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看着李知的画作,有些沉默不语,他无法评比这幅画的好坏。
不是他的技艺不高,而是这幅画作,跟他的所学截然不同,这让他如何评比。
“三位看看此画”
蔡邕把画递给另外三位评判,揉揉眉头。
“嘶……”
阳球等三人亦是被所惊艳,但是宋忠亦是与蔡邕一般,先是惊艳然后皱起了眉头。
“此画虽然让人眼前一亮,颇为真实,然则……”
说到这里宋忠皱皱眉头,双目紧盯着画作,摇了摇头。
“此画却死气沉沉,毫无韵味,难登大雅之堂。”
“此言差矣…”
卢植却在一旁为李知的画作抱不平
“此画虽无甚韵味,但是胜的真实”
说到这里卢植双目放光
“若是令行之贤侄,去画天下堪舆图,那将于国朝有大用!”
在卢植说到这里之后,一边的阳球也是目光一亮。
“子干兄此言大善!”
“某怎的没想到此处…”
说到这里阳球激动的站起身来,在台上来回的走动,边走边说道
“若用此画技,画天下堪舆图,那我等坐于家中,便可治理天下!”
随后激动的大赞道:“此画技与国有大用,当为今日第一!”
听阳球说到这里,宋忠却有些不同意。
“此画对国朝或许有用,但我等今日来此乃是考校作画,而非有用无用。”
“此画技虽然颇为新颖,但是却无甚韵味,不可评为第一”
“子仲兄却是过于迂腐了,此画……”
为了李知的画,三人在台上吵闹争辩起来,一时之间谁也说不服谁。
只有蔡邕在一旁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其他人的画作。
看着台上三人的争执,和蔡邕紧皱的眉头,下面诸人皆是面面相觑。
众人心中皆是有些忐忑不安,不知是哪位的作品出了差,让三位评选如此争执。
“呼……”
蔡邕此时长长的呼一口气,放下最后一张作品,揉揉额头,却是有些难以抉择。
除了李知的作品,其他人他心中早已有了定数。
这些画作之中,除了李知的作品,就数一个叫陈鹰陈博文的作品最为传神。
若没有李知,此事倒也好办,直接定他为画之尊便可,然而却都多了出了李知的作品,这让他有些难办。
此时他看了看台上争执三人,又看了看台下忐忑不安的众人,心中有了决定。
“三位贤弟莫要再争执了,此次我等便不作评选。”
“我等可把行之贤侄的画作,与此人的画作一起交于众人,让他们自己评选。”
蔡邕拿着拿着陈鹰的画作对正在争执的三人说道。
“大善”
“就如此吧”
三人闻言,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也争执不出什么结果来,对蔡邕的提议便也就同意了。
蔡邕见他们三人同意,便站起身来,拿过两幅画作,走到台前,对台下众人言道
“诸位贤侄,且听老夫一言。”
“如今有两幅画作,却是有些难以分得出伯仲,老夫等人也是对此争执不已。”
“如今老夫把评选之权,交于诸位作画之人,以显公正。”
“诸位贤侄,若是觉得哪幅画可为第一,便在此画一旁的白纸上,写下一个善字即可。”
蔡邕话音刚落,下面便熙熙攘攘的,传来了众人的声讨论之声。
李知闻言,对一旁的郭德是另一个眼色。
郭德明白他的意思,便向蔡邕走去。
待到郭德把两幅画作从台上拿下来,放在台前的一个几案上,又拿两张白纸放于画作两旁,对蔡邕点了点头,便退下了。
“诸位贤侄便开始评选吧。”
蔡邕看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便对台下之人说道。
“请……”
“请……”
众人相互客气了一下,便往画作之处走去。
跟随众人走到画前,李知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画,虽然早有预料,但是预料变成现实,还是免不了有些激动。
“嘶……”
众人看到李知的画,同时吸了一口冷气,却是被其中的真实所震撼。
这时,在一旁看热闹的郭嘉,满脸佩服的对李知道
“不想兄长还有此种绝技,此事过后,请兄长必要教嘉。”
说完不等李知回答,郭嘉的目光又直直的看向李知的画作,满眼皆是欣赏之色。
“嗯”
李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便看向在评选的众人。
此时众人已经评选得差不多了。
这时蔡邕缓缓的从台上走下来,对着已经评选完毕的两幅画看了一下,又看了两边所写的善字。
带他数了数之后,便点了点头,向台上走去,来到台上,走到台前,便对台下之人公布了结果
“各位贤侄,今日画中之尊为……”
说到这里看了看台下的李知
“李知李行之贤侄!”
“恭喜行之兄”“恭喜兄长”
众人对李知恭贺道,就在此时人群中蹿出一人,大声的叫嚷
“此事不公!某不服!此必是尔等串通一气来诓骗我等!”
却见此人一身锦袍,身体瘦弱,脸上亦是有些黑眼圈,此时因为激动而面狭通红。
“尔乃何人?”
蔡邕听闻此言,脸色一变,问那人道。
“某乃陈鹰陈博文!”
陈鹰只直直的看向蔡邕,也不行礼,便回答道
蔡邕闻言点了点头,也没和他一般见识,问道
“汝为何不同意此次评选结果?”
“那李知的画作某也看过,死板僵硬,毫无韵味,如何能比得了某的画作?!”
说到此处陈鹰看向蔡邕的眼神中带了鄙视之色
蔡邕此时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对他说道
“此次乃尔等评选,结果皆是由尔等所定,尔等共三十三人参与较技。”
“除你等二人,剩余三十一人参与评选。”
“行之贤侄画作得二十二个善字,尔之画作只得九人称善,老夫如此解释汝可满意”
蔡邕说到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怒色,只是满脸平静的看着他。
陈鹰此时却是不相信蔡邕所说的话,不依不饶道
“评完之后,汝立刻把写善字之纸收了上去。”
“我等又没有看过那些善字,怎知道谁多谁少?”
“此事必是汝与李知相熟,便把他定为第一”
“说不得,是某得了二十二个善字,而李之才得了九个。
汝欲偏袒于他,才故意把两张写善字的纸收上去。”
说到这里陈鹰唾沫飞溅,面目可憎。
“此事老夫可以作证,伯喈兄并未作假。”
“老夫亦可作证”
“还有老夫”
这时在台上的卢植三人,却是有些看不惯陈鹰的嘴脸,便同时站出来为蔡邕作证。
“汝……汝等…”
陈鹰此时却是有些说不出话来,随后便有些口不择言
“尔等老匹夫沆瀣一气,欺压于某,某不服!”
“大胆!”
“住嘴!”
台下众人听到他此言,却是大吃一惊,齐声对他大声呵斥。
卢植此时被他气的面色通红,须发皆张。
“竖子!汝之画技,确实不错。”
“然…汝却不修德行,便是技艺再高,也是祸害!”
“长生何在…”
这时早已站在一旁的关羽,拱了拱手道:“关羽在此,恩师有何吩咐?”
“速速与为师,把此等恶徒逐出去!”
“谨遵师命!”
关羽面色冷峻的向卢植行了一礼,便大步的向陈鹰走去。
陈鹰此时也有些茫然,看着四周,见众人对他怒目而视,本来因为激动而通红的脸颊,一下变得刷白。
随后他便如泄了气一般瘫坐在地上,任由关羽把他拖出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