未婚妻，姜卿卿。”程义凡回答。
    程义凡之所以对姜卿卿这件衣服记忆犹深，不过是因为在他见姜卿卿为数不687a6314多的次数里，对方大多会选择这件外套。
    闻言，卢远航的眉头皱了起来。
    贵圈有一点乱啊！
    程义凡没有理会这些细节，而是说：“你也说过这件衣服不止一个人拥有，那么现在另一个人也有，而且和我们也有不小的渊源，据我所知，在伯母出事之前，姜卿卿还去拜访过伯母，两人闹的非常不愉快。”
    “他们有了冲突？”卢远航眼睛一亮，拿出小本子来开始记录重点。
    “也不算是冲突，小摩擦而已。”程义凡直接把姜卿卿的个人信息告诉了卢远航。
    其实他的心里是有些沉重的，不愿意相信凶手是姜卿卿。
    但是凶手既然可能是柳千雅，为什么就不可能是姜卿卿呢？
    相比起柳千雅，姜卿卿动手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即使她现在已经失忆。
    与此同时，卢远航让人调查的衣服购买者的记录也出来了，姜卿卿的名字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