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郑玉成在沉思着什么,张海以及花织林夕他们三个还以为这家伙是刚刚苏醒,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郑玉成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明白的是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恢复得那么快呢?
“医院?”郑玉成傻傻的问了句。
故意装逼确实很难,一般艺校毕业的还都做不到炉火纯青,不过郑玉成的脸皮打小就厚,再被风霜洗礼过之后,就算他脸红,别人也未必看得出来。
之所以醒来,是因为快到上学的时间了,郑玉成知道花织和林夕也在病房,他才会这个时候醒来,不然的话,再睡上两天也成。
简单交待了一下昨晚的事发过程,说是在校门口就被那个王立带着人打了一顿,就是因为之前花织被欺负的事,本以为忍气吞声就没事了,结果他们又追去了火锅店。
说到后面的群殴械斗,郑玉成又着重的解释了一下,“张警官,那七八个人是王立招呼着过来立威的不错,但后面那几十个可不是他能驾驭了的,我不知道那个女的是谁,但一定是她带人砍我,应该和王立无关。”
“嗯?你说他们是两拨人?”张海眉头紧,狐疑起来。
花织也许不知道,但林夕在旁边听郑玉成这么一说,她登时就知道这个转宝是在放屁,那女人和王立是开一个车子去的火锅店。
“他们肯定是认识的,也许是王立提供了我的线索,但我敢肯定,那几十个人不是王立的人,应该是哪个黑帮的,王立一个学生,他没有那么牛逼。”
张海不怎么相信郑玉成的陈述,但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一个学生哪能带着一帮江湖人士喊打喊杀的,再怎么说那个王立还是校长的儿子。
“你挨了打之后为什么不回家,要去吃火锅?”
“情人节啊,张警官你可别误会啊!虽然我只是个学生,但是情人节吃火锅比较有气氛。
哎~算了,老实说,是因为我害怕不敢回花织家,她妈妈要是不收留我了,我就又成孤儿了。”
这样的借口很容易打动一个容易被打动的人,张海无疑就是那样的人,不然他也不会给那十块钱的早点钱。
“之后呢?你小子要老实交待,我可是什么都掌握了的,包括你收人家的保护费。”
郑玉成正读着张海的心思,在这样的情况下就不是张海在审他了,而是他在利用张海自己的想法,来帮着张海进一步确定自己的想法。
所以郑玉成坚决否认了这一点,收保护费是客人们说的,又不是老板说的,既然老板没承认,自己也不会承认的。
“冤枉啊,那是我帮着人家解围,老板不好意思收老年人的钱,所以给了我这个好心人了,我也没要啊,又还给人家了,当时就是看不惯那老人家的儿媳妇罢了。”
“人家偷不偷汉子关你什么事,你说你干嘛要告诉老人家,都一大把年纪了。”张海觉得关于那女人偷汉子那一点,郑玉成挺不地道的。
“张警官你了解得还挺细致,看来我也不用多说什么了,你看,都几点了,我该被学校开除了,哎!”
“迟到一次就开除你?别说的那么严重,配合调查。”
“我还没办学籍呢,现在生死大权都掌握在校长手里,你不知道校长是谁吗?就是那个王立的老子,你说,我是不是得回去上课?”郑玉成早就想好了对词。
“要是这么说,你还真有点儿被开除的风险,只是这件案子关于黑社会械斗,可不是小案子。”张海有点儿为难。
郑玉成让花织从他裤兜里掏出户口簿,递给了张海,“给,我的户口簿压你这,晚上放学我第一时间不吃饭就去所里找你录口供,行吧?张警官你体谅我一下,我是孤儿,找个学上真的不容易。”
张海点点头,“行,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小子要是赶跑,我就给你上通缉。”
“我可不敢跑,再说了,又不是我的错,人家揍了我一顿,是人家的错,我跑什么啊!”
“对,我就是想提醒你这一点,你就咬死口说你是弱者,不然金龙帮那边我们也不好下手。”
郑玉成一愣,这话该是站在公平的角度的警察说的吗?不过还是对张海竖起了大拇指,“张警官敢于恶势力做斗争,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你小子的嘴一定练过,试试,还能起得来床不?”张海一边笑着一边去扶郑玉成。
被子被掀开的那一霎那,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花织的眼睛都被定住了,嘴巴张的好大,这才几年,转宝的小雀雀怎么成那样了?太吓人了。
林夕有些后悔,她只是扫了一眼就把身子给转过去了,想再转过去偷瞄一眼都不能,看来,自己不如花织聪明。
林夕自认不色,只是青春阶段的好奇心作祟罢了,一转身成千古恨,失去了这次机会,也许以后就不再有机会近距离观察了。
张海笑着把被子给盖上,把裤子塞进了郑玉成的被窝里。
“老子明明穿了内裤的,是哪个王八羔子给老子拿走了?”郑玉成厚着脸皮骂道。
张海和花织林夕三人也不戳破他,他们都没离开过这间屋子,谁偷拿他的内裤干嘛?
花织回过神之后,虽然被吓得不轻,但心里却觉得转宝好可怜,这么冷的天,他就一身加了黑心棉的迷彩服,里边竟然一件秋裤都没穿。
为了故意耍酷装逼,撕扯掉了所有扣子的上衣被花织捡来了,可没有了扣子难不成露着肚皮?
张海肉疼得脸都抽搐了起来,把自己的皮衣送给了郑玉成。
“多谢张警官啊,我放学就还你。”郑玉成乐得屁颠屁颠的把皮衣套上,咖啡色的皮衣和迷彩裤一点儿也不搭。
张海把记录的本子合上,拍了拍郑玉成的肩膀,“赶紧的吧,别真迟到了,晚上我在所里等你。”
出了医院急诊科的门,林夕的宝马车就停在不远处。
林夕匆匆跑过去打开车门,车子却被挡住了,调了好几把都感觉出不来。
下了车子的林夕急了,“死转宝,都怪你,我从来没有迟到过,呜呜~~!”
“迟到一次有什么大不了的?”郑玉成不明白。
花织就更不明白了,“转宝,你刚才还跟张警官说不能迟到,迟到会被开除的?”
“开除?你觉得可能吗?”郑玉成笑着从林夕手里把车钥匙抢了过来。
“你又不会开车,抢我钥匙干嘛?”林夕凶巴巴的问道。
郑玉成直接打开了正驾驶的车门,“因为你是女司机,我看你那几把方向盘肺都气炸了,赶紧的吧,不然迟到了。”
“你会开车?我不信!”林夕很坚定自己的看法。
郑玉成没理会,车子在慢慢移动,方向盘却飞速在旋转,很快车子就从一个刚刚好能通过的角度,开出了障碍区。
林夕依旧不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只不过她的屁股出卖了她的脑袋,还是一屁股坐到了副驾驶。
“不介意违章吧?咱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了。”郑玉成挂了自动挡就朝医院外面驶去。
“这么多年,我们家的车就从来没有处理过违章。”林夕总算能找点儿上风了。
“你家真牛逼,不过我家的车也从来没处理过违章。”
林夕很有一种掐死他的冲动,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么说话,自己是谁,是林处长的女儿,是校花,还是整个高一年级学习成绩前三名的学霸。
林夕有骄傲的本钱,郑玉成当然也有,就比如当他可以完全不在乎红绿灯的时候。开着别人家的车子随意闯红灯,这种爽劲没有人不喜欢。
一路上林夕的牙齿没有合拢过,嘴唇自然也闭不上,至于为什么总是张成个o型,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一次险些出车祸也就罢了,无数次是什么概念?明明看着会和两边的车子撞到一起,他还闯红灯?虽然结果都只是差那么一点点。
在郑玉成的眼里,无论怎么开,车子都是慢的,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去计算,或者也可以说,他计算的时间很快。
花织不知道车子有多快,她坐在后排紧紧抱着林夕座椅的靠背,吐得稀里哗啦的,昨晚的火锅一点儿也没有剩下。
当车子停下之后,林夕张着嘴巴努力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意识到吸进嘴巴里的都是酸酸臭臭的味道,她“啊~~”得叫了很久,很刺耳。
林夕不仅想掐死转宝,还想顺带把花织也掐死,如果她不想迟到的话,只有用最快的速度跑回教室,而不是去把车子停到学校附近的洗车房。这也就意味着,她至少要让花织的呕吐物在车子里待一上午的时间。
一边跑,林夕一边大骂:“花织,你等着,中午我要让你把吐出来的东西再吃回去。”
花织在郑玉成的背上,有一种飞翔的感觉,一点儿也不觉得颠簸,嘿嘿笑着说道:“把车钥匙给转宝,他开几天就没味了。”
林夕捂着肚子停了下来,看着前边的郑玉成背着花织还能健步如飞,她更加的愤怒了,怒不可遏,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需要怜香惜玉的女孩子吗?难道背一个大屁股女孩会比背自己更轻松吗?
娇喘着望着已经遥不可及的转宝,要是还不确定他昨晚是装着故意倒下的,除非是自己的脑子有问题。
“死转宝,我要告诉全校的人,你没穿内裤。”林夕捂着肚子骂着,她今天不想当女神了,因为有人不把她当女神。当一个女神怒了之后,就不再是女神,而是女神经。
在肠子完全痉挛之前,林夕算是爬着进了教室,一脸的狼狈样,当她看到所有同学都在看她的时候,才意识到她为了赶时间,没洗脸也没化妆。
从书洞里拿起镜子照了照,她呆滞了,这镜子里是谁?眼睛成了熊猫眼,被汗水打湿的脸成了花地图。当镜子上移,她居然看到了自己头发上的那一坨红白之物。
高一三班从未有过的奇迹,熊猫眼的校花林夕,顶着一头的呕吐物,爬进来的教室。
林夕爆发了,她完全不顾老师已经进了教室,朝着郑玉成的脖子就掐了过去。
“林夕?那是林夕吧?闹什么闹,不许欺负新同学。”
班主任老师很宠班里的尖子生,当然包括林夕,只当林夕在和新来的同学开玩笑,又继续说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还没有被掐死的那位同学,就是咱们班的新生,郑玉成同学。”
“新生?郑玉成同学?咱们班的新生?”林夕的脑神经更加的错乱了,难道不只是自己疯了,老师也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