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星泽听到她柔弱无助的嗓音,满腔怒火的心渐渐平息了下来。
他走到她身边俯身蹲下,抬手用指腹擦拭着她脸颊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的水珠。
随后他眼神迷离的托着她的腮,用舌尖舔了她的脸颊,咸涩的味道让他明白这是泪水。
“你在害怕?发生了什么事?”
历星泽拉起她的手臂,将她拽进怀中,感受着她身体的冰冷和颤抖。
“我,我梦见我在佛堂!有个女人,我看不清她的身影,她匍匐在黑暗中!”
“她叫着我的名字,声音很凄厉,她让我快跑,否则我会死!”
她哭泣描述让历星泽心脏快速的收缩着,难不成是他的姐姐福安给她托梦了吗?
福安公主惨死,远在行宫的夏园汐肯定不知晓这件事。
难道这是预警?
难道母妃莲太后要对她出手?
历星泽眸中闪过一丝恨意,他深呼吸着抱起浑身湿透的夏园汐,没有在回到佛堂,而是将她带回了他的寝殿中。
寝殿中由于香炉的炙烤变的暖融融。
夏园汐的衣衫被褪去,整个人蜷缩在被衾中,身体却依旧因寒冷和恐惧而颤抖着。
“还觉得冷吗?”
历星泽将手放在她冰冷的额头上,随后便脱掉自己的衣衫,掀开被子贴着她躺了下去。
“没事,朕给你暖暖身子。”
“皇上不要!祭祀还未到第七天,我现在还是为国祈福的巫女,你这样做是渎神!唔……”
历星泽的唇压在了她的软唇上,贪婪的吮吸着。
“朕说过,朕是天子,是神明的儿子!”
“巫女本就是为侍奉神明而存在,何来的渎神一说!”
“你不知道,跳祈雨舞的你有多美!”
历星泽将她护在身前的手臂交错压在她头顶,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后。
“别再反抗朕,顺从的享受我赐你的欢愉吧!”
夏园汐隐忍着逃跑失败的难过,却依旧记得和福安公主的约定。
“皇上,我不想早早回宫,能不能陪我在行宫住两天?”
“呵!爱妃说什么,朕都听!”
“现在,该你主动点了”
这场暴雨下的恰到好处,在形成洪灾前戛然而止,随后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民众们都在为这场甘霖欢庆,并称颂皇上的盛名。
夏园汐头一次主动来到历星泽的桌案前,他悄悄将一份密函压在了书简下。
“皇上正在忙吗?那我来的不是时候呢。”
夏园汐将她在乡野间采摘的五颜六色的花束放在了他的桌案边,打算转身离开,却被历星泽拽住了腕子。
“不忙,你来了就是朕的第一要紧事物!”
他将夏园汐抱在怀中,侧眸从那束花朵中挑选出一支浅蓝色的插入她的发髻中,双眸满含深情的望着她。
“难得有时间,朕也可以放松一下,想玩什么?朕陪你!”
“算了,还是我陪你吧,皇上这个大忙人,难得有时间休息,做些自己想做的吧!”
历星泽眸光闪动,露出狡黠的笑容。
“我想做什么爱妃不知道吗?我想吃你啊!”
夏园汐脸上带着尴尬的笑意,她的手反握住桌沿,看着他渐渐凑过来的脸,逃无可逃。
“皇兄,哎呀,看来臣弟来得不是时候。”
历千山嘴上虽然说着来的不是时候,修长的身体却靠在门框上,惬意的看着桌案后的二人,丝毫没有要退下的意思。
夏园汐尴尬的想要先行离开,却依旧被历星泽的手紧紧环住,甚至比之前更加用力。
他森然漆黑的眸子审视着历千山,意味深长的说。
“王爷今天怎么得空来见朕?”
历千山恭敬的行了礼,随后意有所指的说。
“还不是为了皇兄身边的美人而来!”
历星泽眸色随之一沉,似有不悦的说。
“这是何意?”
历千山看出了他隐隐的怒意,却丝毫不在意。
“皇兄,熹妃娘娘的祈雨舞大获成功,被民众视为能与神明沟通的神女。”
“还有出手阔绰的乡绅为娘娘造了等身人像呢!”
“所以,这些民众希望熹妃娘娘能够为了天下苍生,去梵音阁做一名真正的巫女。”
夏园汐听到这儿,内心的笑意就快掩饰不住了,让她做一辈子的巫女又何妨!
历星泽冷笑着松开手,让夏园汐先行离开。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他才再次跟历千山继续谈论刚才的事。
“那些世人说的话不用在意,他们只考虑自己!”
“哼!”
“让朕的爱妃去当巫女,他们可真会想,朕怎么办!”
历千山慵懒的端起下人放在手边的茶盏,轻呷一口,笑着说。
“是啊,他们认为皇兄您想要多少妃子就有多少妃子,大概不会在乎这么一个……”
历千山顿了顿,继续说:“一个从偏远小国而来的公主。”
历星泽面色越发阴沉,他狂傲的说。
“朕的心思轮不到他们来揣测!”
“那朝中的大臣们呢?”
历千山从袖子中取出一个信封,恭敬的递到了他的面前。
“皇兄,以沈太傅为首的大臣们也纷纷联名上奏,想让熹妃为国做出一些小小的牺牲,到梵音阁去成为一名巫女。”
历星泽一时气愤,右手握拳重重砸在桌案上,震的桌案上的摆件为之一振。
“这些大臣们真能想,为了他们的太平盛世,却要朕做出牺牲!”
“朕绝不答应!”
历千山拿出怀中的折扇,刷的展开,惬意的摇动着。
“那个沈太傅似乎对皇兄你偏宠熹妃颇有微词。”
“此次让熹妃成为护国巫女的万民祈愿,就是他提出来的。”
历星泽冷笑着望向眼前的虚无,语气阴冷。
“他年事已高,有个小病小灾的也很正常,所以让暗卫处理掉吧!”
历千山合起折扇,脸上露出赞许的笑意。
“皇兄,臣弟虽然不想说,但你似乎有了软肋。”
抛下这句话,历千山恭敬的退了出去。
历星泽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作为一国之君,有软肋就会受制于人,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存在。
不如,趁着现在还清醒,杀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