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被黑纱遮挡了起来,这个夜晚很纯粹,以至于连自称浪迹江湖多年的阿飞都在感慨,怎的今夜连个月光都没有。
“大虎,总得有个人把风吧,你看转宝这么小,他一个人一定会害怕的,我在这陪他帮你把风,你看……?”
大虎也看到了阿飞的腿肚子已经在抽筋了,抖得厉害,鄙视道:“有什么好怕的?人家在这坟场上班的也像你这样?”
“大虎,术业有专攻,飞哥我可不是吃这行饭的,万一这里有什么脏东西跟着我回去,可值不当啊!”
“大虎哥哥,我想跟你一起去。”郑玉成说道。
“转宝,你不害怕?”
郑玉成的眼神充满着坚定,“转宝不怕,转宝就想看看以后空爷都在哪睡觉。”
大虎看着怀里的骨灰盒,也坚定的说道:“好样的转宝,就算有什么脏东西,他们也斗不过空爷,空爷一定会保佑咱们的。”
“那我……”阿飞有点儿怯意。
“你要是这么怕就回吧,这哪有什么人,算了,不用你把风。”大虎眼里尽是鄙视之意。
“哪能啊,那也忒不仗义了。”阿飞望着大虎和转宝就这么走进墓地,他环顾了一周,嘴巴哆哆嗦嗦道:“早知道把长毛拉来给我做个伴了,这俩熊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胆儿肥。”
一路走着,大虎小声说道:“转宝,花姐说这坟场后面独立的公墓才是好墓,咱们得朝着最里边那高岗上去。”
“嗯!”
树叶被风吹的哗啦啦作响,阿飞听得直起鸡皮疙瘩,望着不远处那座风水宝塔,阿飞心里早已经打起的退堂鼓终于敲响,扭头就朝着坟场外面跑。
坟场最高处的一座座公墓都已经有了主,大虎抱着骨灰盒领着转宝看了好几处,都差不多,便打算随意找一处好找的位置把空爷放里得了,只要烧头七的时候还能找到地儿就行。
“咦?这墓没主?可是不对啊……”
大虎突然发现一座没有刻字的无字碑,本以为是无主的墓,却发现墓碑上面被塑料花环缠绕着,下方盛放骨灰盒的墓台上还有干枯的菊花骨朵,这明显是有人祭拜过。
一般人们去坟场祭拜,都会把菊花什么的撕碎了撒在墓台上,那样就不会被奸商捡走重新拿去卖掉,所以菊花的骨朵才得以枯萎在墓台上。
“大虎哥哥,这里好找,没有字才好呢,空爷也没有名字。”郑玉成说道。
“嗯!这墓是不是有主,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大虎说着把空爷的骨灰盒放到了地上,然后伸手把墓台上的石板掀开,用打火机一照,当时就愣住了。
“怎么了大虎哥哥?”郑玉成个头不够,没有看到墓台下的情形。
“转……转宝,我们发财了。”大虎结巴了一句。
听大虎结巴着说了这么一句,郑玉成也颇感好奇,伸腿爬上了墓台,一看之下,他也跟着吃惊起来。
到底是豪华墓,连放骨灰盒的墓室都这么宽敞,可能是为了墓主家人准备的,等以后至亲的人好葬在一起。
只是里面除了一方骨灰盒之外,旁边还有一堆金灿灿的东西,大虎虽然没有见过,却也认得,如果谁不认识金条这种东西,那他一定不是吃人粮食长大的。
“大虎哥哥,这是金子吗?”
大虎拿了块金条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才确信道:“可能真的是金条,就算是他妈铜的,这么多也能卖点儿钱啊!”
大虎连忙把打火机灭了,朝着远处望了望,确信没有人才说道:“转宝,这些金子咱们拿走,可是只能咱们两个人知道,一定不能告诉其他人。”
“嗯,可是阿飞哥他就在下边。”
“没事,等会儿出去的时候你走前边,就告诉他我们被人发现了,我已经提前跑了。”
“嗯!我知道的大虎哥哥,你放心吧!”
大虎把金条都拿了出来,粗略数数也足足有二十几块,连忙脱下上衣把金条包住,又把空爷的骨灰盒放到了墓室里,盖上石板。
“空爷,一定是你知道我们今后不好活,才送给我们这些。那天你托的梦我都记得,空爷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二虎小虎和转宝。”
“空爷,你要乖乖的睡觉,转宝以后还会来看你的。”郑玉成也和空爷说了句。
“转宝,走,咱们回去把金子藏起来。”大虎心里激动不已,他始终认为这些金子是空爷送的。
大虎和郑玉成走到坟场外边,却没有看到阿飞的身影,小心走到门外,才发现自行车少了一辆。
“本来还愁着怎么避开阿飞,没想到那家伙已经吓跑了,这样也好,转宝,这金子的事可就咱俩知道,你可不能对人乱说。”
“嗯,转宝知道。”
大虎感觉车篮子里的金条起码得有十多斤,从公墓拎到外面胳膊都酸了,一路带着转宝朝着家里狂奔,心都快跳出来了。
回到家的时候二虎和小虎睡得死死的,大虎把金条藏在了自己的床底下,总觉得不妥当,等明儿抽空还得想办法藏严实点。
郑玉成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大虎哥哥,我满脑子里都是空爷,睡不着。”
大虎也没有睡着,他满脑子都是金条,不过听转宝这么一说便心中一惊,他虽然胆子大,但也跟着泛起了嘀咕,莫不是空爷跟着转宝回来了?
“这屋子是空爷住过的,转宝想空爷,睡不着。”郑玉成不知道什么鬼了怪的,他只是满脑子都在想那个已经逝去的情同父子的人。
大虎把郑玉成搂在怀里,“转宝不怕,明天咱们把屋子重新收拾一遍就好了。”
被大虎哥这么一抱,郑玉成突然想到了花姐,从大虎的怀里一骨碌爬起来,说道:“我去花姐家住,她家就在王记排档的二楼。”
“也好,那我送你去,别万一花姐不同意你就再回来。”大虎起身套上了汗衫。
花姐家里从未被人敲过门,不过她知道今晚空爷下葬的事,不用猜也知道是大虎他们某个人敲的门。
“把我手机号记住,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大半夜的敲寡妇门,邻居竟说闲话。”花姐一向很直接,把大虎说的脸色跟猴屁股差不多。
“转宝想空爷睡不着觉,可能是有些害怕了,能不能让他在你这过一夜?”大虎红着脸问道。
“这……不方便吧?”花姐有些犹豫。
大虎直接塞了一百块钱给花姐,说道:“不白住,这是请你吃早点的钱,花姐你看行吗?”
“你想多了,我这就一张床,花织和我娘俩睡刚刚好,哎呀算了算了,今晚就挤挤吧!”花姐说的很慷慨,却没有放过大虎手里的那张百元大钞。
见花姐把钱收了大虎也便放了心,扭头就回了。
“来,花姐给你洗个澡再睡,瞧你身上脏的。”花姐也没想到大虎那么大方,一出手就是一百块,就算看在钱的面子上也得把转宝给伺候得妥妥的。
花姐给郑玉成把澡洗了,期间可没有少拨弄他的小雀雀,越是拨弄花姐对郑玉成越是喜欢,她已经有个女儿,更想有个儿子,只是男人早就已经劈腿了,想生儿子已经不太可能了。
花姐的女儿花织睡得很死,夏凉被里被塞了个弟弟进来她都没醒。
这一夜郑玉成在花姐的怀里睡得是无比香甜,花姐却没睡好,因为她的胸被郑玉成摸着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以前被花织摸着的时候也不像这个样子。
“臭小子,摸一下一百块钱的,这次就算了,给你免单了。”花姐冲着已经睡着了的郑玉成嘀咕了一句。
“嗯!”郑玉成居然答应了一声,嘴角一抿,一脸的贱样。
早晨花姐起了个大早,洗完郑玉成的脏衣服见时间都还早,便下楼买早点去了。大虎给了钱的,下一碗面条也忒说不过去了,起码得几个包子油条啥的。
花织的生物钟很准时,每天早晨都会被尿憋醒过来,可是今天这一大早刚醒来就差点被吓得尿了裤子。
一个光着屁股的家伙跟自己睡在一个被窝里,原本这个地方睡的该是自己的妈妈,花织最害怕的,是这个光着屁股的小家伙居然长着小雀雀,跟自己不一样,可把她吓坏了。
郑玉成睡得太晚了,直到被花织的尖叫声惊醒,才一屁股坐起来,虽然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他实在是太睏了半天没晃过神来。
花织一骨碌爬下了床,喊着妈妈找了一圈没见着人,就只好把自己反锁在了卫生间里,她实在是憋不住了。
花姐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光着屁股的转宝在卫生间门口,捏着自己的小雀雀在那乱蹦,花织把自己锁在了里面。
听到妈妈回来,花织才打开卫生间的门,可是那一瞬间她的整个世界都不利索了,郑玉成实在没有捏住快要爆掉的小雀雀,直接滋了花织一身都是。
花织崩溃了,花姐笑弯了腰,手里还拎着包子豆浆,总不能下手去给这小子捏住,只得任由郑玉成朝着卫生间里像高射炮一样肆意妄为。
花织瞪着大眼瞅着郑玉成的威猛,她从未见过小男孩尿尿是这个样子的,好奇和惊恐刷新了她的世界观。
“妈妈,他好厉害啊,都滋好几米远呢!”
郑玉成光着小屁股杵在那儿,任由花姐在自己面前笑到脸都抽了筋,可是他的心里是高傲的,至少刚才滋得够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