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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酒后
    逐风本就喜欢说话,喝了酒后更是话多的不行,东一句西一句说个没完。
    冷星安静的听着,偶尔回应一两句。
    一口又一口,酒坛里的酒喝完了。
    逐风晃着空酒坛不满嘟囔:“怎么没了?”
    “很晚了,回去睡了。”冷星跳下石头,身子一歪差点摔倒。
    逐风本能反应,扔了手中酒坛扶住她。
    虽是果酒,但喝太多也仍旧会醉。
    冷星只觉脑袋晕乎乎的像团浆糊,脚下轻飘飘地走不太稳。
    逐风也没比她好多少,两人勾肩搭背互相搀扶着,走的摇摇晃晃。
    漆黑夜色掩盖了一切,醉酒的两人失去了清醒神智。
    次日天亮前,冷星捂着晕痛的脑袋醒来。
    口干舌燥的她,想下床去倒水喝。
    然刚一动,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旁边躺了个人!
    冷星被吓的陡然清醒,睁大眼看向睡在她旁边的男人。
    是逐风!
    “起来!”冷星狠狠踹了他一脚。
    逐风被迫醒转,坐起身看着冷星,晕沉迷蒙的问:“怎么了?”
    冷星捏着拳头,压抑着怒火从齿缝中挤出三个字:“赶紧滚!”
    逐风被吼的理智回笼,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赶忙起身下床,脚步踉跄的往外走。
    走到门口,双手搭在门上时,逐风又猛然回身,望向床上怒瞪着他的冷星道:“这是我屋。”
    冷星:“……”
    借着昏暗光线仔细环顾一圈,屋中格局陈设都与她的不大一样。最为明显的是,这屋里有两张床。
    是逐风同追云的屋子,只是追云昨日成婚搬走了,如今只剩下逐风一人住了。
    也幸好追云搬走了,否则……
    冷星又羞又恼,着急忙慌的下床,一言不发的往屋门走。
    轻手轻脚地拉开屋门,冷星小心翼翼地探头往外瞧。
    天刚蒙蒙亮,外面没人,冷星大松口气。
    虽然她和逐风衣裳都穿的好好的,什么也没发生,但若叫人瞧见,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冷星快步出了屋子,脚下生风般,跑的比兔子还快。
    逐风望着她的背影,感觉被踹的屁股有些疼。
    用手胡乱揉了揉,逐风换衣洗漱,去主院随郁峥上朝。
    姜舒还未起身,冷星不必这么早当值,悄然回屋后喝光了一整壶水,然后仰躺在床上。
    头仍旧有些晕痛,但神思己然清明。
    冷星仔细回想着昨夜的事,从喜宴结束到花园喝酒,以及逐风送她赔罪礼,再到两人喝醉后相互搀扶着回屋……
    这之后的记忆模糊不明,怎么也想不起来。
    冷星懊恼的拍了拍脑袋,扯过被子盖住脸。
    她一个姑娘家,喝醉后竟睡到了男人床上,这要是传出去,她还怎么见人!
    回想起上次逐风当着檀玉的面,口无遮拦的说出他们亲嘴的事,冷星吓的头皮绷紧冷汗涔涔。
    一定要堵上他那张破嘴!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拿针给他缝上!
    轻抚激跳起伏的胸口,冷星摸到了一硬物。
    是逐风送她的银簪。
    愣了一瞬,冷星将它拿了出来。
    天色未明,屋中一片朦胧,看不清楚。
    冷星起身点燃床头烛台,在暖黄的烛火下,终于看清了银簪是何模样。
    手指轻触上簪尾镶嵌的淡绿色玉石,烛光映照下它仿佛在发光。
    冷星收手握紧,片刻后又缓松开手,凝视着手中银簪。
    这是她收到的第一件首饰。
    也是她拥有的第一件像女子该用的首饰。
    迟疑了片刻,冷星坐到铜镜前,抽出发上铁簪,将银簪插了上去。
    淡绿色的玉石像只发光的萤火虫,调皮的落在乌黑发间。
    冷星不自觉弯了唇角。
    沉沉夜色散去,光明照满人间时,上京又开始了忙碌。
    菜农挑着新鲜的蔬菜叫卖,渔夫笑着兜售刚捕劳的渔获,早食摊主隔腾腾热气大声吆喝……
    逐风驾着马车从喧嚷大街驶过,最终停在了璟王府门口。
    车门打开,一身朝服的郁峥下车进府,逐风将马车交给门房下人,也跟着进府。
    到了主院,郁峥进了主屋,逐风则到耳房去吃早饭。
    追云檀玉新婚被放了假,楮玉霜华在主屋摆膳侍候,耳房中只有冷星和逐风两人。
    正在吃早饭的冷星,见到逐风进屋背脊一僵,有些不自在。
    逐风大喇喇的坐下,拿起包子就吃。
    一只包子吃完,逐风端碗喝粥时,瞥见冷星头上仍戴着先前的铁簪。
    “我送你的银簪不喜欢?”逐风首截了当的问。
    冷星轻咳了声,低声道:“没有。”
    没有不喜欢那就是喜欢了。
    逐风疑惑不解:“那你怎么不戴?”
    冷星抿嘴道:“铁簪坚硬锋利,能当暗器。”
    逐风喝了口粥放下碗,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但……
    “我看旁的女子头上都插着好些簪子,你也可以插两支。”
    冷星拧眉不耐道:“你给我了就是我的东西,你管我怎么用。你若要管,就拿回去。”
    逐风不敢再说什么,又拿了一只包子堵住自己的嘴。
    此事揭过,冷星望向门口,确认无人后压低声音道:“昨夜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把嘴封严些。”
    “昨夜什么事?”逐风咬着包子问。
    冷星恶狠狠的瞪着他,咬牙道:“醉酒后的事。”
    逐风会过意来:“你是说我们一起……”
    “闭嘴!”冷星低斥,急乱的拿了颗鸡蛋塞进逐风嘴里。
    逐风被噎的首瞪眼,将鸡蛋扣出来后道:“壳都没剥,你谋杀啊。”
    冷星眼睛瞟着门口,压低声音警告道:“把嘴闭紧,你要是敢说出去,我杀了你。”
    语罢,冷星起身离开,生怕待久了被人瞧出什么听到什么。
    冷星走后,逐风剥着鸡蛋嘀咕:“不就是和衣睡了一晚,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冷星的脾气摆在那,好不容易才赔了罪让她消气,不敢再惹怒。
    虽不理解,逐风也只能照做。
    冬衣赶制还剩下最后几日,姜舒不敢懈怠,用过早膳后就带着冷星出了府。
    今日天色阴沉没有太阳,时而吹过的冷风让人首缩脖子。
    姜舒钻入马车后感叹:“上京都这般冷了,边关定然更冷。希望一路顺利,冬衣能早些到将士们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