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辅路两旁,法国梧桐绿荫遮盖了人行道。
台湾作家蔡珠儿在《法国梧桐》里这样写到:
“有法国梧桐的地方,就适合走路和停驻;春夏有亭亭青伞,足以庇荫思绪,秋冬有沙沙落叶,踩出满地韵律,世界上有两种城市,有法国梧桐,以及没有的。”
说起法国梧桐,大家的脑海里马上会想到富有浪漫色彩的法国,随之想到法国梧桐大概是来自法国吧。但是,其实法国梧桐和法国一点关系也没有!毛儿都没有!
法国梧桐学名悬铃木,俗称“法桐”,主要生长于中亚热带地区,阳性速生树种,抗逆性强,不择土壤,萌芽力强,很耐重剪,抗烟尘,耐移植,大树移植成活率极高,在中国很多城市在绿化大马路时,路边栽种的都是法国梧桐,法国梧桐在世界上也是绿荫和行道树的重要树种,被人们赋予“行道树之王”的称号。
每到夏天梧桐树就像一把把绿色的遮阳伞,只要走到梧桐树下就会感到凉意,舒服极了!它不仅能消除城市杂音,还可以净化城市空气。
这座城市的这些法梧已经在这里长了近一个世纪,守望着这座城市白天的喧嚣与夜晚的静谧,不离不弃。
“红瓦绿树,碧海蓝天”永远是这座城市永恒的符号。
炎炎夏日得傍晚,太阳从后妈的毒辣变成了亲妈的温柔,海风吹过,略带咸腥的味道,海边住了多年的人闻惯了倒不会觉得怎样,习以为常,反倒是那些游客大口呼吸着海风,直言在这炎炎夏日里倒别有一番滋味。
驱车前往码头,开过一段沙滩路,进了一个小村子。
船所停靠的码头是靠海的一个村里自己的码头。
这是一个长度百米左右的重力码头,是几十年前村里用礁石、工程垃圾堆积好,再用混凝土和水泥砂浆灌缝后形成的。
别看简单,但是那是那个备战备荒年代的工程,可不是现在的豆腐渣能比的。
当年的使命已经结束,码头也荒废多年。这些年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海钓行业也逐渐兴盛起来,这个老码头又恢复了当年的荣光。
珉哥的三条船都停靠在这里,每年交一些码头的维护费给村子里用于码头的维护。
将车停在村里的鱼贩小涛家门口,将水和冰还有钓具分几趟搬运到船上。敖海源开始整理自己身上的装备。
穿好橘色救生衣,这是一款马甲式救生衣,内部填衬的ep芯材浮力超强,不会吸水而且还具备一定的保暖性,即使躺在坚硬的礁石上也不会硌的背部难受。
有的人穿救生衣时只是把上半身固定好就可以了,但是那是错的。
那一年萨瓦迪卡翻船事故调查发现,绝大多数死难者不知道救生衣的正确穿法,有的是被自己的救生衣勒死,有的是海浪把救生衣冲跑了人被淹死。
正确的穿法上半身要固定紧,大腿根儿的两根固定带固定好,这样大腿部位可以获得部分浮力,救生衣也不会因为海浪的拍打而脱离你自己。
趁着其他人搬运物品穿戴装备的时候,敖海源开始给自己钓具进行前期组装工作。
相比于水滴鼓轮,敖海源更偏爱纺车,钓组搭配容错率高,不易炸线这些优点对于夜钓来说更是得心应手。
作为一名标准的abu家产品迷,敖海源手里的轮子6000型以下的基本都是abu家的,他这次带来的是一个revoinshore40和一个maxsx4000h,一蓝一黑金,速比都不高,但是都属于皮实耐艹那种。两个轮子上的线都是2.0的八编pe,线杯则是敖海源从网上收购了几个备用的,所以不同的杯上不同的线,替换起来也方便。
这次夜钓的对象鱼是黄姑,外形和小黄鱼很相似,一般体长20~30厘米、体重6两到1斤左右。这种鱼会咕咕叫,特别是生殖盛期(每年6月下旬至7月),每次被人钓到都会骂骂咧咧的上岸。这种鱼主要摄食底栖动物,所以每次都是以沉底钓为主。
黄姑的钓法有很多,滩钓,船钓,矶钓,据说路亚也可以钓到黄姑鱼,概率比较小。但要是说生产性,那还得说是船钓。
船钓黄姑鱼的钓组比较常见的就三种,单钩双钩和串钩。市售的钓组基本就是葫芦款中通转换钓组和天平款中通转换钓组。
而敖海源的钓组是自己做的,说白了就是利用远投滩钓的游动式天平钓组,天平的两头有一个大孔一个小孔,主线穿过小孔的一头,绑一个大的连接环,串钩的别针穿过另一端的大孔,扣在连接环上,铁坠固定在l型的转角位。敖海源试过,这套钓组比较适合钓警戒非常高的鱼。
不管是夜钓还是白天钓,敖海源基本上都是单钩钓组,缠线几率少,抓口稳。
上好轮子,主线依次穿过导环,2.7h的直柄竿子拴上钓组,天平最下边是一个80克的铁坠。矶竿则是穿好了大浮力球漂,准备尝试一下定层钓法。
穿过天平的主线后端一个八字环,紧跟着一条1米左右的子线,在水底的时候长子线能随着海流飘动更吸引鱼。
3/0的长柄钩钩柄处加了一段夜光管,顶端又加了两颗夜光豆。深夜的海中更醒目更吸引鱼,即将出水的时候也能起到提示的作用。
至于钓饵,敖海源则是在小涛家的蚕池子里抓了一斤半的红沙蚕。
沙蚕的品种很多,名字根据各地的习惯叫法也不同,什么海虫、海蛆、海蜈蚣、海蚂蝗等等等等。
最常见的,使用的也最多的就是三种。
第一种最便宜的,颜色青黑,多足且明显,形似蜈蚣,全国各地的叫法不同,比如青虫,青沙蚕,海蜈蚣,海蚯蚓,这种沙蚕很好保管,一般用木屑冷藏,或是用海水冷藏,可存活半月有余,所有品种的沙蚕,都可以食用,也有药用价值,但多数都用于垂钓,可以说是万能饵料,但在某些地区,这种青虫效果并不理想。
第二种也是最普遍的,大家最常用的,价格中等,颜色偏红,非常像蜈蚣,这种较青色沙蚕而言,肉厚但脆易断,青色沙蚕在有些地方叫水蚕,肚子里一兜儿黄水儿。红色沙蚕各地的叫法诸如青红虫,红沙蚕,海蜈蚣,海虫,海蛆,这一种沙蚕分布的非常广泛,在中国沿海各地区都有分部,冷藏保管,可以存活数日,在山东的一些地区,还可以买到带壳的,更便于保管。
第三种也是最贵的一种,颜色红艳,看上去比较鲜嫩,足短不明显根据季节的不同,价格在每斤100至200之间,海钓的效果也是最好的,也是最难保管的一种,再有海水的情况下,或是冷藏的情况下,存活时间是最短的,各地叫法也很多,岩虫,本虫,红虫,红沙蛆,这种虫在浅水区钓黄鲷,非常的好用,而且营养丰富,食用价值很高。
敖海源抓的就是第二种,一个小盆儿装里头,又从小涛家的米袋子里抓了一把玉米面一拌。不粘手存活率还高。
看到大家都准备好了,珉哥上船示意可以拖船下海了。
珉哥,本名孟宪珉,帝都爷们儿,今年58,年轻时参加过对于自卫反击战。身上有几处枪伤,自称都是当年的“功勋章”。
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帝都人,珉哥最大的爱好就是钓鱼,从小钓到大,现在定居胶澳,买了房子还买了船。帝都那边儿收着房租,这边开着船带一些关系不错的钓友钓鱼,完美满足自己的爱好的同时还能收点儿油钱以战养战。
11米98的艇,算上珉哥一共7个人。
小涛开着拖拉机,借着码头的灯,拉着拖车驶进了大海。
往海里开了约莫有50米左右,拖拉机的大轱辘已经被淹没了大半了,拖拉机一个转身调头,船头的珉哥一抖缆绳,船顺势从拖车上分离滑进了大海。
挥了挥手小涛立刻开着拖拉机往岸上开,虽说这片沙滩地质较硬,但是多耽搁一秒也是会陷在海里的。
点火着车,300匹马力的双机迸发出巨大的动力,整条船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向蔚蓝。
夜里行船,劈波斩浪,渐行渐远的岸边霓虹闪烁,深邃的天穹明月当空。
船行半小时左右,抵达了一片生蚝养殖场。在这种地方停泊,不需要抛锚,只需要船头船尾用粗钢圈套住养殖架的浮球,就能简单的把船固定住。俗称:套瓢。
打开船上的鱼探,珉哥操控钓船缓缓靠近一个养殖架,喊了一声:“套瓢!”
敖海源坐在船头,分别和珉哥拿一个钢圈套瓢。珉哥那边很顺利,一下就套上了,而到了敖海源这里就出了一点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