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把我们骗走，无限期地拖我们的钱，我们不上你的当。”在林天的关注下，那人换了位置，躲在一个高个后面起哄。
    “对，我们不走，拿不到钱，我们就不走。”群众们再次喧闹起来。
    眼见这些人油盐不进，既不进去商量，又不愿意离开，非要堵在门口，赵艳丽只好把希望放到妇女的身上。
    妇女依旧带着小姑娘，今天的小姑娘比昨天好一些，没昨天那么担心害怕。
    “大姐，你有什么委屈，咱们进去好好谈谈，行吗？”赵艳丽的声音放得很低很温柔。
    妇女又是伸胳膊抹额头，眼泪汹涌落下。“求求你，给我们一条活路。”
    “大姐，有什么话，咱们都能谈的。”
    妇女擦着眼泪，扯着高噪子，用唱戏的腔调哭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的命苦啊，活不下去了。”
    赵艳丽想伸手去安慰妇女，有过经验教训的林天将她拉了回来。赵艳丽不解，扭头看林天，却被一道闪光灯光到眼睛。
    有人一直在拍照。
    赵艳丽也不敢乱伸手，把话翻来覆去地劝妇女跟群众，但他们根本就不散开。
    林天拉着噪子冒火的赵艳丽回到局里，让她不要太心急，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等到下班时间到，抗议的人也跟着下班。林天和赵艳丽一起，悄悄地跟在妇女的身后。
    妇女跟抗议的人群分开，和一个男人边走边聊。
    “是那个一直起哄的男人。”林天小声地跟赵艳丽解释。
    “他会是谁的人？”
    在两人的商量声中，妇女跟起哄的人分开。
    林天看着男人的身影，“我跟着他，弄清楚他的老板是谁？”
    赵艳丽拉着林天的手，“不要去，咱们跟着妇女就行，她肯定也知道幕后的黑手。”
    想想，林天觉得也对，而且他不放心赵艳丽一个人跟着妇女，就和她一起跟在妇女的后面。
    妇女拉着小姑娘，拦下一辆出租车，林天连忙拦下一辆，远远地跟着过去。
    两辆出租，先后停在一个小区门口。林天下来，看着小区啧啧两声，“这可是个高档小区。”
    进小区时，林天两人被保安给拦下来，在出示了工作证后，保安才放行。
    妇女已经拉着小姑娘走了很远，林天跟赵艳丽小跑着追了上去，追到一栋楼前，被门禁给拦住。
    妇女已经没了影子，电梯间显示着8层。
    等了会，有个大妈拎着菜进来，两个人这才进去。
    大妈防范意识很强，问他们来找谁。林天说他来找朋友，把那女人的样子描述了一遍。
    进了电梯，大妈抢先按了8层，“你说的朋友就住在我对门，她家男人，前些日子犯了事，被抓了进去。”
    “大妈，她们家过得苦吗？”赵艳丽笑得甜美，让大妈很开心。
    “苦？天天收快货、订外卖，苦什么。”
    到了八层，大妈给指了门，拎着菜开门回家。
    林天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妇女的声音，“谁呀。”
    “大姐，我们找你有事情商量。”
    门打开，一脸笑容的妇女看到是林天两人，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你们怎么在这里？我不欢迎你们。”
    说着，门就要关上，林天一手拉着门，“大姐，你有什么委屈，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跟你们没什么好谈的。”妇女还要关门。
    “你鼓动人堵着建设局，又不愿解决问题。等时间久了，我们没了耐心，就能以防碍工作的理由将你治安拘留。你老公已经被抓了起来，难道你也想被拘，让你四五岁的女孩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
    妇女停了下来，赵艳丽继续劝道：“我们是真心想要解决问题的，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跟我们提。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可以进去谈吗？”
    妇女让开门，赵艳丽跟林天走了进去。
    林天四下打量着包间，六十多寸的曲平电视，真皮沙皮，家庭影院，一整面的装饰墙。
    看着屋里的摆设，林天觉得她家的生活很丰裕。
    赵艳丽拉着林天坐到沙发上，“大姐，你有什么委屈，什么条件，尽管跟我们提，我们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把我男人放出来。”
    赵艳丽看看林天，林天咳了一声，“你还有什么要求？”
    “把工程款给我们结清。”
    赵艳丽身体前倾，手掌平放在腿上，“工程款的事情，我已经给过你们答复。局里正在对燃气工程进行审核，等报告下来，局里就会把钱拨给你们。”
    林天接着道：“放了你男人的要求，我们爱莫能助。你男人是被警察抓的，因为行贿罪被判的刑，我们没有任何权力放了你丈夫。”
    “放了我丈夫，把钱全部给我们，否则没得谈，我们还会继续抗议。”
    赵艳丽再说什么，妇女已经完全不听，站起来将两个赶出房间。
    走出小区，林天叹口气，“我觉得她根本就不想谈。”
    赵艳丽脸上露出疲惫的表情，“我们再想想办法。”
    两人在街上随便吃了饭，林天想给赵艳丽按个摩排除压力，但赵艳丽拒绝掉林天的好意。原因是今天身体不舒服。
    林天不明白身体不舒服跟按摩有什么关系，但赵艳丽已经走了，他也只好回家。
    等林天到局里上班，妇女已经带人开始在门口工作了。并且，今天的队伍比前两天大了。
    在队伍里，林天看到一些穿的有些破旧的农民。
    这些人也是是燃气改造的工人？林天带着疑问走了进去。
    外面的人，越聚越多，许多的农民围在一边。等快中午时，农民的人数已经占了一半以上。
    一条新的红幅打了出来。
    “还我公道，还我补偿款。”
    林天和赵艳丽这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很是不解。
    两人带着十几个同事出来，走到农民的前面，询问他们为什么来抗议。
    几十人农民乱纷纷地各说各话，林天听了好久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农民跟妇女没有关系，他们堵在门外，是要索要危房改造补偿款的。
    “拆房子之前，说的是九千，可房子盖好，只给我七千。”
    “我拆之前是一万二，到手不到八千。”
    “我们的资格为什么没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