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反过来自己也将失去一些东西。从此后就就得防着曹忠、雷鸣这两伙人下绊子使坏了。而且在一些大事上也得相助张晓明，有得必有失，鱼与熊掌难以兼得，这个古人都懂的理，在现代已经是真理了。
    “情况有变啊曹市长。”办公室主任脸色不怎么好看，市党委会发生的事他也听说过了，感觉曹市长的权威遭到了从没有过的挑战，自己也就产生了危机感。
    “嗯！是有些怪，甚至可以说是诡异。从来都是采取观望态度的苏强在这次的表现太反常了，是不是向我们发出了什么不好的信号。”曹市长斜靠在椅子上，一脸困惑的道。
    “不会是苏强想靠向张晓明，所以才首先示好？”邱水也有点迷惑的说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可能性不大。要说苏强这么早就做出选择应该不会。现在是我们的力量占优，老张的力量明显弱势的情况下，他如此选择风险可不是一般的大。还不如暂时处于观望状态，这对他自己的位置来说还较稳当一些。”曹市长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微微的点头，弄得邱水也是一脸的糊涂了。
    “人心太复杂了，不管是怎么一个情况，既然已经变化了，我们都得跟着变化才行。也许是最近苏强被打压得太憋屈了，物极必反，他有点受不了，所以反水了也有可能。
    谢田现在是明显的倾向我们，苏强会认为是我们在敲打他也有这个可能。是不是该给公安局的谢局长、检察院和法院的人提点一下，不能把苏强全面架空了。不然的话狗急了也会跳墙的。何况苏强是从省厅刑警总队长位置上下来的，一向揽权惯了，一下子成了摆设，他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如果现在把苏强逼向了张晓明一方就得不偿失了。”邱水相当的有脑子，也可以说是曹忠的智囊。
    “先观望一阵子再说，我觉得这次的事有点诡异。苏强反水诡异，可是孙栋这老匹夫居然也支持老张。我怀疑他们是对事不对人，孙栋不可能投入老庄那一伙的。他们这次也许支持的只是张复的修路计划罢了。
    这个小家伙还真有点小本事，居然走通了这两个人，害得老子丢了一回脸，让老张扬了口气。
    以后绝对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了。不然这洪阳市不成老张的天下了？”曹市长说出了心里的怀疑。
    “有道理，听说张强到洪阳市那天就是苏强亲自出去接的，带到孙栋处报道的。我总有个莫名的感觉。”邱水看了曹市长一眼，但欲言又止了。
    “说啊老弟，我们俩还藏着掖着干什么？”曹市长斜了自己这个老同学一眼，有些不满了。
    “好像苏强相当亲近银冲，姓银的又不是出身于高官名门家族，父母听说早就死了，只有一个小姨，亲戚中应该也没什么出奇的人。苏强的级别虽说跟他比只高了一档，但人家好歹也是一常委，虽说权力不大，但地位却是高了不少。凭什么张复能让苏强对他如此的好？似乎苏强相当尊重张复，这个就有点莫名其妙了。”邱水自然猜不测其中的缘由，曹忠也是一脸的雾水，伸出指头在桌上轻轻的叩着，想了很久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说这次的事孙栋这老匹夫是支持银冲修天堑的路，估计是通过孙明打通的关节。毕竟张复现在是林武县的一把手，孙明作为组织部长，总得帮衬着他一点。以后要进步什么的也好有个推荐，这一点倒是说得开。”曹忠淡淡地说道。
    “孙栋绝对不会倾向于老张的，人家不但是组织部长，而且也是市委副书记。书记办公会里也占有一席之地，他没必要去舔老张的屁股，为儿子铺路也正常。只是姓张的小子运道太好了，简直就是踩中了狗屎，居然无意中得到了省委沈书记的认可。
    这次老张借势成功，估计是想借苏强的手敲打什么人了。我们得早做准备才是，不然的话就怕措手不及吃暗亏。”邱水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忧虑。
    “嗯！给谢田提个醒，苏强现在主要负责的是马钱的案子，就怕马钱这色棍这么多年下来干出了许多出格的事，然后把周富给扯了出来。周富的屁股干不干净那个难说，做了这么多年土皇帝，屁股会干净才怪了。就拿城关镇稀土矿来说就是一大隐患。”曹忠猛吸了一口烟，脸上凝重的色彩越来越浓了。
    “我会给郭东叮嘱一下，目前听说苏强盯上了郭家稀土矿，那里面的水也很深。”邱水点头道。
    “那潭水虽然很深，但不如桃花林。”曹忠一说出这三个字出来，邱水那手就一啰嗦，差点把牙杯给震在了地下。
    “干脆下点绊子。”邱水一咬牙，似乎有了决定。
    “下绊子也行，但要不着痕迹。”曹忠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道。
    “容易，夏副市长的亲戚潘屠户听说正在看守所里蹲着，老夏最近愁坏了。听说谢田打了电话林武县公安局的吴平，那小子居然吊得很，连市公安局长的话都不听了。
    气得谢田当场摔砸了三个茶杯。还有雷亮那一块，雷鸣这老家伙绝不会看着自己堂弟吃暗亏的。
    听说昨天张复在县长会议上已经调整了雷亮的分工范围，就管了一个宗教局、科技局两个破局子。以后雷亮要吃顿饭估计就得自己掏腰包了。虽说没捋了他帽子，这个跟捋帽子又有何区别？
    姓张的太狠了，那是一点也没给雷副书记留面子的。雷鸣绝不会坐视不管的。如果挑点事出来，那林武县就热闹了。估计姓张的小子将疲于应付，还谈什么发展林武县经济，造福林武县人民。”邱水的花花肠子特别的多。
    “呵呵。”曹忠干笑了两声不与点评。心里差点乐透了，老邱这阴招子耍得好。就让雷鸣这个党务副书记跟夏副市长联手，把小银子好好的压制一番，别以为仗着张晓明，借着沈楠的东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年头县官是不如现管的。
    “洪山县的郭平回来没有？”曹忠轻轻敲了下桌子道。
    “估计在省城疗养，其实伤情并不很严重，只是瞎了一只眼睛，估计是作给市委领导看的。这次周富受了马钱牵连，对我们来说也是件好事，本来就要调他，这次有周书记压着，我们动了他，一来郭平满意了，二来我们对周富来说也说得过去，因为那是省委周书记压着的，我们没办法，呵呵呵……”邱水说完以后干笑了几声。
    “唉……别提这个蠢材，好好的位置居然让银冲给抢去代理了，林武县全成他的天下了。估计再过得二三个月，你如果去林武县任职的话，林武县的干部也给他调整得差不多了。老邱，你面对的可是个大铁桶。”曹忠似笑非笑的道，这次很明确是要推邱水到林武县任县委书记了。
    邱水冷笑了一声道：“铁桶，就是钢桶我还是金刚钻头。我就不信还斗不过一个黄口小儿。；林武县并不是他的天下。咱们在洪阳市的时间加起来比他岁数还大，哼！”邱水突然豪兴大发。
    “嗯！就让那小子先嘎嘣上几个月吧。”曹忠点了点头，双眼凝视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嘎嘣也不怕。估计这天堑公路即便是市通过了，省厅那一关绝对会受到郭平全力阻拦的。”邱水一脸淡然，兴哉乐祸的道。
    “如果郭厅长真要阻拦，加上洪南公路被他捏着，天堑公路应该没戏。”曹忠点了点头道；“就让那小子去省交通厅碰一鼻子灰也好。”
    “如果他抬出周书记呢，估计郭厅长也得斟酌几下的。”邱水突然想到了周楠来。
    “呵呵，老邱，别只看眼前，此事一码归一码周楠到林武县是为了那座老石桥，此事一了，银冲想要见到他，势必难于登天。省委书记是那么好见的吗？不要说他，就是我这个正厅级的市长，也算是一方大吏了，但到现在也没单独见到过省委书记。更不用说他一个小县长了，省里厅级高官多着呢。
    周书记要见的人，不要说正厅级干部，就是一些偏门副省级干部也难。开会时我倒是见过几回，那小子估计连开会都没那机会，他的级别太低了，轮不到周书记给他开会，哈哈哈，这事肯定没戏。”曹忠对于这方面是信心满满，转尔又笑着道：“老邱，你可能还不知道，郭平的身后势力不光那点点的。上头还有人。”曹忠竖着指头指了指天花板。
    “可怜的小家伙，上跳下窜，最后还不是一场空。头脑简直发浑了，一个县长也想搞跨两省的交通大事。那个是那么好搞的吗？就是交通部部长出面，也未必能调和好江西省和省里的事。这里面，利益纠葛太多了，关系人事复杂。只要有一方不统一，这天堑公路就是空中楼阁，看得见摸不着。
    就是张晓明出面也只能哀呼一番了。估计他也只是看在周书记面上点了点头，这个精神上的鼓励反正不花钱，点个头好办。以后张复搞不成，成为了洪阳市笑柄，也不管张晓明的事。搞成了他自然更有功了。”邱水得意地笑着道。心里却是暗暗警惕，从刚才曹市长的话中可以看出，曹市长还有许多秘密是自己这个老搭档所不知道的。
    “呵呵呵……老邱，看不出，你相当阴啊！我们都是市里的领导，精神上的支持是应该的，不过，想要从我曹忠口袋里再掏出一分钱来，作他的春秋大梦吧。”曹忠开怀的大笑着，但笑了一会又立即收敛了笑容道：“给老吴打个交待，别再搞些犯浑的事。前次给的70万就算了，以手再出现此种情况，把洪南公路的启动款子拿去作了人情，哼！”
    “这事也真是怪了，老吴是不是搞娘们搞糊涂了。怎么能给姓的小子70万。这里面难道有什么地下交易？”邱水心里自然是暗暗的高兴。说起来他跟交通局的吴开都是曹市长的铁竿下属，现在吴开因为拔给了张复70万修路款子的事惹得曹市长心生疙瘩了，那老吴估计已经被曹市长排除在了核心下属那个圈子之外了。
    那以后自己不就更得宠了？宠信这个东东，与他人分享还不如自个儿独享。所以，这厮自然是不时失机地再上前狠狠地踩上吴开几脚了。
    “交易，也许吧。那小子能给他什么，一个是娘们，把林武县的妹子送上。二个就是钱了，但愿老吴最好是别在这上面载跟头，到时谁也救不了他的，哼！”曹市长又恢复了一脸的厉色。
    “送娘们，哼！你自己不是也差不多，以前周富不就送了好几林武县妹子给你享乐。有一次居然还玩一龙戏三凤，妈的，你也不怕搞阳痿了。当官的还没一个好货，在下属面前是领导，背后全男娼女盗……”邱水居然在心头里腹诽起曹市长来。不过这只是想一下罢了，嘴里却是说道：“我会提醒老吴的，但愿别过火，不然，咱们也…..呵呵……”
    ………..
    “老张，我们成功了。”市委秘书长郑明一脸兴奋的道。。
    “革命还未成功，同志还须努力，万里长征我们还只是刚起头。今天苏强的表态无非是看在张复面子上。”张晓明没有郑志明那样乐观。
    “不管怎么样，至少证明了一点，苏强跟张复的关系很亲密，而且，就连孙栋那一头张复也有相当的办法。”郑明较乐观一些。
    “这小家伙，到现在还没向我抛底牌，真要我开口提醒是不是，哼！”张晓明略显恼怒的道。
    干脆我找个适当机会提醒他一下。”郑明笑道。
    “不必了，我倒要看看他能藏到什么时候。这小家伙也值得考量，也许能不能大用，就这节骨眼上可看出一些东西了。”张晓明摇了摇头。
    “唉，犯浑啊！你对他那么好，就差掏心窝子了，他居然装傻，关于市里的形势，他不会一点都不知晓吧？”郑明倒为银冲担起心来。
    “呵呵，你说他反应会如此迟钝吗？”张晓明似笑非笑的扫了郑明一眼。
    “绝对不会，能坐上他今天这个位置的人，绝对不会是笨蛋。虽说他还年轻，经验也许不足。不过，也许他现在还没把握，怕冒然抛出人来被你看轻了。他是想等苏强点头了才来找你。这小家伙也许现在正在努力。”郑明笑着道，倒是为张复讲了好话。
    “嗯，小家伙还有点能耐，居然连孙栋都能说动，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张晓明的话里透显出了一丝丝的惊诧，伸指弹了弹茶杯。
    这个动作可是令得郑明心里突然起了波澜，要知道张晓明的这个动作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好像没什么，只有郑明知道，这个动作可不简单，跟他一起的郑明最清楚张晓明这动作的含义了。一般只有在张晓明心清极为激动、难以控制时才会如此，他就是用弹茶杯的手指释放出内心的毛燥的。
    “应该跟孙明有点关系，如果能通过张复稍微说动一下孙栋，偶尔帮衬着一点，我们的形势以后将会大幅度扭转过来。老张，我觉得银冲这小家伙很有一股子福气，也许他就是你的福将。”郑明话语中透出一股子欣赏，高兴。
    “可以试试，不过，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张晓明先是点了点头，后来又摆了摆手。郑明知道他心里可能有顾虑，拉不下这个脸子。
    “你说小家伙能不能真的搞妥天堑公路？”郑明脸上又挂上了一缕忧思。
    “难说，把握很小，如果真要按层次来说，成功率还不到一成。”张晓明眼神空洞的道。
    “那我们今天还在市常委会上如此卖力，为的是什么？幸好今天成功了，要是失败了，不是又落了笑柄。反而助长了曹忠集团的声势。”郑明有些不解。
    “呵呵。”张晓明干笑了两声没有作答，望着窗外沉思了一会才转身道：“老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嗯！你的意思是即便是明知咱们这次会失败也得上。只是给曹忠表明一个态度，我们不是什么事都不做，大事咱们也抓。这洪阳市并不是他的一言堂。”郑明略显苦涩的道。
    要知道郑明很久就盼着张晓明到洪阳市来，以为他一到，就该是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谁知也仅仅是好一点，并没多大起色。郑明当然期望着张晓明能翻身，那自己以后前途也有路可走了。所以，他这个市委秘书长跟张晓明根本就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活则一起活，死则一起完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