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理工大校门口，陈子山问现在去哪。
    沈文平就说去文中路，他在网吧装修的附近租了一个小单间。
    到了地方，陈子山发现沈文平租的单间比他以前租的还要差很多，忍不住就取笑了几句。
    沈文平说：“你别笑我，现在的钱要省着用，网吧装修一好，我就要支出一大笔钱来购置电脑，省一点是一点。”
    陈子山笑道：“当初你怎么说的？租个房子能花多少钱？”
    沈文平说：“不一样的，我现在纯粹是过渡，等到网吧装修好，我那里就有可以住人的地方，到时就住在那。”
    “在网吧住？”
    “不是，网吧在一楼，二楼有几个房间，我一并租了，用来做宿舍。”
    “明白了，装修还要多久？”
    “应该快了。”沈文平说，“那一楼本来就是一个大门面，主要针对开大服装店的商家，之前的店面老板说不开了，转让给我，稍微装修一下就可以开业。”
    “准备买多少电脑？”
    “到时再看，装修之后，剩下的钱全买。”
    陈子山想起之前给自己弄服务器的老田，便在沈文平面前提起这一茬，说到时候买电脑，给你介绍一个认识的供应商，多少能够优惠一点，买得也放心。
    沈文平就说好。
    就网吧问题闲聊了一会儿，沈文平拎着热水瓶，发现没水，陈子山就说不用麻烦了，现在不渴，你还有什么事儿，就赶紧说事儿吧。
    沈文平乐得轻松，放下热水瓶，招呼陈子山坐下，然后说起网维计费软件在省外的推广问题。
    实际上，事情说严重不严重，说简单嘛，也不简单。
    本月初，有好几个推广团队因为一线省会城市差不多饱和，就琢磨着往各省内的二线城市挺进。
    其中有一支推广团队，在进入某省的二线城市时，发现这里的市场完全被一家计费软件公司占有，对方基本上可以说是照搬了网维计费软件。
    沈文平不知道对方是山寨还是破解，不过看样子山寨的可能性较大。
    在调查时还发现一个问题，这个城市的计费软件收费很低，原来网维是1500元一年，这里只要1000元，直接降了三分之一。
    所以网维还没开始推广，就直接夭折了，完全没有任何竞争力。
    陈子山敲着手指头，思索了很长一段时间。
    良久。
    陈子山说：“太远了，咱们心有余而力不足。”
    沈文平说：“放任不管吗？”
    陈子山说：“先放过这个城市，往周边城市推广吧。”
    沈文平说：“关键是对方也有往周边发展的苗头。”
    陈子山说：“那就加快速度，同时启动版本更新……现在咱们是.4版本吧，不用按部就班了，直接把.0放出去，再把费用降下来，和他们一样，按1000元一年来收吧，记住，是所有二线城市的推广，一线城市还是按照原价。”
    沈文平说：“这样好像不行吧，网吧在线的论坛，现在不是有人在管理了吗，人越来越多了，其中网吧业主不少，大家一聊，不就暴露了么？”
    陈子山笑道：“一线省会城市应该不多了吧，估计从下个月开始，就要全面进入每个省的二线城市推广。一线省会都已经买了，他们不会在乎这点钱，再说，从明年开始，一线城市的续费金额，自然跟二线城市一样的。”
    沈文平点头认可。
    陈子山继续说道：“另外你交代那边的推广员，有机会弄一个对方的软件版本给我，我看看情况再做下一步决定。”
    沈文平说：“这个有，我带来了。”
    “给我看看。”
    “好。”
    沈文平这里没有电脑，没法马上反编译，陈子山便告辞离开，带着软件光盘回到了湖墅花园小区。
    上楼时碰到顾晓兰。
    小姑娘蹦蹦跳跳，完全不像一个大学生，反而像一个高一高二的女生。
    见到陈子山，顾晓兰就打招呼，说做完活了先回去了。
    然后不等陈子山回话，风一样地从他身边跑过。
    陈子山知道对方赶着时间去学校机房，所以不以为意。
    回到房间。
    陈子山没有停留，直接在服务器上搭建了一个虚拟机环境，开始反编译沈文平带过来的计费软件。
    在服务器上反编译现在这一个计费软件是一个很简单的过程，没费多久时间，逆向分析得出的结果就呈现在陈子山的面前。
    结果有点出乎陈子山的意料，这家公司的计费软件，居然使用的是网维的源代码，仅仅修改了界面外观，其他内在的东西，几乎就没有改动。
    换句话说，对方直接破解，然后稍微做了一些修改，跟着就是直接对外推广销售。
    陈子山眼皮直跳，心里很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奈。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比预想中的还要来得早一些，当初计费软件bug事件发生时，正好赶上销售员人员更迭频繁，陈子山就有所预感，当时自认为可以做到坦然面对，但是真正面对时，仍然止不住内心的愤怒。
    你说借鉴创意和思路，陈子山一点意见都没有，反正天下软件一大抄，就看会抄不会抄，可你直接照搬，一点付出都没有，比高仿还令人可恶。
    如果破解软件只是拿来自用，陈子山也无所谓，只要不用来获利，损失的无非就是一个客户，可是现在对方红果果地用他的软件来跟他这个原创者竞争，才是最气人的事情。
    真是岂有此理。
    在房间来来回回踱了几圈，陈子山依然没有任何好的方法。
    天高皇帝远，想要真正惩罚对方，付出和收获完全不成比例，更何况，接下来的日子里，这种事情只会接二连三地出现。
    数量一多，管得过来么？
    前世很多软件公司经营困难，多数都是被破解、盗版或者山寨给弄死的，他们不想管吗？其实不是的，他们想管，可是管不过来。
    很多时候，所谓的管，无非就是装装样子而已。
    但是，该管还得管，样子必须装啊。
    陈子山叹了口气，拨通了沈文平的电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