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天山,云雾缭绕,山林之间一片翠□□滴,各类鸟兽在山间肆意游逛。
“非儿,到了!”洛匀非从沉沉的昏迷中清醒过来,周遭的空气清新甜润,风儿也夹杂着淡淡的青草香,这一切让洛匀非神清气爽,整个人一下子清醒过来。她从棉花背上跳下地,一个没站稳,趔趄了一下。还是浑身酸痛,她轻轻地走了几步,想尽快适应这种飘飘然的感觉,毕竟她没有这么多时间去等到身体恢复。棉花紧紧地跟在后面,看着她一步一趔趄,不禁微微有些心疼。
不多时,已进入一处绝密之境。这里位于山涧之间,两束飞瀑从天而降,全都汇入山涧下的一弯深塘。糖水微绿,面积不大却深不见底。洛匀非立于塘边,浅浅地笑容浮在两颊。“非儿不在的日子承蒙鲛人妹妹对小骨的诸多照顾,现在非儿已经遵循承诺,把蛟珠带来了,也请鲛人赐予风泪珠!”
洛匀非话音刚落,只见碧波溏中升起一缕青烟,鲛人款款浮出溏面,这鲛人生来相貌姣好,白皙的脸庞,长长的黑发,嘴唇粉红,一双乌黑且有神的眼睛带着笑意,俨然是一个美貌女子,随着慢慢浮出水面,下半身鳞片闪闪,那是一条金光闪耀的鱼尾,在水面上来回摇摆凫水。
“非儿姑娘果然言出必行,我也必须说到做到!”说着,缓缓伸出右手,将一颗晶莹剔透的风泪珠奉上。洛匀非接过风泪珠,微微一点头,又屈身一鞠躬道,“鲛人妹妹,非儿还有一事相求。”鲛人听闻,笑道,“非儿姑娘当说无妨!”
“眼下非儿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去处理,还要请鲛人妹妹再代我照顾小骨一段时日!”洛匀非真诚恳求道。
“非儿姑娘尽管去,我会照顾好女娲后人的!”鲛人一个回礼便告辞潜入溏底。
“非儿,我们现在去哪里?”棉花站在洛匀非肩头,左顾右盼地说,“先去看看小骨吗?”
“小骨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托了鲛人妹妹代为照顾也是放心,再者南弦月还没有告诉我用风泪珠救小骨的时间,只是说时机成熟会来相告,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先去找雪貂吧,箫还在等我呢!”
“可是你的身体还经得住颠簸吗?实在不行就别逞强!找雪貂的事就让我去做吧!”
“不行,我不能浪费时间,咱们还是分头行动,你放心,我没问题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那好吧,咱们就以这里为起点,分头行动,傍晚之时无论找没找到都回到这里,因为夜里走兽活跃,恐有危险。”棉花再三交代,直到洛匀非信誓旦旦一定听它的它才满意地离开。
棉花离开后,洛匀非抬眼看了一下天色,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日头当空,阳光隔着密密层层的叶子星星点点地落在地上,落在她的身上,让人觉得温暖无比。现在到傍晚也只剩几个时辰,一刻都耽搁不得。她运功压制了一下浑身的困乏之意,小心翼翼地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此时,森林深处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大战。一只巨大的雕正盘旋在半空中,对着地面的一公一母两只雪貂虎视眈眈。那只雕身长2.1尺,翅膀张开足足有6尺。它那张细小却如刀刃一般锋利的嘴正一张一合地鸣叫着,那声音尖锐且刺耳,闻之让人不寒而栗,一双褐色的眼睛正一转不转地紧紧盯着两只雪貂,还放着凶猛的光。地上的两只雪貂正紧紧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那只大雕正随时准备着攻击,它已然把两只雪貂当成囊中之物了。突然,那只大雕收起双翅,向下俯冲,像一颗坠落的流星,整个力度让人叹为观止,眼看它就要攻击到那只母貂了,说时迟,那时快,那只公貂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奋力扑身向前,挡在母貂前面,那只俯冲下来的大雕径直转了一个身,用锋利的爪子牢牢抓住那只挡在前面的公貂,又顿时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向天际。只是一瞬,那只公貂就已经被抓上了九重天,只听见那只母貂凄厉一叫,那只大雕和那只公貂就消失在了九霄云外。
洛匀非亲眼见到最后那震人心魄一幕,她甚至还来不及出手,就已经像那只母貂一般被丢在了原地,她看着那只母貂,发现它呆了几秒钟,又突然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跑去,看样子不像是去追那只大雕的,洛匀非已经顾不得抓雪貂了,只是紧紧跟在那只母貂后面,她的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她追随着那只母貂来到一个山崖边,山崖深不见底,除了近处可见一些锋利的岩石外,剩下的就是白雾迷蒙。那只母貂正如洛匀非所想的一样,飞奔至崖边,几乎连思考都没有,一跃而下,幸而洛匀非早有准备,她飞身向下,紧紧的抱住那只雪貂,正欲伸手抓住崖边的岩石,却不料岩石上长满青苔,这一人一貂重重地向山崖下落去。洛匀非闭着眼,由于供血不足,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使不出法术,只能任由着风的摩擦力减缓下降的速度。强大的下坠感让她几乎昏厥过去,可也就在那一瞬间,她有了腾云驾雾之感,她往下一看,不是她的棉花还是哪个?
“做的好,棉花,来的真是时候!”洛匀非突然感觉大难之死,必有后福,所以丝毫不吝惜她的赞美。
“是啦,是啦,我要是没有及时赶到,恐怕你就要命丧黄泉了,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我才离开你不足一个时辰!”棉花看起来真的生气了。
“好棉花,别生气了!赶快带我们上去吧!”
“好嘞!”只听棉花一个加速,大家就稳稳地落在地面上了。
“貂儿,我能体会到你的心情,可是我现在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我的一个好朋友现在身受重伤,我需要你的足跟血,但是我保证不伤害你的性命!”洛匀非几乎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那只白茸茸的雪貂,似乎等着它的回应。那只雪貂仿佛真的能听得懂洛匀非的话,轻轻地蹦到洛匀非的手上,撒娇似的蹭着她,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感激和理解。这雪貂果真是通人性的动物,洛匀非紧紧地抱着它,用脸蹭着它的绒毛,这一刻,他们是朋友,更是同病相怜的亲人。