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岱渊眉眼间略过一抹无奈:“站住。”
阿东依言停住,却没敢转头看。
心思却无比活络。
三哥把他留下来,是想要让他成为他们play的一环吗?
原来三哥喜欢这种刺激的吗?
过后他不会灭口吧?
若是他的心声让沈岱渊知道,他不会过后灭口,他会现在就把阿东给灭口了。
如今他只能好笑的看着压在他身上的赢初弦,轻轻拍了拍她纤细的腰:“初初,先起来吃饭,好吗?”
赢初弦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她眼眸微眯,垂眸看着沈岱渊:“你不想让我把脉?为什么?”
沈岱渊眨眨眼,一副坦然的模样:“没有不想,我只是想让初初吃了饭后再给我把脉。”
赢初弦挑了挑眉,果断从他身上下来:“行。”
沈岱渊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看向竖起耳朵偷听的阿东:“把菜都端过来吧,一会要冷了。”
“好的三哥。”阿东屁颠颠的把排骨放好,又折回去拿了米饭、汤和几盘热好的菜。
沈岱渊跟赢初弦落座。
沈岱渊先给她盛了碗汤递过去:“先喝点汤。”
“唔。”赢初弦抿了一口,抬眸望他:“说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我将命格的事告诉了我爷爷,他老人家不太相信,但也愿意在京城举行一场家宴,配合我将此事破除。”
沈岱渊边给她夹菜边说:“六天后,你跟我去一趟京城吧。”
“好。”赢初弦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还有一件事,初初。”沈岱渊将剥好的虾肉放在她碗里,语气温和:“你明天该去学校了。”
拖了一日又一日,再拖下去,这学校便去不了了。
他很清楚,以赢初弦的本事,这学校上不上都无所谓。
但当前社会,人都是势利的。
一张好的学历,能够替赢初弦挡住不少麻烦。
毕竟现在去寺庙里当和尚都得要本科以上呢。
一个道士,一个巫才高中学历,甚至高中都没毕业,让人得知,定会用此来挖苦她。
他虽然能够利用手上的权势给赢初弦办一张履历漂亮的毕业证。
但是他知道,赢初弦不会喜欢这么做。
因为这其中涉及了太多的因果。
对她不利。
赢初弦啃了口咸香软糯的排骨,点头:“行,明天我去上课。”
这几天事多,她倒是忘了还要去学校这回事了。
不过没关系,明年才高考,还有不少时间,来得及。
“明天我送你去。”沈岱渊难得看她这么乖乖巧巧的模样,眉眼露出了几分温柔,开口道。
赢初弦嘴里塞满了吃的,闻言点点头,没说话。
吃饱喝足后,两人又出去绕着别墅转了一圈消食,才各回各家休息。
赢初弦刚回到开设法坛的书房,脚步微微一顿,眸中升起了几分兴味。
有意思。
她都还没找那小子算账呢,他就先找过来了。
赢初弦不疾不徐的走到法坛旁边。
桌上摆放着她让于嫚拿上来的瓷娃娃,上面封着两张符咒。
她将它身上的符咒揭下来,随后双手结印,双目微阖了下又睁开,看向虚空的某个方向。
与此同时,京城,某处偏僻的别墅内。
时云一躲在房间里,凝神看着书桌上摆放着的八卦镜。
镜面上如水一般荡漾后,逐渐出现了朦胧的画面,画面慢慢变得清晰。
时云一更加聚精会神了。
他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混账,敢在他背后坏他生意!
一个通身散发着浓浓阴气的瓷娃娃像活过来一般,正冲着他龇牙笑,那双通红双眸中正透着几分粉色,笑容中更是带着满满的恶意。
时云一清秀的脸上露出一抹愕然:“这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那瓷娃娃说话了:“你饿了三天了,你很想吃屎,只有屎才是唯一能够填饱你肚子的东西。”
他的声音空洞诡异,却让他神魂震荡。
“不好!”时云一面色骤变,双指掐诀,想要断开这窥探之术,体内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极度的饥饿感。
就真像是他三天三夜没有吃过东西一般,饿得他整个人头晕眼花。
更要命的是,他还感觉到鼻间飘来了一股极度引诱他的异香。
时云一耸动着鼻子,控制不住的站起身,打开房门,顺着那股异香来到了紧闭的厕所门前。
时云一看到厕所时面色骤变,心中无比抗拒,手却不受控制的抬起,拧开了厕所门。
正在里面进行人生大事的施昌明被那忽然打开的厕所门吓了一跳,一抬头,就看到自家师傅双目赤红,一脸贪婪的站在门口。
“师傅,你怎么了?”施昌明愣了一瞬,连忙开口问。
“给我!我要吃屎!”时云一满脸痛苦的喊了一声,直接朝着施昌明冲了过去。
施昌明:“!!!!”
“师傅不要啊!!!”
“师祖救命!!!师傅疯了!!!”
“啪!”
房间内的八卦镜响起一声脆响,镜面裂开,画面骤然消散。
赢初弦哼笑一声,松开手上结印,再度拿出符咒将瓷娃娃封上。
敢恶心她,就别怪她恶心回去了。
她的仇,可从不留过夜报。
赢初弦心情极好的坐在书桌后,将抽屉里的草根拿出来,又将手机架好,开始了今天的直播。
同一时间,宋家。
宋思琼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
她陷入了沉沉的梦魇中。
梦中。
赢初弦被老道士送回来后,并没有被宋家人所厌恶,而是被他们接纳了,还对她嘘寒问暖,将对她的宠爱转移到了赢初弦身上。
就因为她做错了一件事,宋家便将她这个养女送走了,任由她在外面自生自灭。
没有宋家庇护,她又刚成年不久,在外过得非常艰难,甚至还被以前她针对过的人报复。
被她们霸凌,被她们逼迫退学,被混混设计失身,一步步的坠入深渊,最后甚至沦落于跟狗抢食的地步。
宋思琼脸色痛苦,整个人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她耳边传来了一道道蛊惑的声音:“你想要她死吗?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把你的身体给我……”
“我帮你杀了她,她死了,你就是宋家唯一的大小姐。”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宋思琼的房间内,常人看不到的地方,正冒出一缕接着一缕的极黑鬼气,将她整个人缓缓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