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琢磨许久，陈子山突然想到了互联网，这年代网上的资料虽然匮乏，但绝对不会踪迹全无，多少都能查到相关的资料。
    就算国内没有，国外的相关企业总归是有的，反正如今的互联网不需要翻墙都能访问国外网站，无非速度方面有点难受。
    “给我一天时间。”陈子山说。
    “一天？”在一边看热闹的陈丽丽颇为疑惑，“你会就是会，不会就不会，难不成你一天时间就能从不会变成会？”
    陈子山没好气地说：“虽然谈不上会，但多少懂一点，再去网上研究研究，差不多就可以咯，以后再慢慢改进。”
    “抄别人家的？”
    “你刚才不说了么？这叫借鉴。”
    甩下一句，陈子山就独自一人缩进房间，开始查资料。
    没吃过猪肉，至少见过猪跑路。
    前世虽然没有接触过橱柜领域，但至少知道有哪些橱柜出名的橱柜公司，当初买房装修，用的就是萧然那一家橱柜公司的全屋定制，下单时，同行业的知名企业都有所了解。
    当然现在很多公司都没影儿，但是羊城那一家叫做欧派橱柜的公司肯定存在。
    欧派和欧典，仅一字之差。
    好吧，名字只是巧合。
    查了大半个小时，相关领域的企业影子都没见。
    羊城的欧派橱柜更是找不到踪迹。
    陈子山现在无比怀念百度，虽然说百度的风评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至少在便民方面，做的还是不错的。
    看来只能去国外的网站找了。
    正在琢磨，电话响了。
    陈子山眉头微皱。
    电话是章小龙打来的，这正是陈子山奇怪的地方，迄今为止，章小龙还是首次主动给陈子山打电话，平日里虽然也有主动联系，但要么是邮件，要么是qq留言。
    “章哥！”陈子山首先打招呼。
    “没打扰到你吧？”
    “没。”
    “跟你说件事。”章小龙没客套，开门见山。
    “你说！”
    “fomail，你现在还打算买吗？”章小龙的声音很低沉，有一股郁结之气，似乎碰到了什么不开心之事。
    陈子山很意外，如果放在三个月之前，他二话不说就会同意，转手卖掉就是一笔绝佳的投资，投资回报率比之前世亿安科技的股票都不逊多让。
    可是现在，陈子山却犹豫了。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问对方：“怎么突然想起要卖？”
    “迟早要卖的。”
    章小龙的声音多了一层复杂之气，似乎不舍，似乎烦躁，有抱怨，也有无奈。
    “咱们是朋友，不想骗你。”
    陈子山沉默片刻后说，“当初想买你的软件，纯粹就是为了投资，我很看好你的fomail，持手上一段时间，转手能赚不少。”
    章小龙说：“我知道，所以当初我没卖给你。”
    “那你现在还来找我干吗？我不想赚这个钱了。”
    “你可以买回去养着。”
    章小龙脱口而出，半晌才讪讪地解释说：“你的水平还不错，维护升级打理这个软件应该不差。主要是你家境比我好，自己还能赚到钱，不用担心资金问题，哪像我，现在已经被现实逼得走投无路。”
    陈子山摇头说：“你错了，我没有你那样厉害的技术，想要一个人维护如此庞大体量用户的软件，根本就做不到，这需要团队的力量，单打独斗是不行的。”
    章小龙说：“只要你不转手用来赚钱，我不干涉你怎么去做，之前的条件我都可以不去管，就这一个要求，价格还是原来的00万。”
    “告诉我原因。”
    “什么原因？”
    “你现在急于脱手，却又只选择我的原因。”
    章小龙沉默了。
    良久，才幽幽说道：“刚才说的都是实话，唯一没有告诉的原因，就是我现在需要一笔钱，急需一笔钱。”
    “碰到了事情？”
    “嗯。”
    “能说说吗？”
    “一言难尽！”
    现在轮到陈子山沉默，他在思考投资fomail的优劣性，优点很明显，这一款软件用户体量庞大，比之现在的qq用户高了数倍，如果运用得好，产生效益是很简单的事情。当然缺点也很明显，一旦接受fomail，势必不可能还像章小龙那样一个人单打独斗，肯定会成立公司投资运营。
    这就涉及到两个问题，其一，资金有限，其二，与陈子山的计划背道而驰。
    资金问题可以慢慢解决，即使现在付出软件购置款后所剩无几，但年后的股票差不多可以抛售，另外，计费软件的收益虽然会走下坡路，但仍然会在未来的一两年内持续不断地产生利润，不多，却能够持久。
    关键在于其二，收购fomail自己运营，与当初的投资计划有了较大的偏差，没有余钱再去投资腾迅。
    应该说，没有余钱在最佳的时机点去投资腾迅。
    陈子山的沉默显然在章小龙的意料之中。
    “看来是没得选择了。”章小龙叹息说。
    “啥意思？”陈子山本能地问。
    “你知道博大吗？”
    “博大互联网？”陈子山脱口而出。
    “是的。”
    “你们……已经在接触了？”
    章小龙平静地说：“事实上，很早以前他们就在联系我。”
    “很早以前？”
    “是的，确切点讲，是在上半年月份。”
    “……”
    陈子山忍不住汗颜，为当初想着赚一笔的行为感到羞耻，自己以为人家不知道，实际上对方心里一清二楚。
    很显然，章小龙不是傻子，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让二道贩子捡便宜，这个二道贩子不仅仅指陈子山，还有其他凑热闹的投机者。
    压住心头的羞愧感，陈子山硬着头皮问：“他们出价多少？”
    章小龙淡淡地说：“550万。”
    “……”
    “这是一个月前的报价。”
    “……”
    “昨天的最新报价，是650万。”
    “……”
    陈子山被一路暴击。
    最后忍不住了，问道：“那为什么还要来问我？00万跟550万……不，650万，差价近三倍，既然打算卖，为何不卖高价？”
    章小龙又开始沉默，似乎在回忆之前的事情，直到陈子山以为对方不在电话那头，他才缓缓开口。
    “我不想卖给他们，从一开始接触，我就不看好他们，他们太轻浮了。”
    “轻浮？”
    “不好意思，或许用词不太准确，他们给我的感觉，就是做事不太靠谱，我说的轻浮不是指人品，而是指做事。”
    “所以你不想卖，宁可来问我这个个人买家，哪怕是少了几百万？”
    “是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