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妞姐?你好漂亮啊!”郑玉成看着面前的女人,有点儿不敢相信,在他的印象里,阿妞姐该是个很丑的女孩子才对,至少她的脸也该像松树皮一样。
其实本来是那样的,但阿妞从进入布丹国之后,就开始很注重保养了,一来是为了方便潜行匿踪,再者就是为了以后有一日像这样的见面而准备的。
“呵~转宝,你离开集团这几个月,好像又壮实了好多啊,看来也不缺吃的。”
阿妞上下打量着郑玉成,郑玉成也在上下打量着她,可是打量了一番之后,郑玉成的面色就红了起来:“阿妞姐,咱能不能把衣服穿上再聊?这样不好吧?”
“我澡还在洗呢,忙什么穿衣服啊!等着。”阿妞说完,就继续洗自己的澡,留着杵在原地的郑玉成,鼻血直冒。
打了一身的泡沫,阿妞很自然的说道:“以前你在温泉里和那些家伙一起泡澡的时候,我经常用狙击步枪的瞄准镜偷看你,本想告诉你的,也一直没有机会,现在让你看回去,我也不算吃亏。”
郑玉成摸摸脑袋问道:“是这个逻辑吗?”
“不是吗?”
“是吗?”郑玉成又摸了摸鼻子,果然,鼻血直冒。
“过来把你鼻子洗洗,真是没出息。”阿妞一把拉过郑玉成,用手沾着水给他拍了拍脑门,又把鼻子和嘴上的血迹抹掉。
“阿妞姐你放过我吧,这样下去,鼻血只会越来越旺,根本止不住的。”
“走走走,出去我给你找点儿东西塞上。”阿妞就这么牵着郑玉成去了客厅。
郑玉成仰着脑袋,让鼻腔里的血灌进喉咙里,可不敢浪费了,“阿妞姐,赶紧把衣服穿上,天冷别冻着。”
“穿着呢!顾好你自己的鼻子就行了,我用不着你操心。”阿妞一边穿衣服,一边瞅着郑玉成,发现这臭小子虽然仰着脑袋,还不忘时不时的朝自己身上瞥两眼。
“你要想看,天天都给你看,先把鼻血止住了,这得吃几碗饭才能补回来,真是造孽。”
郑玉成立马就急眼了,“知道浪费你还这么对我?”
阿妞一巴掌抽在郑玉成的脑袋上,“给你身子看还得罪你了是不?小没良心的。”
“咦~?怎么都会这句话,花姐会,白依依会,阿妞姐你也会。”
“你姐姐不少啊?那个穿白衣服的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是不是她身份特殊不方便见我们啊?”
郑玉成伸出大拇指,“阿妞姐你打小就聪明,一猜就准。”
鼻血不再流了,阿妞的衣服也穿得本本正正的,这就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了。
郑玉成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她,却不知道从何问起,阿妞也有一肚子的话想和他说,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先说你先说的,两个人推诿了半天,最终郑玉成还是选择妥协,一切听阿妞姐的,可临准备说了,阿妞却来了一句:“还是我先说吧!”
郑玉成顿时就晕头转向的,觉得可能是鼻血流多了。
“当年你跟着一个当官的上了电视,如果不是我训练过度进了医务室,还真没时间看电视呢,后来我托雪狐找你,雪狐说正好集团需要补充大量兵源,就和将军一起去把你带回来了。”
郑玉成应道:“当年我就说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偏偏挑中我呢!如果不是阿妞姐你让将军来找我,我可能就被白老大宰了。”
“那个女人确实该死,将军杀的好。”阿妞继续说道:“后来集团居然没把你分到我们狐组,当时我气坏了,可也没能力左右上面的想法,又怕他们会把你放逐,就认了,反正魂组比狐组还牛,我也不怕你混不出个人样。”
“阿妞姐,那天帮我打飞地~雷,打飞将军手里的枪都是你干的吧?”
阿妞点点头,又继续问道:“后来我们去实验室营救你,没能成功,再后来导~弹都打山体上了,听说实验室里的人全死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被他们当成了白老鼠,一身插满了针管,后来可能是发疯了,打死了很多人,但是具体的我记不太清楚了。”
“记不住就记不住了,反正你现在好好的在我面前,以前都过去了。”
“嗯,阿妞姐,我经常做梦都梦到和你一起在黄大衣下面,喝奶粉的情景,哈哈……”
阿妞的脸一红,“我不是,我就是经常梦到在地下室里,我搂着你睡觉的情景。”
“对了,阿妞姐,孤狼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他没和你一起来?”
“当然来了,你知道还有谁和我们一起来的吗?”
“班克?”郑玉成觉得也只有他了,当初让他先行一步和阿妞联系,之后就失去了他的踪影。
“那天一起营救你的,还有一个你想都想不到的人,大个子,就是当年负责在超市和ktv偷东西的那个大个子,还记得吗?”
郑玉成确实没想到,惊讶道:“啊?我怎么可能忘了他,他还帮我挡过黄毛呢!要不是他,我早就被打死了。”
“班克,大个子,还有孤狼,我们都来了,你高兴吧?哈哈……”
阿妞笑得很狂放,郑玉成却笑得很牵强,万一白依依不能说服严老,那阿妞姐和班克孤狼他们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华夏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那就意味着,如果严老不同意,他们四个将面对永无止尽的追杀,直到被灭掉为止。
“转宝,你不高兴啊?”阿妞的脸色渐渐的变得难看起来,她隐隐猜到了什么。
郑玉成一把把阿妞抱进了怀里,生怕她因为多想再转身跑掉,他绝对不会让阿妞再离开自己,半步都不行。
阿妞面露苦涩,但心里却洋溢着幸福的错觉,她只能把这种感觉归类为错觉,是对这小子无尽的思念之后,终得相见的错觉。
两个没了家的孩子,彼此呵护,彼此取暖,又彼此分离。直到某一次机遇,一起在那种非人的环境下长大,却从不能擦肩而过,直到女孩成了女生,直到男孩成了少年。
白依依在电话里解释了很久,把那碗牛肉面的故事,还有郑玉成的决绝,一并都说了出来。她希望没有错过一个字,希望严老会仔细理解,并做出最正确的决断。
严老也沉思了许久,电话里安静得落针可闻,不管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不是小事。
郑玉成的能力严老已经有所了解,如果放任他们去背叛华夏,只怕将是一场灾难,而如果招安那几个雇佣兵,只怕和西北集团那边会完全撕破脸,也许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就是因为他们是境外的国际雇佣兵,所以严老才需要慎重,因为一旦是他们带来的麻烦,绝对是天大的麻烦,轻则谈判,重则就需要把集团整个端掉才有可能解决恩怨,孰轻孰重,严老的确需要揣测一番。
白依依滚烫的眼泪在流淌,等得越久,她就越感觉电话里将要传出的,会是一个噩耗。
严老的声音就如同九天神雷,砸进白依依的耳朵里:“明天带所有人来局里见我,一个都不能少。”
“严老……?”白依依带着哭腔问了这一句没有内容的问话。
“咚~~咚~~咚~~”手机里传来挂断电话的忙音。
郑玉成一直都在等白依依的电话,可是等了许久也未等到,急不可耐之下,只好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依依,严老怎么说?你怎么也不给我个回复?”
“臭小子,我不给你打,你就不知道给我打吗?有了你阿妞姐,你心里就没我了是吧?”
阿妞一把夺过手机,对着白依依说道:“他没你也能活的,我给他洗衣做饭什么都可以的。”
白依依瞬间就火爆了,身子一下子就从席梦思上弹了起来,“哟~!瞧把你能的,你是他姐,还能给他生孩子啊?”
“只要转宝想要孩子,生几个我都没意见。”阿妞不在意的说道。
郑玉成想夺回手机的控制权,却被阿妞凶恶的眼神给阻止了。
白依依一边在床上蹦着,一边吼道:“信不信我杀了你,我满华夏的追杀你,杀得你片甲不留?”
“谁杀谁还不知道呢,老娘出任务还没一个不死的,想弄死你分分钟的事情。”
白依依把枕头都撕烂了,枕头里的羽绒洒得满屋都是,咬牙切齿的道:“出来练练,看老娘不撕烂你的13。”
“行啊,说个地方,咱练练,一场定输赢。”阿妞笑着说道。
“老娘就在威斯丁酒店,立马给老娘滚过来,晚一分钟老娘都不伺候。”白依依一把将手机砸向了电视机上,蹲着弓步嘴里接着骂道:“妈的,看老娘这气生的,发~票都暴涨,还有谁……?”
阿妞刚想把手机摔向地上,突然想到是转宝的,又笑眯眯的递给了他。
郑玉成颤颤巍巍的接过手机,刚想安慰阿妞姐几句,却被已经爆发的阿妞姐劈头盖脸的就抡了过来。
“臭转宝,死转宝,混蛋转宝,你不等我,不等我,你为什么不等我,老娘哪一点差了,啊?”阿妞越打越气。
“不差……”郑玉成还没吐两个字,又是一顿胖揍。
“你说说,老娘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千里杀人信手拈来,洗衣做饭我会,生孩子我也懂,凭什么你不等我,不等我?”
阿妞一拳拳的砸向郑玉成的背,砸得累了,手也疼得不能动弹了,才大喘着气问道:“转宝,姐是不是打疼你了?快,让姐疼疼。”
郑玉成吓得一下爬到了床上,像一个受惊的兔子,苦着脸看着阿妞姐哀求道:“阿妞姐,我真的不知道你想给我当媳妇,要是知道,哪还认识别的女孩啊?可是……可是……”
阿妞留着眼泪心疼的说道:“别可是了,过来让姐看看,伤着没有,姐的拳头重,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阿妞哭得很伤心,她恨那个白依依抢先一步,更恨刚才自己没绷住居然还打了转宝,这下可好,转宝只怕再也不原谅自己了。
女人的哭,是可摘日月的无上法门,只要女人一哭,身边的男人就必须哄她,如果不哄,只怕会死得很难看。
千万不要以为哭泣的女人就是软弱的,如果不及时把她们积蓄的爆发力给卸掉,那将会变成一股可以毁天灭地的邪恶力量。
所以一头母狮子瞬间就成了郑玉成怀里温顺的波斯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