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沈母这样说,栩意心安不少。
她本来就不想认识太多他家的人,这刻在见到沈臣玦的爸爸后,她这个想法更加强烈。
他的爸爸已经让她措手不及了,在见其他人,她会更抗拒。
沈母见栩意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就知道今天的安排是对了。
初来乍到,得让栩意慢慢接受。
反正已经结婚了,以后再见其它人也是一样的。
沈臣玦默默的观察着一切。
他爸爸现在看起来是很喜欢栩意的,不过他也不敢大意的。
而栩意呢,看似是接受了他爸爸的身份,心里怎么想的他还摸不准。
不管如何,栩意已经跟他绑在一起了,她不接受也要试着接受。
她是跟他生活在一起,又不是跟他爸,他爸爸的身份和他无关。
沈臣玦心里打着算盘,听着他爸爸跟栩意套近乎,偶尔他会搭一下话。
沈母也在旁边帮衬着缓和气氛,倒是没出现什么尴尬的局面。
忽然,沈臣玦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谢郁的名字赫然在列。
沈臣玦皱着眉,流露出细小的不满。
谢郁是知道他今天带栩意回老宅的,没重要的事是不会打电话的。
思及此时,沈臣玦按了接通。
“展格上次的视频又被人发到了网上。”谢郁苦恼的说道,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盯着他。
沈臣玦知道谢郁说的是上次在曲县的视频,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栩意,对着大家说道:“我出去接个电话。”
如果不是有问题,视频上线后他自己撤了就是了,何必打电话给他。
能让谢郁做不了决定的,沈臣玦一时想不出来是什么原因。
栩意望着沈臣玦离开的身影,思绪渐起。
从认识到现在,他向来是百无禁忌的。
这是他第二次回避自己接电话,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上次他也是避开她,结果被她钻了空子。
这次,他又这样,不过没关系,她不在乎。
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栩意犹豫再三终于鼓足勇气,对着沈长军说了一个大胆的请求。
她说:“叔叔,我能跟你单独谈谈吗?”
“想跟我谈什么。”沈长军看着栩意,仍带着笑,毫不意外她的话,仿佛早料到一般。
沈母瞪了沈长军一眼,想让他闭嘴,有事儿等沈臣玦回来再说,哪知这人不听话。
栩意扛着压力毫不怯场的跟主位上的男人对视着,她没有开口接话,其实心里却是紧张不已。
机会只有一次,她不勇敢的试一下 怎么会知道结果。
“行。”见到了栩意的勇敢果断,沈长军一口应下,站起了身:“跟我去书房吧。”
他给了沈母一个放心的眼神,等着栩意。
“这…老沈阿。”沈母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两个人,劝谁都不合适。
小意的倔强她是见识过的,她家老头子也是非比寻常。
他答应肯定有他的理由,儿子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应该不会做让沈臣玦为难的事。
栩意想说什么她不好猜测,就是她心里突突的直跳。
“谢谢叔叔。”见他同意后,栩意莞尔一笑。
沈长军的书房就在楼下,俩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路上栩意目不斜视的跟在后面,没有任何好奇心去打量屋里的一切。
她认真的在心里组织着一会儿要说的话,了。
想着沈长军会不会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是这样,那要放她离开又有几分的可能。
“小意,随便坐。”书房里沈长军在柜子旁站定,端出一套泡茶的工具。
栩意真的是随便选了一个位置坐下,她没跟大佬接触过,规矩什么的她不懂,所以她也不故作姿态。
沈长军端着茶具,在离栩意不远的位置坐下。移过方桌开始烧水准备泡茶。
“小意会泡茶吗?”沈长军依次摆好茶具,随口一问。
“不会。”栩意看着沈长军摆出各种各样的东西,老实回答。
桌上的东西她都认不全,而且她身边的人都是很平凡的人,没有人会有那个闲情雅致去品茶泡茶。
在她们的认知里,这是有钱人的消遣和休闲方式,就像学骑马一样。
她老爸平时在家泡茶都是把直接把茶业往杯子里一怼,倒上开水就可以了。
当然不会就是不会,她不觉得丢脸。
打肿脸,充胖子,才让人丢脸。
“你看,我就喜欢你这个真实的样子。”沈长军发自内心的夸奖,眼里都是赞赏。
如果是其他人,讨好他是一定的,万不可能这样轻易错过机会。
就算不会泡茶,也会做一些其它事情来加分。
不像栩意,不会就大方承认,毫不做作,也不做其它的。
“这也不是我真实的样子。”栩意摇摇头,苦涩一笑。
她现在被困在沈臣玦的一方小天地里,拘束了自己的心性。
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接受、接受。
她还不能有自己的脾气,当然除了沈臣玦允许的脾气外,她就像一个木偶,任他安排好一切。
她的衣食住行都是沈臣玦操办的,衣服有时候都是他替她穿的。
“呵呵,你只是心没定下来。”沈长军意有所指。
他悠闲的加入茶叶,倒出开水,开始温杯烫盏。
沈臣玦两口子大大小小的事,他听沈母回来说过,事无巨细。
栩意开始闹过了没什么效果,现在知道找人帮忙了,只是后果她知道吗?
如果她想通了没有二心的留在小五身边,就算是她要天上的星星,沈臣玦也会想办法摘下来放到他手里。
依栩意的聪明和睿智,把沈臣玦拿捏在手里,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沈臣玦心甘情愿被她拿捏。
“沈叔叔,”栩意郑重其事的叫了一声,拐弯抹角的说话太累了,她还是喜欢爽快一点。
“我只想知道您能不能让我离开。”她太累了。
见不到朋友见不到父母,每天只有沈臣玦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她孤立无援,想寻求慰籍都不行。
而且他的偏执和占有欲,让她窒息。
所以她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就算面对的是沈长军这样的谈判场的常胜将军,她也只有努力克服恐惧,来跟他对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