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高智商的女骗子,方静雅显然很懂得怎么控制局面。费德蒙在一旁气得跳脚。
齐江迎着目光狡黠的方静雅,恨恨地说:“我不相信!”
“狡猾。”方静雅撑着手臂向齐江爬了过来,这一次她贴得更近,齐江赶紧推开她。这女骗子,他才不上当。
巴布鲁捂住眼睛,不甘心的说:“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齐江在楼上往新换了衣服,虽然不喜欢,但也只能穿费德蒙的衣服。那个欧洲大汉已经被他们气得不知道到哪里发泄去了。
方静雅站在旁边帮他擦头发,也许是离得太近,她低头在齐江脖子上闻了一下,疑惑地问:“你身上是什么气味?”
齐江抬起胳膊自己闻了一下。
方静雅看他那不好意红了脸的模样,笑着说:“不是说你难闻,我是闻到迷药的气味。哦,他身上比你还浓些。”她说着,指了一下巴布鲁。
巴布鲁傻呆呆的也抬着胳膊闻自己,大约他自己并不好闻,他嫌弃地扭开脸捏着鼻子。
他的黑脸微红,很大方地说:“不好意思,昨晚太忙了,来不及洗澡。”
方静雅摇了摇头,疑惑走到他身边,她绕着他四处闻了一下,最后锁定他衬衣胸口的位置。她纤细的手指指了一下问:“你口袋里装着什么?”
巴布鲁疑惑低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小节蜡纸封着的东西,“这个吗?黑市里买的,燃烧它可以驱鬼。”
“给我看看。”方静雅说着接了过来,他们在刚才的书房里,旁边还有一张实验台,上面放着量杯、显微镜之类的实验器具。
方静雅把披散的头发盘起来,从量杯里抽了一根玻璃的搅拌棒插在头发上。她带上手套很熟练地将蜡纸里的黑色小粉末拨到一个干净的玻璃培养皿里,然后又滴了几滴褐色的液体摇晃了一下,放到显微镜下观察。
巴布鲁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他扯了扯齐江说:“她好像很厉害。”
“嗯。”齐江隐约猜到,她可能和费德蒙一样也是医生。他开始看她那么会绣东西,还以为她是绣工来着。她还说她是玩针的,那么现在看来,她说的玩针应该是指在人肉上缝针吧。
但巴布鲁和他想的完全是另一回事,这黑小子轻轻吹了个口哨说:“穿着比基尼做实验,感觉她真是太棒了。”
齐江不由一头黑线,他四处看了一下,找了个大浴巾走过去给方静雅裹上。
方静雅正在看显微镜转过头微笑地看了他一眼,又转了回去专注的看显微镜。
“这些真的能驱鬼?”方雅静抬起头,把剩下的一点蜡封的东西丢给了巴布鲁,“我怎么觉得是一些曼陀罗花叶之类可以致幻、催情的东西……”
她说这句“催、情”的时候,故意撇了齐江一眼。
齐江啪地踹了巴布鲁一脚,小声骂道:“你个蠢蛋,昨天你也点了这个吧,难怪我昨晚会睡着,还做了那种梦……”
他说到后面时目光瞟向方静雅的方向,两人目光正好对上,方静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小坏蛋,你做什么梦了?”
“没有!”齐江嘴硬地扭过头说,“昨晚我看着没事,就躺了一下,谁知道就睡着了,只梦到有个小鬼戳我肚子。”
他说着,脸有些红。他也是要面子的,某些细节必须略过。
方静雅走过来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的腹部问他:“你没事吧。”也许是当医生当习惯了,她伸手掀他的衣服要给他检查。
齐江摇头躲开了:“没事。”提到小鬼,他不由想到梦里小鬼是从方静雅的肚子里破出的,而此时他盯着方静雅的肚子,看到她的小腹是非常平坦的,甚至还有漂亮的11字腹肌。哪里像是她之前装孕妇的模样。
“说起来,你肚子是怎么回事?你从头到尾都是骗我的吗?”齐江没好气地说着。
方静雅一时沉默了,她走回实验台边闷不吭声地收拾东西,解开头发把玻璃搅拌棒放在台上。
“我是骗了你。”她承认了,大约是因为巴布鲁也在,她这话说的是中文,“我并没有怀孕,我做了一些错事变受到了诅咒。”
“那你真的是萧炎的女朋友?”虽然这并不是重点,但齐江偏偏挑这个问题问了。
“不是,他是我同学,我被诅咒后想找他帮忙,但他失踪了,我打听到你是他的同门,就找了你。”
齐江的怒气缓和了些,平静地问:“什么诅咒?”
方静雅双后撑在室验台上,沉重地说:“我的医生执照被吊销了,只能当黑医生做地下手术,最多的就是堕胎手术。我总是做恶梦,梦见那些残缺的孩子不断从床角爬上来钻进我肚子里,之后我的肚子就鼓起来了。我自己是医生却查不到任何原因,我想我可能是怀了鬼胎。你那天晚上给我的东西对我很有用,至少现在我恢复了。”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齐江脸色沉沉的,不想再被她可怜的外表骗到。
这时费德蒙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冷漠地说:“有什么好骗你的,她是霍普金斯大学近几年唯一一个拿最高奖学金的医学生,如果不是那个老头故意整她,现在已经是最优秀的外科医生了。”这老外原来也会中文,只是很有口音。
“好了,别说了。”方静雅打断他,很诚恳地对齐江说道,“对不起,我骗你是我不对。出了这样的怪事,我并没有谁可以信任,我想我不装作是萧炎的女朋友,你也不会拿最好的法器来救我。”
她看了齐江一眼,又改口说:“那时我并不了解你,对不起辜负了你的信任。”
齐江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想着没有说话。
巴布鲁在一旁全程蒙逼中,他完全不知道这些人嘚啵嘚啵的中文是在说什么事情。他只能小声提醒,“嗨,哥们,把东西要回来就行了,别多事了。”
齐江抬头看着她,这女人他也不想去想能不能信了。他沉声说:“你拿的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你还给我!”
方静雅看着他,目色沉沉地说:“对不起,我不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