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倒是依了无月,留了些口德,未再直呼贱人。想想还不解气,又揶揄地道:“你可真行啊,刚打发了我,又巴巴地跑去侍候她,辛不辛苦啊?”
无月叫屈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是要马上动身寻访神医,为北风姐姐疗伤,才起了个大早。”接着把昨夜的冒险经历大致说了一下。
听无月说到一路骗过那些守卫的经过,周韵听得两眼放光,待得听他说到陷入机关被困的惊魂时刻,又不禁紧张得双拳紧握“无月,你既然想出去冒险,干嘛不叫上我,由我替你闯关?
即便不穿软甲,那些暗器对我来说挠痒痒都不够劲儿!现在呢,你打算咋办?”无月说道:“我也说服紫烟姐姐,今天就出发!”周韵可是最好动的主,闻言喜道:“那好啊!我陪你一起去,好一路保护你。”
无月忧形于色地道:“北风姐姐之所以还能留得一命,全拜你的九九大还丹所赐。你知道我这次出行最不放心的是什么吗?就是她的伤势!
她是因救我才这样的,若是不治,我也不想活了”他心知这位大小姐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若直接拒绝,铁定闹僵,只好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可说着说着。
想起北风伤重难治,眼圈不由得红了,周韵着急地道:“那咋办呢?以北风伤势,我们肯定无法带她上路。”
无月说道:“九九大还丹是大姐师祖传下之物,如何极大限度地发挥药性,只有大姐最清楚,所以我希望大姐能留下,替我好好看着她。
除了大姐,没人能帮我啦,连干娘也无能为力呢!”周韵撇了撇嘴:“她杀人倒是在行,这救人么”被无月戴上一顶大大的高帽,自觉把母亲比了下去,心中得意,免不了要损她两句。
无月紧张地道:“大姐是答应我啦?”周韵愁眉苦脸地道:“可不陪你去,我不放心啊!你知道么,最近四处盗贼蜂起,我和父亲这次回济南的路上就遇上好几拨。
你这一出去,无疑是盗贼们眼中最大的一块肥肉,找上门来的肯定更多!”无月吃惊地道:“大姐曾在路上遇见强盗么?怎么之前没听大姐提起过?”
周韵不屑地道:“这些毛贼在大姐眼中不值一提,被我杀得干干净净,有什么好说的?倒是你,对敌经验不足,除轻功之外武功也不高,没大姐保护咋行?”无月心想也是,这位姑奶奶没事还想找事呢,强盗们找上她,活该自认倒霉!说话间已进入暮雨楼,无月笑道:“对于我,大姐可以放心,我一路乘巨雕飞行,又有精卫队精锐随行保护,那些强盗再厉害,总不能追到天上来吧?”话音刚落。
只见绿绒又匆匆赶来,递给他一封火漆封口的书信,说道:“刚才我奉夫人之命,去前院一营找艾队长传令,碰上门卫向我通报,说是知府府中王师爷亲自登门,有急事面见公子。
我想你此刻没空,便替你去了一趟前院门房,见了王师爷,他给了我这封信,说是必须马上把信交给公子本人。”王师爷经常到府中走动,无月倒也认识。
他启开封口,抽出信笺展开,见字迹娟秀,寥寥数行,大意是说有要事相商,信中结尾写道:“欲知汝身世,速来关中凤翔府北郊、张氏花园一晤。”落款为“知名不具”
无月心中一阵激动,心知必然是天门之主云梦!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即便面临再大的风险,他也非去不可!怕干娘为自己担心,忙吩咐绿绒道:“这封书信之中全是我个人私事,不用告诉夫人!”
绿绒大感为难,府中大小事情,没人敢对夫人隐瞒半点,可得罪无月也非她所愿,迟疑半晌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般答应一声,转身而去,忙自己的去了,无月看着绿绒的背影,心中冷哼道:“死丫头敢不听我的话,当心把你原封不动地退回去!”
周韵也看着绿绒的背影,心中想的却是:“听说这丫头凭借烹得一手好茶,竟由一名低级丫鬟摇身一变为秋水轩的丫鬟主管,眼下又成了无月的跟班,真是个心机深沉的家伙,很懂得如何抓住重点,谁若小看了她铁定在跟斗!”
回头见无月把信函往怀里揣,不禁奇道:“谁给你写的信?瞧你那付神秘兮兮的模样!”不由分说,一把将信笺抢了过去,但见字迹娟秀,分明是女子笔迹,不由得疑心大起,质问道:“我说呢,难怪你神秘兮兮,这又是你在外面勾搭的哪位红颜知己?”
无月拿回信笺,皱眉道:“哪是什么红颜知己?她是天门之主,上次我被擒之时,她想用我的身世之谜来交换我心中机密,我没答应,不知这次她何以想通了?”
周韵激动地道:“太好啦!大姐一直想帮你找仇家,为你父母报仇,我陪你去找她!”无月劝道:“天门一向与罗刹门为敌,我怀疑其中有诈,你身为罗刹门二号主子,怎能轻易涉险?此事尚需从长计议。”说完搂住她一阵亲热。
他知道大姐脑子一根筋、认死理,若不马上分散她的注意力,一定会纠缠个没完。周韵娇躯迅速软化,即将分离之际,被他一阵热吻,勾起胸中千般不舍、万缕柔情,将臻首靠在他肩上,尽情享受深情滋味,天门之事已被忘到九霄云外
直吻得唇儿发酸,快透不过气来,她才幽幽地道:“昨夜咱俩才刚刚洞房花烛夜,今天就要抛下新婚妻子去远方,你怎么忍心啊?”无月柔声道:“身为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希望大姐理解我”
周韵脉脉含情地看着他,深情无限地道:“咱俩一起长大,大姐怎会不理解你?你看似柔弱,实则敢作敢为、勇于担当,是个敢于承担责任的好男儿,情愿委屈自己,也要成全别人,这是令大姐最为心折之处!可是你想过没有,若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又何以保护你所关心的人,让她过得幸福、快乐,不用再为你成天提心吊胆、忧虑烦恼?大姐只是个寻常女子,不需要你做英雄豪杰,只望能和你长厢厮守,平平安安地一起白头偕老,心愿足矣”
无月动情地道:“我本是孤儿,阴差阳错来到府中,承蒙大姐不弃,对我青眼有加,这也许就是命。也许在别人眼中,大姐有千般不是,不过你放心,我永远不会辜负大姐一片深情”
不知不觉,他已将周韵扶上绣榻,替她轻解罗裳。两条雪白的肉体抵死缠绵在一起,虽雌雄有别,却同样美丽,雪白肌肤之上渐渐泛现淡红光晕。昨晚刚刚圆房,一大早又被情郎拉上绣榻,颠鸾倒凤,周韵感觉实在太过荒唐。
然而分别在即,满怀离愁别绪,恨不得和他融为一处,看不够他那双深邃多情的大眼睛,听不腻他所说的甜言蜜语,嗅不尽他身上那股奇特气息,享不完和他肌肤相亲的销魂触感。
甚至他嘴里那略显苦涩的唾液,她觉得怎么也吮吸不够,又怎舍得拒绝爱郎的要求?无月进入的一刹那,她的眼角忍不住流下一行清泪,哽咽着道:“无月,我爱你!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
无月轻轻舔干她的泪水,尚有些温热,有些咸中带涩,柔声道:“大姐怎么哭了?”周韵抽抽琼鼻,胸口和鼻头堵得慌,不禁大呼几口气,喷在他的脸上,感觉如此温热,带着一股幽幽少女清香。她抽泣着道:“我也不知为什么要哭自师祖仙逝,这个世界在我眼中完全变了样。
感觉已被世间抛弃,只剩下我孤苦伶仃一个人。我跟你一样,就象成了孤儿,我在母亲眼中看不到发自内心的母爱,只有隔膜和责任,我以为这世上再也不会有我关心的人,也再也没人会关心我,我也决不再流泪。
可是有一天,我忽然发觉,我的世界又变了,里面又有了一个令我牵肠挂肚的人,那就是你!在扬州那些日子,我眼睛看不到你,可我的心还留在这儿,仍和你同在这个世界。
在那些日子里,我尝够了迷茫、痛苦、煎熬、无奈、撕心裂肺等诸般滋味,我觉得、自己眼泪都快流干了
好容易冲出牢笼回到你身边,满心期待着你的温柔和甜蜜,冷不防,我的心却被你狠狠捅了一刀!比你真的拿刀杀了我更加痛彻心扉!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了。
师祖仙逝我也没有如此难过!未曾想恰恰是你,却伤我最深!我费尽周折,终于和你花好月圆,却又即将分离,真不愿再尝试那等相思之苦,你让我怎能”在这灵肉交融的时刻,这位性格孤僻暴躁的少女,向他彻底袒露自己心扉。
无月心道:“大姐虽非孤儿,在她最需要母爱的时候,却没有母爱,母女俩性格相冲,彼此间颇多隔膜,身边之人对她敬而远之,跟孤儿何异?我虽为孤儿,自幼却得到诸多关爱,反倒比大姐强多了。
唉我实在应该多关心她才是!”念及于此,不由得深情地道:“大姐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也爱你,就跟你爱我一样”继续缓缓深入。
但觉里面也同样火热,似乎也在流泪,温热的眼泪。周韵幽幽地道:“可是我感觉很不好,就好象大难”
忽然发觉太不吉利,忙住口不言。缓缓到底,缓缓抽动,不知是彼此心意相通,还是因为这是第二次,二人的感觉都和昨晚截然不同。
心灵的碰撞和肉体的交缠,使得二人的身体都变得比平常敏感了十倍,哪怕只是一阵抚摸,也会引发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周韵八爪鱼般将他抱得紧紧,恨不得和他融为一体,将自己的肌肤尽量多、尽量紧密地和他缠绕在一起厮磨。
但觉浑身和他那火热身躯紧贴在一起的肌肤,全都传来阵阵酥麻酸痒和充实之感,直似痒到自己的心尖,下身异常充实所带来的酥麻酸胀尤其剧烈,刚进入时的疼痛,已渐渐变为阵阵痒酥酥快感,抽chā时的阵痛,反而令这种快感变得更加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