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远山区的一处樱花别院,虽然不是樱花开放的季节,但这里把阴翳之美挥洒得淋漓尽致,郑玉成很不喜欢这种鬼气阴森的地方,但不得不承认这里很适合打伏击战。
院子周围都是山林,想藏上几百名忍者还是很轻松的,郑玉成知道,只需要一道命令,自己十有八九就只有伏尸这里的份了,但反过来看,选择在这里谈判,也说明这位社长真的很怕死。
里三层外三层被搜了个遍,耳机和话筒早就被郑玉成丢在车上,要么生要么死的的选择,戴着满身的装备有什么用?该戴的,都在水镜身上呢!
水镜虽然隐在空间之中,但也苦不堪言,两只胳膊上别着袖里箭,腰间胸前都是武器,后背还背着把突击步枪,脑袋上也挂着通讯和录像设备。
确定郑玉成没有携带任何武器,才在无数目光下被放进了院子里,郑玉成心里暗骂这些家伙愚蠢,不知道自己本身就是一人形武器?如果面对面想与谁同归于尽,只怕那个人很难逃脱掉。
被周围无数目光盯着的感觉很奇怪,不仅能感受到那些目光,甚至能清楚的知道具体有多少道目光在盯着自己,甚至这些目光还有强弱之分,这也太离谱了,郑玉成只能将此归结为是自己的错觉。
进了一座古老式样的房子,被一名女仆带着钻了好多扇推拉门,开了一间又一间,才看到一个大厅,从外面没看出这房子有这么大,难道是连通到了后面的山里?
屋子里一张矮几,矮几后面跪坐着一位武士打扮的中年男子,身边四位保镖略呈弧形站立着,看他们的身形与气势,郑玉成知道这四个人绝对不简单。
女仆跪着关上推拉门就退下了,郑玉成脱下鞋子走了过去,看到矮几跟前的蒲团,就一屁股坐了上去,把双腿一盘,盯着对面的成年男子笑了一下。
起身郑玉成的心中已经在暗骂对方了,“你他娘的,就应该这么给老子好好跪着。”
来者是客,所以中年男子先开了口,“郑先生,久仰大名,能有机会见到你本尊,实乃我之荣幸。”
郑玉成冷哼了一声,把胳膊撑到了身后,懒散着把盘着的腿腿又伸了出来,“我的本尊你们见到了,你的本尊呢?我要见的人可不是你。”
中年男子笑道:“哦?你是说,我这个总社长还不够资格跟你会谈?”
郑玉成带着轻蔑的笑意看着面前这家伙,他明明汗珠子都流出来了,还在那儿装逼。
“我是来说正事的,请让正主出来,如果这么不尊重客人,那也没什么好谈了。”
中年人郁闷了,“郑先生,你从哪里看我不像个总社长的样子?”
郑玉成指着四位保镖说道:“呶,他们几个,根本不像尊重你的样子,还有,这屋里很阴凉,而你却流汗了,我宝爷自认还没那么大的杀气,能威慑到总社长这种大人物。”
中年人笑着摇摇头,“这理由太牵强了。”
郑玉成不可能告诉对方自己是用读心术知道的,斜撑着身子懒洋洋道:“随你吧,反正我不和你聊,要么杀了我,要么就换正主过来。”
“还真是个小无赖啊~!”此时,一扇推拉门再次被打开,从后面背着手走过来一位女子,让郑玉成眼睛一亮。
头发只是简单的被扎到身后,可能因为脸部被头发遮挡了一些,看不透其年龄,但那一身经世的气质和那睥睨天下的风度,看来八九不离十,这女子应该就是正主了。
中年男子见女子走出来,赶紧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弯腰致敬,包括那几位保镖,也都跟着低头致敬。
女子抬起背着的手,随意挥了挥,示意那家伙赶紧滚蛋,中年男子便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郑玉成抿嘴一笑,这娘们一定是吃多了,请一个会华夏语的翻译来冒充自己,他哪里受得了这里的杀气,胆都吓破了,还谈判个屁啊!
“奉茶。”女人说着跪坐了下来。
门外的女仆人又推开了门,端着刚烧好的茶水走了进来。
r国的茶道虽然起源于华夏,却比华夏更为钻研,冠冕堂皇的朝茶道里添加了很多种精神,也不知道他们自己能不能喝的出来那些所谓的精神。
郑玉成重新盘膝坐好,“原来真正的竹田社长是位美女,失敬,失敬。”
女社长跪坐在地上,把双手合十放在大腿上,微笑着用撇脚的华夏语说道:“你嘴上说失敬,也没见你的礼貌在哪里,华夏人都像你这么没有礼貌吗?”
郑玉成冷笑了一声,“呵~!要不看你是位美女,我早就揍你丫的了,还跟你讲礼貌,你觉得呢?”
女社长也不生气,既然对方是一个没教养的泼皮无赖,那就更好对付了,反正杀不杀他全看自己的心情,由他说句粗话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就说正事吧,我华夏语不太好,不想陪一个无赖聊太久。”
“好,我也不是专程来喝茶的,先把我那两位兄弟放了吧,我可比他们值钱。”
女社长摇摇头,“这可不行,我还不确定能把宝爷你留下,所以不能放人。”
“过于小心了吧!我一个人而已,你这里的忍者起码有两百多,如果不得到你的允许,我是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的。”
“还是聊聊你此来的目的吧!如果只是为了那两个盗门的喽啰,你宝爷不可能亲自跑一趟。”女社长说完,拿指头推了一下茶盏,示意宝爷喝茶。
郑玉成抿嘴一笑,只见茶盏居然凌空飞到了自己的面前,在女社长和四位保镖的目瞪口呆之下,三个手指轻轻一捏,把茶盏送入了口中。
喝完之后,郑玉成随手轻轻一抛,茶盏又自动飞回了茶海之上。
水镜捏了一把汗,刚才茶盏差一点就脱手,要是飞一半掉下去,那什么都完蛋了,暗骂鬼刀这家伙非要装逼,就不能有话好好说。
女社长的眉头皱了起来,“怪不得宝爷如此命大,原来你是位异士。”
郑玉成心中暗喜,这水镜师姐还真给力,以后得经常带她出来装逼,怪不得老神仙那么喜欢装,原来装逼的感觉这么爽。
“哪里,小把戏而已,让社长见笑了,现在能重新认识一下了吗?还不知社长芳名?”
“竹田信义,竹田家族第六代家主。”竹田信义说出自己的名字时,微微有些羞意,她用的男儿家的名字,作为家主,也是没办法。
此时再看郑玉成的眼神,就不再是一个无赖那么简单了,竹田信义手底倒也有两名真正的上忍,但他们都高傲得不可一世,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血脉高贵,他们是不会把她放在眼里的。
“见过信义小姐。”即便重新认识,郑玉成也没有低头走个礼貌上的过场。
竹田信义倒也不在乎,两个深仇大恨的人没有刚一见面就喊打喊杀已经不错了,礼貌那么虚假的东西,实在没什么必要。
“不知宝爷约来见面,是想聊些什么?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有些话,我觉得只能跟你一个人聊,如果信义小姐你不介意,请屏退了他们。”
竹田信义一脸的不屑,“这些都是身边人,聊什么都无妨的。”
“是吗?你确定都是自己人?”郑玉成这么说,是因为他已经用读心术读出来,这四名保镖里面有一名是官方的特工,也不知潜伏在她身边多长时间了。
“宝爷有话就说吧!不必浪费时间。既然你已经来了,能不能活着出去,还要看我的意思,你的人再如何布置,在这樱花山居里都不可能有半分胜算。”
郑玉成笑道:“初来乍到,空着手也不好看,先送您个见面礼吧!”
竹田信义不知道郑玉成搞什么鬼,很明显脸上有些不高兴了。
郑玉成指着竹田信义左手边那位保镖说道:“连我都知道他是你们r国官方的人,你这个社长是怎么当的?”
那名保镖明显也听得懂华夏语,身子动了一下,就要跟郑玉成讲道理,却被竹田信义阻止了。
郑玉成知道,没有真凭实据,竹田信义自然不会相信自己,她只会认为这是反间计的小伎俩而已。
“你,就你,还不承认你是官方的人,潜伏在竹田会社不少年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
那保镖心里咯噔一下,自己潜伏了八九年了,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他不像是胡乱反间一下这么简单,四个保镖怎么单单就指着自己?
被郑玉成这么一问,那保镖就在心里什么都想了一遍,他也没想出是哪个地方出现了漏洞。
“东久左卫门,八九年前你还是r国自卫队的,因为表现出众被特工组织选中,直接卧底进了竹田家族,如今成了家主的左膀右臂,有你在,竹田会社永远摆不脱官方的耳目。”
竹田信义顿时一惊,这家伙真名就是叫东久左卫门,一直被自己藏在身边,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这宝爷是从哪里弄来的资料,难道他背后的势力真能把手伸向r国官方?
一个华夏的人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真名的,东久左卫门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识破了,手里突然多了一把手枪,在第一时间,直接冲着郑玉成就开了一枪。
一发子弹朝着自己飞来,郑玉成根本没有去躲,而且自己是坐着的想躲也躲不开,只能寄希望于水镜,如果她渎职,那自己可就真玩完了。
果不其然,在所有人甚至郑玉成自己都不相信的情况下,子弹居然透体而过,直直射向了身后的地板上,地板上多了一个弹孔。
郑玉成的脊背已经湿透了,但装逼就要装得像一些,硬是咬牙说服了自己,才没有拿起手去摸自己的胸膛。
东久左卫门不相信他的子弹明明穿过了对方的身体,而对方却毫发无伤,一怒之下又连着扣动了几次扳机。
东久左卫门每一次扣动扳机,郑玉成的心跳都跟着狂跳一下,就差没从嗓子眼钻出来,可最终,郑玉成依旧是毫发无损,反而东久左卫门已经全身都是弹孔,缓缓倒了下去。
竹田信义伸手制止了其余三位保镖,见他们把手里的枪放下,竹田信义说道:“抬下去,厚葬。”
其中一名保镖似乎不情愿,“小姐……他是叛徒。”
“他没有第一个朝我开枪,就说明还有情义在,厚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