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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在思考一个奇怪的问题,我们人类到底是什么,或者说一直在非常非常努力的思索着,我们为什么活着。
    我默然出神得坐在一间廉价亦有些霉臭味,且只有十几平方的出租屋里,听着楼上楼下那因为好像是装修而发出的各种巨大噪音,那貌似是某种电钻,钻墙的滋滋声,还有我这左脑因为长时间写字坐姿不标准,而导致整个左脑的供血不足,故此原本左耳里面就像跑火车一样的嗡嗡声酷刑,此刻与这电钻的巨大滋滋声完美融合,这下子足以震得我整个脑袋都为之生疼!我抽着廉价的五元香烟,双眼依旧出神,仰卧在一张黑色皮制的椅子上,看着眼前这张柚木色长桌子上的联想黑色笔记本电脑,还有自己嘴巴里吐出的袅袅烟雾,我是在思考是否要报警吗?但最后还是没有拿起手机,虽然这种噪音已经持续了半年之久,但我知道这种噪音它是合法的。
    不对!显然不对!我现在不是要考虑噪音的问题吧?而似乎是在寻找一个围绕了我们人类自古至今,那都没能解决掉的神秘问题答案吧?
    但还是哪里有些不太对呢,脑子里面错乱而模糊,就像小时候老师说我这脑子里面全是浆糊一般的情况,但是此刻我却完全不认同这种荒谬的说法,因为这浆糊因为噪音的缘故,这会已经彻底沸腾了!故此好像那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什么的答案似的?狂妄自大?不对,不对!……是自私自利?咦?……自私自利?……嗯!对的!一定是这样的,根据我这过往的三十年经验来看,我坚信我们这世界上目前显然是没有智慧与爱的,或者说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正义与邪恶,更是没有七情六欲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等等……而此刻我更多得认为,这一切的一切很显然是我们人类的自以为是罢了。
    哦?……这会咚咚咚滋滋滋的噪音震得这座破旧的六层楼都在颤抖,明显是来自于我头顶的那户人家,我猜想着他们家在拆房子?但好像哪里又不太对劲,因为这都半年多了,这怎么也该拆完了吧?
    ……
    故而再次迷茫的我看着眼前这枯燥乏味的一切,当然还有桌子上那起码五十本以上,被世人称呼为智慧的书籍,它们被我散乱不堪得扔在笔记本电脑边上,此刻我却在思考这会我到底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呢?哦?……突然间我就似恍然大悟一般,因为看到了一瓶酒,这是非常烈的白酒,大瓶的!它叫北京二锅头,而显然这会酒瓶里面已经只剩底了,我这会才意识到自己的脑袋为何会有些昏沉,原来是喝多了啊,但没有酒就没有人生,没有酒就没有优质的睡眠,这酒似乎已经是我生活中必不可缺的全部了,当然还有香烟。
    可是真的不能多喝,因为这怎么说呢?肝内血管瘤?胆囊息肉?……这是大量喝酒导致的,不对!不对!不对……明明更加在意的是医生说的那句,喝酒会影响面部长痘痘的忠告。
    故此我要戒酒,这次真的真的是下决心了,虽然这个决心每天早晨下班回家我都会重复一次,甚至这会我都忘记到底重复了多少年了,拿起长桌子上那块用五元钱买来的镜子,看着里面胡子邋遢的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这是一张非常奇怪的脸,面目狰狞!眼神又无比的空洞,却又像带着鬼魅的邪笑,但我知道大多时候这个人是没有丝毫表情的,哪怕是这天塌下来,他也是面如死水一般,就好像我们世人熟知的这整个世界,亏欠他又似与他完全无关一样的表情,稍微黝黑的皮肤,嘴巴下面的地方有些痘痘,我经常也会用刀子或者针什么的去戳它们,努力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着美貌,因为还要指望这面相欺骗单身姑娘呢,而事实是,没有任何一位单身的姑娘被这面容所欺骗到,所以我至今单身。
    用手抓了抓短头发,白了一半了,且很油腻,但我不想洗,真的完全不想洗,麻烦!虽然有些痒,更能看到灯光的透射下,那白色的头皮屑飞舞的样子,但我还是不会洗的,又看了看鼻子四周的雀斑,突然感觉这人还挺帅气的,再加上这并不是很胖的匀称体型,感觉,真的是感觉,这个样子简直就能迷倒整个世界,而有这种感觉是因为,镜中的这个人与所有所有的世人是完全完全不同,因为他拥有着别样的灵魂!
    我将手中早已燃尽的香烟头扔进了烟灰缸,模糊而又迷离的双眼不再去看镜中的人,而镜子被放在了桌子上,看着桌子上那瓶剩底的酒,咕咚咕咚喝下,瞬间,这鼻孔里,肚子里乃至灵魂的最深处,在此刻都感受到了别样的麻木感,戴上蓝色德国产的昂贵耳塞,整个世界就稍微安静了一些,起身脱掉所有衣服,拉开身边床上有些汗臭味的被子,准备睡觉。
    而这躺在床上就随手关了灯,但是看不到阳光的,虽然这会是早晨,但因为唯一的窗户被我用一种特殊的遮光布遮死了,我特别特别讨厌光亮,对的,是这样的。
    此刻剧烈而又刺鼻的酒味,还有些麻木感充实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当然还有那灵魂的最深最深处,脑海里不住得思索着,觉得要写一本书,只为了自己那无比的自私,仅此而已!这将是一本寻找灵魂的故事书,它会平凡到令所有人觉得索然无味,毕竟写这本书的我只是个愚昧的世人罢了。
    若说我被迫接受了这个毋庸置疑愚昧世人的事实,那倒不如说是否定了那平凡与愚昧的概念?而且目前脑海里的思维渐渐开始活跃,开始更加缜密的思索,这该怎么处理叙述语言?当然这最让我头疼的还是该怎么处理文字细节问题。
    但不管我将如何处理这些令我头疼的问题,而这本平凡的书,就是如此在这个平凡至极的出租屋的平凡早晨,以我自己一个平凡亦愚昧的自私心理因素,它就此平凡得诞生了!
    ……
    两千零四年的陕西咸阳?具体真的不清楚了,我脑袋真的很疼,算了!就两千零四年的咸阳礼泉吧,对,礼泉县城关镇的东关初中。
    这是一座美丽的学校,大人小孩,还有老师们都这么说,但我认为他们是胡说八道,而我十五岁,也许吧,十五这个数字可是我刚用计算机算的,且我坚信计算机是不会出错的。
    这座学校的门口是长长的走廊,南北方向,两边是居民土房和砖头房,整个走廊有大约百米左右,而且非常窄,能同时容十几位学生并排走过,但这座学校里有上千名学生,我猜想,比如发生什么地质类灾害,那么必须死一大半,毕竟无法快速逃离,因为出学校就这么一条路,而这条被称为走廊的路最奇妙的地方是,下雨天泥泞不堪,定会沾上满鞋子的泥浆,虽然地面上有些零散的砖块铺着。
    而十五岁的我这会就站在这座学校门口,凝望着头顶那简陋的门楼上,东关初中几个铜制的大字,这龙飞凤舞的文字我根本就不认识,但我知道它就是东关初中四个字,因为任何人都说这四个字就读作东关初中。
    此刻我正在思考我要不要进去,因为身边很多学生和家长都在零散的往里面走,不时还有些家长勉励他家孩子好好念书的声音,比如只要你好好念书,什么我都答应你,或者给你买什么都行之类的话。
    可是我没有理会这些,因为这是一个巨大的谎言,因为我知道孩子们最大的梦想就是不再念书而已,我就是在不该是我这个年龄段却理解了这个问题,现在我为什么思考要不要进去呢?一般而论或者按照常规理论,我今年十五岁,又是个学生,而且今天又是开学,并且阳光明媚,让人感觉暖洋洋的,故此我必须进去,虽然父亲没有陪同我来,但我口袋里有钱,有好几张百元大钞,这足以让学校的老师们收留我,并开始又一个学期的虐待我。
    但为什么我会这么想呢?因为我不但是个初一的留级生,而且还是个众所周知的坏孩子,我坏得离谱,坏到完全超出正常人对小孩的认知理解范围,礼泉县公安局的警察叔叔们会经常抓我,因为我打架偷东西,且是屡教不改性质极其恶劣的那种,我所在的村子叫西北关村,而村里所有大人不允许他家孩子和我玩耍,说我以后是要吃枪子弹的。
    我都不知道此时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些,是边上没人理会我的缘故吗?但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莫名得恐慌,下意识中要从口袋里掏香烟抽,但刚摸到烟盒我就松手,因为我意识到,这里是学校门口,我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抽烟,但这完全不是我道德高尚,更不是我的自律能力强大,而是我会挨打,比如疯狂的两位校长,一个胖到失去体型,大家叫他赵胖子,真名我不知道,另一位是张校长,比较瘦,这两人疯得很,会打到你浑身是血,我小时候的一个同学叫闫彪,他是和我们村挨着的桥北村的,没和我在一个班,上学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两个校长给打了,真的是半身血,至少在我的记忆里就是这样的。
    可是我又对这学校似乎感觉不到恐惧,因为我很少接触这两位疯子校长,我要逃学,那我家里的父母和老师们几个月都不会找到我的,而且我非常凶残,这在学校里一般是没人欺负我的,因为欺负我的话,我会让他哭着喊妈妈,初三的学生我也会让他哭,而我会变得如此凶残至极,这可能是因为我这个人脑子有问题吧?
    我慢慢悠悠的踩着凌乱的砖头地面,无神的朝里面走去,我要报名上学,这是父亲交代的,我有些怕我父亲,因为他打我,而且打得特别狠毒,几乎次次出血的那种毒打,而我又不能还手,这很痛苦!但那一切好像又是我自找的,比如有次我把家里的锅碗瓢盆卖了废品,然后去网吧玩天堂游戏,我父亲下班回家做饭,一下子就傻眼了,事实是我父亲那次大发雷霆,直接就把我绑在我家后院的大桐树上两天两夜,打了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哼唧了半天都不止,我祈求得到我父亲的原谅,但明显没能得到所谓的原谅。
    所以我知道自己目前该做什么,我知道这个世界是有规矩的,不按照规矩来的话,那小事挨打,大事就是我村里人说的吃枪子弹了,说白了,也就是所谓的枪毙。
    可是我知道,我是真的不喜欢念书,我根本不知道念书是为了什么,想起自己以前小时候梦想努力念书长大了当名科学家,为了人类进步而奉献自己的一生,但这显然是老天爷和我开了个巨大的玩笑而已,而我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深刻的意识到,愚昧至极的自己根本不可能成为科学家,而是坐监狱要比当科学家还要现实几百倍,此刻我又恍然大悟。
    只属于我自己的鬼魅邪笑,带着麻木不仁走过脚下的走廊,看着刚进学校门口的左右两排瓦顶破旧不堪的自行车棚,还有那边上不远处的破旧砖头墙面上,用玻璃构成的公告栏,这会好多学生和家长在那里找名字,那基本都是刚升初一的学生才找的,而我也在找名字,在一年级公告栏的一四班公告上,我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郭豹。
    我早就知道自己留级了,任何一门功课不过十分是肯定的,而我这会却觉得麻木与些许的恐慌,那是因为我在思考着,这种留级的事,我该怎么向我的父亲解释呢?更是很显然,这种事实根本不是简单的谎言就可以搪塞过去的,虽然我坚信我那说谎的境界早已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