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玛兰德见面后并交待了自己在奥达的所见所闻,卡塞恩便尽快赶往凯尔萨斯逐日者的宫廷。
卡塞恩曾犹豫要不要把这些事和盘托出,毕竟辛多雷对魔法的渴望和索求并没有在天灾入侵后得到遏制,向奎尔萨拉斯的统治阶层告知一个新的超级魔法泉位置十分冒险。
但相关的事务无法一直隐瞒下去,一旦在恶魔再次入侵这个世界,或者联军反攻燃烧军团后都会被曝光,如果到那时候包括银月城在内的艾泽拉斯势力得知伊利达雷一直在这些事上蒙骗他们……毫无疑问会加剧内部的矛盾和分裂。
退一万步说,目前想要前往奥达奇人的星球,只有风暴要塞一条路可走,而这条路被伊利达雷牢牢控制在手中,就算是很多辛多雷真的动了心思,也必须求助于卡塞恩才能成行。
所以考虑到这里,他打算借这个机会,与太阳王好好交流一下相关的事务。
夜里站在日怒之塔的顶层,卡塞恩能看到银月城城墙外那泛着淡金色幽光的树冠,通过暗影视觉,他还能瞧见其中游走,猎食奥术洪流的法力游龙。
凯尔萨斯坐在塔中自己的房间内,瞄着门外站着的伊利达雷主人,深切的知道对方虽然外貌还与血精灵相似,但实际上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了。
“现在,你总该可以跟我说说这段时间到底去哪里了吧?”
太阳王似乎是有些困意了,他的语气慵懒而缓慢:“我本来已经与银月城的贵族约定了公布改革方案的时间,到了提前两天才取消,虽然没有说明是因为你的缺席才取消,但很多人已经往这方面猜测了。”
“风暴要塞发现了一个被燃烧军团摧毁的世界,凯尔。”卡塞恩说:“而那个世界拥有强大的能量,玛诺洛斯已经派人前去上面为阿克蒙德的复生做准备了,如果他们的计划不被打断,那么我们将来要迎接一个比海加尔山更强大的军团领主。”
“虽然我在那里已经进行了一些破坏,可以暂时阻断他们的行动。但只要燃烧军团想,总能开发出那个世界的更多力量……我不敢想象他们继续下去,能从那里挖掘出多少能量供阿克蒙德食用。”
听到卡塞恩的话,凯尔萨斯沉默许久。
“你怎么了?”卡塞恩问道。
“我清楚的军团的力量,卡塞恩。”凯尔萨斯抬起头来说:“或许某些方面来说,我曾比你更接近燃烧军团的真正实力,基尔加丹曾经想要将我培养成他的部下,就像他曾经对古尔丹和耐奥祖所作的那样。”
“一想到燃烧军团正在万千星辰中搜集邪恶的力量,唯一的目的就是重挫艾泽拉斯,毁灭这颗星球,我就感到不寒而栗,从而觉得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渺小不堪。”
卡塞恩明白似的点点头,他知道凯尔萨斯就是这样容易在极度的自负和自卑之间来回摇摆的人,否则他不会在辛多雷最绝望的时候站出来带领人民走出死亡,也不会在面对联盟和部落的怀疑时突然自顾自的背叛一切投奔燃烧军团……
他是个果决的领袖,但绝对不是一个冷静的王者。
“你口中渺小不堪的一切现在是我们的基础。”卡塞恩说:“要是想对抗几年后重生的阿克蒙德,艾泽拉斯是我们重要的依仗。”
“我知道。”凯尔萨斯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作为太阳王,不应该说出这些轻视自己的子民和国家的话,但他还是说道:“不过到了今天,我感觉自己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玛里苟斯对魔法的限制越来越大,而我们又在为他训练法师猎人以加强这一限制,总体来说,魔法的前景很不乐观。”凯尔萨斯摇摇头说:“在你离开银月城的这段时间,卡德加和罗宁已经多次派人来,想要与奎尔萨拉斯达成和解,共同解决魔法的困局。”
“肯瑞托里有许多人将达拉然遭到限制,魔法师的手脚被捆缚的罪魁祸首认定是你,他们认为你为了从玛里苟斯那里获取到知识而将法师的权利拱手让出……”
“也可以这么说。”卡塞恩解释道:“但问题的实质比这复杂的多,你也知道玛里苟斯那段时间精神很不稳定,而造成他思想一片混乱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法师们对魔法的滥用,他认为凡人在亵渎他的威严和权力。”
“龙都是这样,傲慢自大。”凯尔萨斯斜躺在长椅上用手撑住下颚,无奈地说:“但是如此以来,无论是达拉然还是银月城,都很难再出现像守护者那样的强大法师了,我们无法做到像提瑞斯法议会那样再次组织起来……”
“塑造出艾格文力量的强大仪式肯定被玛里苟斯所禁,我已经找不到提升自己魔力的途径了。”
卡塞恩明白,凯尔萨斯所说的事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魔法虽然容易破坏艾泽拉斯的生态,但在面对燃烧军团时,同样是重要的力量。
千年前,达拉然的法师们为了猎杀那些被魔法吸引来艾泽拉斯的燃烧军团恶魔成立了提瑞斯法议会,议会最大的成果之一便是阻挡了萨格拉斯的化身毁灭世界。
如今玛里苟斯因为涉及到魔网的危险性而不希望艾泽拉斯的魔法组织继续像以前一样运转,但考虑到燃烧军团迫在眉睫的威胁,这个限制确实有些因噎废食的味道在里面。
不过玛里苟斯本人也是一颗不稳定的炸弹,卡塞恩当然不能回去永恒之眼说“请你收回成命”之类的话,必须想一个其他办法,比如……
“玛里苟斯是艾泽拉斯的魔网守护者,凯尔。”他突然提醒道:“你可以试着前往其他世界来解决这个难题,魔网并不是艾泽拉斯独有,就算是德拉诺已经破碎成现在的样子,也有一个相对可以运转的魔网存在啊。”
凯尔萨斯一瞬间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但想明白这个逻辑后,他感到之前的自己简直像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