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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
    那时他选择退一步,他装作体贴说愿意当做幼时的承诺不存在,只要她愿意给他机会,接近她,让她对他心动就好。
    可时间不过才过去了一天而已,他做梦都没想到,不过就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被太子捷足先登了。
    他多么后悔,那时为何不再无耻一些,他在想,若是他真的强迫洇洇履行幼时的承诺,她是否会同意。
    姜唯洇脸颊微垂,似乎在认真想这个问题。
    时间对程楚暮来说,犹如静止了一般。
    而姜唯洇实则并没有想多久,她很快就回答了这个问题:“不愿意的。”
    程楚暮心里猛地一沉,说不清是松了一口气更多,还是失落更多。
    他执着地问:“为何?这可是你自小答应我的事。”
    姜唯洇抬眸看他,眼眸澄澈道:“你还记得幼时我们约定了这件事后的后续吗?”
    后续?程楚暮蹙眉,一时半会也并未想起来。
    姜唯洇继续道:“本来我也忘了的,但你那天提起幼时的承诺,我才想起来的。”
    “宁老夫人说过你不可以娶我,我不过就是个借住在宁家的外人,楚暮将来会有与你更般配的姑娘成家的。那时候你说了句:好吧。”
    程楚暮面露诧异,想了许久,经她提起,才隐约记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他急忙解释:“洇洇,那时我年岁小,什么都不懂的,只是随口的一句话,你别当真。”
    那时候他的确拉着姜唯洇去见了外祖母说长大要娶她,外祖母当他孩子心性,便哄了几句说以后会有更适合他的姑娘。
    他那时年岁太小了,根本不知道外祖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姜唯洇笑了笑:“没事啦,反正我那时候也是年岁小什么都不懂。”
    她还继续安慰程楚暮,“你不要当真,反正都是儿时戏言。”
    程楚暮直到此时此刻才真正意识到,原来洇洇始终不明白他的心意,始终以为他只是为了履行幼时的承诺才要娶她。
    他从未走进过她的心里,她竟是一直天真地将他当做幼时玩伴对待的。
    所以她才能这般坦荡,对他永远维持着笑意,就像朋友一般,没有多余的位置。
    **
    夜幕降临,饭菜香四溢。
    赐婚圣旨下来后,姜重阶心里烦的连晚饭都吃不下了,望着面前可爱的女儿,心里愈发的不舍。
    好不容易日子才稳定下来,女儿才与他团聚,竟是莫名其妙要嫁人了。
    太子行事是半点都没考虑过他这老父亲的感受。
    姜唯洇吃饭时,都感觉父亲时不时幽怨看着她,弄得她浑身发寒不知发生了什么。
    一顿晚饭在沉默中用完。
    姜唯洇正想溜走,回屋去休息,她起身道:“爹爹,我……”
    话未说话,下人传话道:“太子殿下来了。”
    姜唯洇下意识扭过头去看门口的方向。
    姜重阶“啪”地一下放下碗筷,冷声道:“真是女大不中留!”
    就这么迫不及待?婚事才定下,她就想跟着太子跑了?
    姜唯洇:“……”
    她爹怎么了啊,脾气忽然这么大。
    作者有话说:
    不急不急,结婚快了,就在明天的内容里吧。
    第78章 78
    ◎洇洇,你就真的这么急?◎
    厅内正在用晚饭, 显然谢斐来的不是时候。
    姜重阶和孟时景起身行礼,虽说婚事定下后,谢斐也算姜重阶的女婿了, 但他打心底没那么快能接受自己的宝贝女儿要嫁了出去,不免对太子都有些怨言。
    是以也并没有把谢斐当女婿看待。
    姜重阶十分生硬地道:“殿下请坐。”
    谢斐道:“不必了, 姜先生, 孤今日过来是想找私下洇洇说几句话。”
    姜重阶尽量维持着笑容:“这都入夜了, 太子殿下还来找姜某的女儿,恐怕不合适吧?这对姑娘家是否太失礼了?”
    到底男女有别,即便定下了婚约, 也没有夜里来幽会的事, 况且还当着他这个父亲的面坦然地提出要求。
    谢斐面色不改,直言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当初在东宫时,令嫒便与孤时常在同一个屋檐下共……”
    姜唯洇当即警铃大响, 动作疾速地扑上去搂住了谢斐的脖颈。
    她这个动作做出来, 厅内登时寂静到落针可闻。
    姜重阶和孟时景互看一眼, 纷纷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
    姜重阶更是脸色阴沉的难看。
    “洇洇, 你就真的这么急?”
    姜唯洇:“……”
    她觉得自己真是冤死了,没有比她还要冤枉的情况了。
    方才她太害怕殿下直接将当初她在东宫对他做的那些事,一字不漏的告诉父兄,这才吓得连忙扑上去想要捂住他的嘴唇。
    谁知谢斐生的太高大,她又急急忙忙扑上去, 嘴巴没能捂住,反而直接搂住了他的脖颈, 成了这幅投怀送抱的姿势。
    谢斐反而还顺势搂了一把她的腰, 将她放下来, 淡声道:“不急, 现在人多。”
    姜重阶听不下去了,气得深吸一口气。
    随后背过身,道:“你们有话就快去说,不要耽搁太久了。”
    谢斐不动声色的勾起唇角,手心滑到姜唯洇的右手上,捏了捏她的手指,眉梢一扬,便将她带了出去。
    姜唯洇一句话都没能说,就被自己父亲赶到了谢斐这边。
    二人离去后,孟时景问道:“父亲,这夜都深了,您就放心洇洇和殿下独处?”
    姜重阶讽笑,“你看你妹妹,都扑上去抱着人家了,恐怕早就想嫁进东宫了。况且殿下也不是那般趁人之危的小人,想必是未婚夫妇二人有些私密话要说。”
    孟时景摸了摸鼻尖,他怎么觉得妹妹不像是迫不及待抱上去,而是手滑的啊?
    但父亲现在深陷女儿要嫁人的伤感中,哪里看得出这些。
    **
    车厢内,刚进来时车内一片漆黑。
    姜唯洇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先一步将烛台点亮,昏黄的烛光瞬间将方才暗沉的车厢照亮。
    谢斐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到底要成亲了,洇洇都比以往更担心孤了些。”
    从前怎不见她如此细心了。
    姜唯洇将火折子用力地按在桌面上,故作冷静道:“谁,谁担心你啦?”
    随后她又小声地找补道:“我是觉得不方便才点亮的,真是,殿下自己夜里看不见怎么还不先点好灯,真会给我添麻烦。”
    谢斐并未拆穿她,目光反而沉沉落在她的唇角上,莫名盯了许久。
    自从恢复记忆后,姜唯洇每每跟太子独处时总觉得不对劲,她越来越害怕他用那种她看不懂的眼神看她了。
    这也忽然让她想起了昨晚的梦境。
    她脸色瞬间烧得厉害,滚烫滚烫的,好在烛光昏黄,不会那般明显。
    气氛微妙了起来,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倏然感到一股清冽的气息缓缓朝她逼近,姜唯洇连忙仰起脸,正好面对着一张放大的俊容。
    男人好看的眉形微微蹙起,呼吸都像是带着绵绵湿意,暧.昧地洒落在她的颊边。
    姜唯洇的心提了起来,傻傻地望着男人这样近距离的接近她。
    神思游荡,思绪也乱得一锅粥时,谢斐慢慢抬起手朝她探过来,突如其来的举动蓦然将她吓得一哆嗦。
    犹记昨晚的梦境里,殿下就是这样开始,然后脱衣裳,接着用他的大东西打她的。
    她在梦中哭得悲戚,似一直处在小船之中,隐约记得自己脑子昏昏涨涨,身躯摇摇晃晃。
    她不断哭着说不想被打屁股。
    殿下在她耳边说什么来着?
    ——笨蛋,那怎么能叫打屁股?
    ——孤是在用夫君的方式疼爱洇洇。
    轰的一声,那梦中的痛仿佛传到了此刻的体内,姜唯洇慌张地闭了闭眼,身躯微颤地求饶道:“殿下别用那大东西打我屁股,那可疼了。”
    谢斐动作没停,伸出的手落在她滚烫的面颊上,指腹用力地擦了擦她的唇角,哂笑道:“夜里吃了什么,不擦嘴就出来了?”
    “啊?”
    谢斐将指腹上那块油伸到她面前,用帕子擦了干净,眼里的嫌弃毫无掩饰。
    姜唯洇尴尬至极地捂住嘴巴,自己胡乱地擦了一通。
    谢斐坐回了原位,身姿懒散,长腿交叠。
    就在姜唯洇装傻,低头一直在刻意的擦嘴时,谢斐慢悠悠问:“洇洇方才说的什么?孤没听清。”
    原来没听清,姜唯洇松了一口气。
    她随意搪塞道:“没,没什么,我方才是问殿下夜里吃了么?”
    谢斐没打算让她蒙混过去,继续问道:“孤的什么东西打洇洇屁股,洇洇会怎样?方才这句话后面,孤没听清。”
    姜唯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