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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发难
    晚上的时候四月看着时辰就往璟瑄居走。
    顾容珩给的药的确效果好了许多,晚上走路时就已经不疼了,伤口处也结了痂。
    春桃提着灯笼在四月身边小声道:“今儿大太太来的有些蹊跷,走的时候更有些奇怪,姑娘待会儿可要小心些。”
    四月点点头,看了看头顶的月色,呵出一口白气出来。
    “从前我在这里做奴婢时见过大太太许多次,那时大太太对待下人很好,你放心就是。”
    春桃今天瞧着徐若芷也并不似那么好相处,但听了四月的话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走到了璟瑄居,春喜将四月的披风解下来轻声道:“那我明日再来接姑娘。”
    四月点着头才往屋子里走去。
    被丫头叫进去时屋里只有徐若芷一人在,她坐在镜台前,身后的张嬷嬷正在替她除去钗饰。
    徐若芷见到四月走了过来,就摆摆手让张嬷嬷站去了一边,张嬷嬷就将梳子放在了四月的手上,让四月梳头。
    四月看了眼徐若芷脸上的表情,见她脸上淡淡也没有别的什么情绪,这才上前去给徐若芷梳头。
    徐若芷的头发保养的很顺滑,除了发饰很快便能梳好,只是松完发,梳子往下梳的时候却梳到了一处打结,这样的情况四月遇见过许多次,就托起那一缕发来解。
    只是她的动作本来很轻,前面徐若芷却皱着眉轻叫了声,四月想着应该是弄疼了她,正想要赔罪的时候,旁边的张嬷嬷却忽然撸了袖子,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
    四月被这一巴掌打得措手不及,等反应过来时就被被打在了地上,脸上霎时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接着只听张嬷嬷严声道:“你伺候主君时也是这般没规矩么,我家太太的头发金贵,你若是弄断了看你怎么赔!”
    四月被这一严厉的声音吼的愣在原地,半天反应过来后捂着脸,脸色发白的看着徐若芷:“大太太,妾只是不小心手重了些,并没想将太太的头发弄断。”
    张嬷嬷弯下腰又给了四月另一半脸一巴掌,横眉厉声道:“还敢狡辩,陈妈妈没教过你规矩么,主母都伺候不好,那就告诉大夫人去,再叫陈妈妈来教你几天规矩。”
    张嬷嬷的力气大,四月再躲也没有躲住,被她拉开手又是一掌。
    四月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脸色惨白起来,忽然想起上午的事情。
    徐若芷靠在椅子上,接过丫头端过来的茶水,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后才看向地上的四月。
    她放下茶盏,眼睛居高临下的垂眼看她:“我是最爱惜我的头发的,可你今日梳疼了我的头发,还害我落了好几根发丝。“
    “妾室不仅要伺候好主君,更应该好好侍奉好主母,陈妈妈刚教你的规矩,难道你现在就忘了?”
    四月看着徐若芷冷漠的表情,心底知道这是徐若芷有意为难羞辱她。
    她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心底却清楚着,这件事再闹也不可能有人替她说话,她的身份便让她落了弱势。
    她若是不表现的恭敬一些,恐怕今晚也不会有什么善终。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先忍着,就垂着头轻声道:“妾记着了,往后妾一定侍奉好主母和主君。”
    徐若芷看着跪着的四月唇边勾着冷笑,这会儿这贱妾又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估计待会儿她夫君回来,又要去装模作样的去讨怜惜了。
    不过她今夜就是故意这样做的,她倒是想看看等夫君进来,看见这个贱妾这副模样会是什么反应。
    她相信他的夫君怎样也会给她主母的体面,到时候就能让这贱妾认清自己的身份了。
    没有再理会四月,徐若芷转头问向旁边的丫头:“现在什么时候了?”
    一个丫头就忙道:“已经亥时过了一刻了。”
    徐若芷点点头,今儿长林来说夫君在梨花轩见客会晚些过来,这会儿看时辰也该快了,就摆摆手让四月退去外面跪着守夜。
    四月忍着脸上的疼,一双泪眼忍了几回才将泪逼了回去,撑起身恭敬的退了出去。
    推门被合上,张嬷嬷扶着徐若芷去更衣,一边笑道:“今夜也算给那个魏氏一些教训。”
    “她那屋子里的东西,老奴看着都不妥,要是让外人瞧去了,指不定背后说大太太管不住院里的妾室呢。”
    徐若芷眼神淡淡:“这次只是给她长些记性,别妄想她不该得到的。”
    “妾室就应该恪守规矩,任何东西都别妄想爬到主母头上去。”
    张嬷嬷看着徐若芷说出这样的话欣慰道:“当初夫人让我跟着太太过来,就是怕太太气势不够,管不住那些下人,现在老奴看太太也学到了夫人的真传,夫人也能放心了。”
    徐若芷看着张嬷嬷笑了笑,两人又说了些话,直到徐若芷上了床,张嬷嬷才带着丫头退了出去。
    出到外间,张嬷嬷看着跪在门外的四月,那脸上的巴掌印在那张白皙的脸上显得十分显眼,两边的脸颊通红,眼中泪光点点,低着头还露了半截雪白的后颈。
    上不得台面的勾引手段,张嬷嬷冷哼了声走了出去。
    这里可是在璟瑄居,大公子就算有那心思想护着,那也要顾及正妻的脸面,于情于理都不会护着她,这下也能让那魏氏认清自己的身份了。
    四月一直忍着泪,直到张嬷嬷走了才无声的抬着袖子捂了眼睛。
    到底是身份上不得台面,比起奴婢也好不了多少,主母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了。
    四月想着委屈,亦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要被这样对待。。
    她想的正伤心,一颗心都在委屈上,又咬着牙忍着声音,哪能听见身边走过来的脚步声。
    顾容珩进来的时候正见到四月跪在地上垂着头在抹泪,他眼神一暗走了过去,弯腰将那张巴掌小脸抬了起来。
    娇美赢弱的小脸儿上被印了几个通红的指印,那双眼儿泪眼婆娑的还在落着泪。
    眼圈红红的好似正在控诉着委屈,发红的鼻头还微微吸了吸,接着嫣红的小嘴儿就张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