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狱卒在,他还可以搭救困境中的夏园汐。
可如今局面危急,那狱卒却并不在监牢。
冉莹不敢离开喊人,只能一边大声呼救,一边去撕扯历璟南的粗壮臂膀。
夏园汐痛苦的看着眼前人,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璟南,我欠你的还不清了,你要好好活着。”
冉莹张口便咬在历璟南的手腕上,可他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依旧大力掐握住夏园汐的脖颈。
他目眦欲裂,口中还能喃喃自语着。
“去死!”
“快点死掉!”
终于,偌大的监牢还是有巡视的狱卒听到了冉莹的呼喊,便提着铁棒冲了过来。
夏园汐被救下来的瞬间,脖子已经有了青紫色的掐痕。
冉莹心疼的泪水连连,求着狱卒将她背出了监牢。
她觉察到身后似有人注视,便回头去看,就看到一张脸飞快的缩回了监室。
他怎么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当夏园汐睁开眼,就看到面色阴沉,目光狠厉的历星泽坐在她的身侧。
“朕什么时候准许你去看他的!”
“你竟敢假传圣旨!”
这声孤傲却又满含恨意的呵斥,让夏园汐浑身冰冷。
“我只是去看一下他,并没有做什么!”
“你还想做什么!”
他的手碰触着她脖颈上的青紫色掐痕,全然不顾她因疼痛而不停躲避的痛苦,恶狠狠的说。
“看来朕对你是太好了!”
“太纵容你的性子,让你变得如此无法无天!”
“假传圣旨本是死罪,但朕念及你近来日日伺候在侧,死罪可免。”
历星泽嘴角露出恶劣的笑意,玩味的说着。
“就罚你当我的贴身下人,我去哪你也得跟着去。”
“我宿在谁的宫中,你就守在朕的床榻边,端茶倒水伺候着。”
夏园汐眸光闪动,语带乞求,但不是为了这次惩罚。
“皇上,求您去掉臣妾脖颈上的戒环吧!”
“这戒环让我不舒服。”
“这可是朕送你的礼物,当时就告诉过你,钥匙只有一把,我已经扔进废宅中。”
夏园汐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紧咬下唇不再出声。
“走吧,今晚朕打算留宿在柔嫔宫中,你伺候要尽心一点。”
“否则,我不介意延长你的惩罚刑期。”
夏园汐只好起身,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的来到了柔嫔-赫伊娜的宫中。
赫伊娜早已精心梳洗打扮完毕,热切的扑进了历星泽怀中。
那股熟悉的、充满魅惑味道的香粉味几乎快要毁掉夏园汐的嗅觉。
她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可爱的哈啾声让历星泽哈哈大笑起来。
“皇上,今天带妹妹来,是想三人一起开心吗?”
“她可不配,她在受罚!”
历星泽傲慢的扫视了一眼远远站在门边的夏园汐。
“滚过来,给朕更衣。”
赫伊娜笑呵呵的侧身躺在龙榻上,看着一脸不情愿的夏园汐朝他们走来。
历星泽故意昂首挺胸的站着,似是有意为难她。
他高大的身躯让身材娇小的夏园汐根本触及不到他的头顶玉冠。
夏园汐不得不拉扯着一张圆凳,抬脚站上去,伸手帮他脱冠。
历星泽故意悄悄后倾身体,引得夏园汐身体跟着向前移,终于失去平衡,跌落进他的怀中。
“夏园汐,你是在受罚,你却不老实。”
“还在想着勾引朕!”
夏园汐脸颊绯红,明明被调戏的是她,可历星泽却死皮赖脸的扣住她的腰身,让她无法站起身。
一番嬉闹,直至夏园汐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才松开手。
夏园汐鼻尖红红的,踮着脚尖抬手为他脱下了衣衫,转身挂在架子上。
赫伊娜竟旁若无人的缠绕在历星泽身上,丝毫不介意站在一旁垂着头看脚尖的夏园汐。
很快,她妩媚的笑声从床榻上传来,伴随着不绝于耳、吱吱呀呀的床板晃动的声。
当夏园汐想要伸手,将勾起的帷幔放下来,却被历星泽呵斥走开。
这两人根本就是故意的,以此来让她难堪。
夏园汐起初还觉得难为情,可她想到这样的日子会延续下去,直至历星泽的惩罚结束。
她不得不说服自己,必须学会无视和忍耐。
于是,她后背靠在墙壁上,抱着蜷起的膝盖,打算闭眼休息。
“谁让你睡的,给朕倒杯茶水!”
夏园汐看了一眼目光中满是兴奋神色的历星泽,无奈起身,端着倒好的茶水,双手递到他的面前。
他单手撑着床榻,接过茶碗一饮而尽。
当夏园汐转身的瞬间,却被他扯住了腕子。
“夏园汐,没看到朕身上的汗水吗?”
夏园汐抽出袖中的锦帕,抬手擦拭着他胸口晶莹细密的汗珠。
“皇上,我也渴了!”
“愣着干什么,给我的柔嫔倒茶去!”
夏园汐将手中的帕子随意丢弃在桌面上,将倒好的茶水再次递到了床榻前。
这一夜,夏园汐总是不停的被他们恶意捉弄,每当她刚陷入浅眠,就被唤醒去做事。
终于熬到了清晨,夏园汐迷迷糊糊、脚步虚浮的离开了赫伊娜的芳媛殿。
她实在太困了。
她不知不觉的走回了乐华宫,冉莹看到她疲惫的样子心疼不已,赶忙伺候她睡下。
一整个白天,夏园汐只醒来了一次,草草吃了些粥,便躺下继续睡。
她是被一阵女人悲惨的哭泣声吵醒的。
那个恶魔正坐在桌前,悠闲地喝着茶。
而乐华宫本就为数不多的两个婢女正跪在门口,边哭边扇自己的脸。
冉莹一脸难过的捂住弟弟夏迎峰的耳朵,站在桌案边。
弟弟夏迎峰好像没看到眼前发生的那一幕,手中拿着夏园汐给他捏的泥人,开心的玩着。
许久,历星泽才喊停,他朗声说着。
“你们听好了,没有朕的允许,你们谁再放夏王妃回乐华宫,斩!”
“皇上,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那两个婢女顶着红肿的脸颊,不停跪地叩首,连连乞求。
随后,历星泽那阴冷漆黑的眸子看了过来,直至对上夏园汐那满是惊愕的双眸。
这一切,是他故意做给她看的!
他在警告她!
“皇上,这是臣妾的错,我迷迷糊糊的走错了路,不知不觉就回到了这里。”
“哼,你也知道是你的错!”
“朕的瑞文殿,难道还比不上这处处透着寒酸气的乐华宫吗?”
历星泽傲慢的抬手,众人便纷纷退出了寝殿。
他笑着,一边解开玉带腰封,一边褪去衣衫,缓步朝着她走去。
大婚当夜的可怕记忆,再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