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陈子山才跟丁盛旻一道返回了临州。
    回到湖墅花园时，正好是正午，陈子山以为没人在，谁知进门就看到了闻声从杂物间小机房走出的顾晓兰。
    “老板你回来了。”
    顾晓兰很热情地打招呼。
    “嗯，你是刚来吗？”陈子山应声后问。
    顾晓兰说：“我上午就在了。”
    “今天怎么那么早？”陈子山弯腰换鞋子，听到微微一愣，“你平日里可要下午才来，改时间了吗？”
    “不是。”顾晓兰说，“今天是章哥让我早点来的，他说你今天会回来，让我告诉你，回来了就去他那一趟。”
    “有说什么事吗？”
    “没有。”
    “就让你等着我回来？没说别的？”
    “还说让我看着服务器。”
    “服务器有啥好看的？”
    “不晓得。”顾晓兰顿了顿，“只说如果有什么大的异常，就告诉直接拔网线。”
    陈子山心里咯噔一声！
    “也没见他跟我说呀。”陈子山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把手上的背包扔在客厅桌上，“我先洗把脸，这事儿怎么早上不说，早上坐飞机前还通过电话呢。”
    顾晓兰说：“后来又打你电话的，你可能刚上飞机，没打通，他就把我叫过来，让我见到你就让你过去。”
    “行吧，我知道了。”
    陈子山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时看到顾晓兰在帮他整理背包中的衣物，便说不用弄了，等会自己来，你去看着服务器。
    顾晓兰说马上好。
    陈子山又交代说：“那你先在这，我去他们那一趟。”
    出门。
    一路风尘仆仆下飞机，还没坐下来歇一会，又急匆匆地赶往章小龙他们三人住的地方。
    好在就在同一个小区，也就5幢和9幢的区别，走走路几分钟时间。
    赶到9幢单元701室。
    开门的正是章小龙。
    “回来得正好。”
    章小龙说了一句，见陈子山低头找鞋子，就说不用换鞋。
    进门。
    客厅的长桌子上并排放着三台笔记本。
    易天和白绕头也不抬，正在笔记本上噼里啪啦飞速敲击键盘，神情有些严肃。
    听到声音，白绕快速瞥一眼，喊：“老章快来帮忙，对手真tmd的邪门。”
    章小龙说我那半桶水顶个屁用。
    见到陈子山来，两人又打了招呼，易天说现在没得空，让老章招待你。
    然后两人又开始忙乎。
    “怎么啦？”陈子山问。
    章小龙说：“还记得月初你交代他俩去帮你查湘省那家破解你的计费软件的公司吗？他们基本上调查清楚了。”
    陈子山说：“上次听你们大致讲过。”
    章小龙说：“上次只是简单讲了一点，当时正赶上忙着腾迅投资的事，你又急着去深城，所以没细讲。”
    “中间有问题？”
    “有。”
    章小龙没在客厅打扰易天和白绕两人，带着陈子山去了里间。
    “你看看这个……”
    章小龙递给陈子山一小叠a4纸。
    陈子山接过，仔细地看起来。
    越往后看，陈子山眉头皱得越紧。
    纸上的信息全是易天和白绕最近半个月调查到的结果。
    前面是有关湘省破解企业的信息，对方是来自常市的一家企业，完全依靠破解网维软件，现在已经占领了湘省西北、西南以及湘中一带的市场。
    沈文平当初从省会长水市开始，因地理原因，后续跟进也是以湘东一带为主，再加上两人合作的重心放在全国市场，所以一时之间根本没意识到对方几乎快要占领湘省三分之二的市场。
    更让人气恼的是，这一家名叫德诚科技的公司，根本就没啥诚信可言，面对陈子山发出的口头警告，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在年后两次降价，把触角从西北和西南伸出，朝临近的川省、鄂省、贵省、桂省等地大肆扩张。
    后面一叠纸张上，密密麻麻记录的都是易天和白绕两人通过互联网查到的具体的网吧业主信息。
    初略估计，恐怕有数千家之多。
    “这是占了多大的市场……”陈子山颇为无语，“去年还没这么嚣张，现在是越说越来劲了。”
    章小龙无奈道：“人家有底气。”
    “什么底气？”陈子山诧异地问。
    章小龙朝外示意说：“早几天，易天和白绕就按你的要求把相关信息都掌控到手，上次你说控制对方网吧业主之事，两人在等你回来吩咐怎么做。然后闲得无聊，去对方公司的服务器上转了一圈……”
    “对方公司有服务器？”陈子山打断问。
    “有。”
    章小龙点点头，“小型服务器，应该跟你的一样，用来作为版本发布和更新使用，同时作为公司计费软件的eb网吧，凑合着用的。”
    “嗯，你继续说……”
    “易天两人的本意是先去踩踩点，攻入对方服务器的目的并没有着打草惊蛇，谁知对手也懂一点黑客知识，知道两人来过，也没声张。”
    顿了顿，章小龙继续说：“昨天晚上，易天例行公事去溜了一圈，没想到被盯上了，然后就被穷追不舍，差点暴露了你的服务器地址。易天心里不爽，早上又拉着白绕一块去，谁知对方的反应更大，喏……你来我往，两边都不愿意认输，闹腾一上午了。”
    陈子山顺势瞧了瞧，发展易天和白绕没有了往日的嬉笑怒骂，神情很严肃，看上去形势不妙。
    章小龙见陈子山稍有疑惑，便解释说：“两人遇到高手了，人家是一挑二，虽然现在你来我往，看上去势均力敌，但实际上易天和白绕已经知道自己输了，两人控制的肉鸡被一点点地抹去，被攻破老巢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这么厉害？”
    “确实厉害。”
    章小龙说，“易天的技术我是了解的，虽然算不上绝顶高手，但在黑客江湖中排在前列，加上白绕，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能像现在这样压着他们打。更让他俩泄气之处，在于对手只是一个人，咱们这是踢到铁板上了。”
    陈子山皱眉说：“这么厉害的黑客高手，多的是捞钱的手段，怎么就想着计费软件这一亩三分地……不对呀，真那么牛逼，为啥还破解我的软件干吗，做这么lo的事，不丢脸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